徐途疲惫地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这个场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了。
他知道，这种漆黑是夜晚特有的，而他已经有四五年没有看到黑夜的样子了。
尝试着迈一下脚，徐途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梦魇一样。
周围迷雾一样的环境让他很是焦虑，他大喊了一声，迷雾竟然散开了一点。
徐途继续呐喊，渐渐地，他前方的视野愈来愈清晰，徐途惊愕地发现，他前方四五米的地方竟然站着一个人。
随着那人慢慢地转过身，徐途看清了他的样子。
竟然是自己！
“不对，这神情不像我！”
“徐途，我确实不是你，我是疯子！”
“疯子？”
对方开口了，语气跟录音笔里的那个人确实很像，痞痞的。
“什么情况？”徐途问。
“我们在斯维亚，在革士兰王宫，一发漏网的导弹让我们相见了！”
“你去斯维亚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徐途心头萦绕，根据他的安排，最先去救先遣队的应该是空军。
有了他们，先遣队应该能撑到地面部队赶到。。。
“我是坐运输机去的，跟空突营！”疯子补充道。
“你动用了尚未整合完毕的空突营？你太鲁莽了，空突营刚组建不久，伞兵伞都未跳熟练。
地面上，他们攻没问题，但是论防守强度，他们远远不如地面部队，斯维亚这里情况不明，空突营不该这么用。”
疯子点点头，“是，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来了，如果按照你的部署，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塞尼亚吧。
我知道你比我谨慎，考虑得也周全，所以狼域的军事部署一直都是你在主抓，我从来不管！”
“为了乔纳？不应该啊。。。”
徐途看着对面的疯子，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但是这唯一的理由却是一个浪荡滥情的人做出来的，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知道，或许吧，许是滚床单滚出感情了。
也不对，换做是其他妹子，我应该也会来！我想，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吧。
乔纳如果换成程轶，你可能也会来，但你不会像我这么仓促，你会像去埃比亚那次一样，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徐途低头想了一会，他觉得疯子说的没毛病，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讨论女人的时候。
“你先等等，为什么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见？你刚才说有枚漏网的导弹？
难道，，，我们死了？”
“死了一半！”疯子直接回道，徐途瞪着他，他不知道疯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枚导弹距离我们太近了，按照常理，我们没救了。
但是既然在这里相见了，应该是佣兵系统给了我们一次纠错的机会。
我想，它也是给它自己一次机会吧！”
“。。。。。。”
徐途越听越糊涂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哥，咱能说点人话吗？我听不懂！”
“其实系统有个巨矛盾的大主线任务，我一直没有跟你提。
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我索性提前告诉你吧。
大主线任务是建立一支规模空前的军事力量以维护人类和平！”
“。。。。。。”
徐途看着疯子，他怀疑这货脑子已经被炸秀逗了，玩雇佣兵的去维护和平？这听着特别讽刺。
“哎，我一开始看到这个主线任务我也是你这种表情，但是随着我们在非洲的布局完成。
随着狼域的实力越来越强，我发现这个主线任务的进度条也提升了一点，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以战止战？”徐途问道。
“你看，军事上你确实比我有天赋，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道理，你几乎秒懂。”
“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当初佣兵系统会选择我，而没有选择时间更合理的你！”
疯子继续说道，徐途注意到他的语气沉稳了许多，这种极其认真的疯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正因为选择我，才决定了你才是它真正要辅助的c位。
我随系统而生，当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自然也是最先挺身而出的。
我们性格相反却一直在相互影响！
人没有完美的，而对于你，即便有我在，你依然有很大的缺点。
比如程轶，比如顽固不化的老思想，比如太信任身边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是不够狠！这一点，你不如白起！
但是你也在改变，潜移默化的，佣兵系统通过我在重新塑造你！
而我的消失是最后一步，就像命中注定的，这样方能唤醒你隐藏在心底的另一面，让自己更加强大！”
疯子说了好久，徐途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徐途才猛地抬起头。
“消失？你要消失？”
“是的，过一会你就该苏醒了，在黑夜苏醒，这代表着你终于回归正常人类的生活了。
佣兵系统也将转换到你身上，它最近平静了许多，我一直以为它又死机了。
没承想却是重启，它给我来了一个大的，直接将我踢出局了。
这是交换，一命换一命，我犯的错自然我消失。
而且，我也完成了我的使命，是时候去另一个世界跟乔纳汇合了。
这里太憋屈了，还是自由自在，两人，，，多人花前月下比较适合我。”
“。。。。。。”
徐途没有说话，因为对面的疯子又恢复之前的懒散模样了。
“徐途，系统归还，以后没有人跟你讨论如何拓展领地，如何快速赚钱这类的琐事了。
你要完全靠自己了。
哦，忘了跟你说，佣兵系统不会给你意见，记住，如果再挂一次，它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所以，像今天我所做的事，你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疯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徐途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一件恐怖的事，对面的疯子竟然开始变得缥缈。
他在跟周围的迷雾融成一体。
“你身上还有一点让我不得不吐槽，那就是对待女人方面。
我也懒得跟你费口舌了，借用龙国现代一位哲学家所说的警醒与你。
原话是什么我大体也忘了，只将意思说清楚吧。”
“性是肉体生活，追求快乐原则；爱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婚姻是社会生活，追寻现实原则。
这三者最完美的状态是统一起来，享受快乐，追求理想。
可我可以告诉你，现实中是没有最完美状态的！
你自己体会吧。。。”
徐途还在心里默默重复那句话，一走神再抬头的时候，对面的疯子已经不见了。
“疯子？疯子？疯子！！！”
徐途开始长声呐喊，直将自己喊得缺氧，喊得眼冒金星，喊得周围更加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