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忠将大刀顶在身前,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怒喝道:“有本事的就上来,来呀!”
此时毛忠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跟着长辈来到了大明,后来在大明娶妻生子。
在他眼里,大明就是他的家,是他要守护的地方,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之破坏。
嘴中喃喃自语道:“陛下、太子爷、臣毛忠不能再、再陪、陪你们了……”
说完这句话后,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毛忠死后仍然站立不倒,他用大刀顶住自己的胸口。
鞑靼兵们见状,竟无人敢上前。
直到确认毛忠已经死去后,他们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查看。
在山海关守备府内。
巍峨的守备大堂庄严肃穆。
山海关守将刘松忠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审视着面前的来客。
突然,他沉声问道:“尔乃何人?
所为何事而来?”
此时,一位文士缓缓上前,便是国子监监生张峦,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张峦。
特来为将军献上一场富贵。
至于这富贵是否要取,便看将军的意愿了!”
刘松忠闻言,眉头微皱,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厉声道:“尔究竟何人?
若再这般故弄玄虚,不报姓名,休怪本将不客气,将你逐出山海关!”
张峦丝毫不惧,他淡淡一笑,道:“在下乃国子监监生,此次前来,实乃为将军带来莫大的好处。”
刘松忠眉头一挑,好奇道:“哦?愿闻其详!”
张峦微微颔首,缓缓道:“将军身为辽东镇守太监谷大用的人,满朝文武皆知,然而,将军可知太监们又是靠谁才能在朝中立足?”
刘松忠冷笑道:“这还用说么?
自然是靠皇帝。
如今本朝,自然是靠太子爷!”
张峦点头赞同道:“将军所言极是。
那些太监之所以能够在朝中呼风唤雨,正是因为他们背后有监国太子撑腰!”
说到此处,张峦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仿佛已经掌握了说服刘松忠的关键。
他继续说道:“然而,将军可知如今朝中太子爷病重垂危,性命堪忧?”
此言一出,刘松忠顿时惊得站了起来。
他厉声喝道:“尔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太子殿下金枝玉叶,岂容尔等诛心之论!此等大不敬之罪,依法当抄家灭族!”
张峦却不以为意,他悠然地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将军何必动怒?在下若非有十足把握,岂敢在此妄言?”
刘松忠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问道:“尔所言当真?”
张峦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
刘松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追问道:“尔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张峦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下人将两个箱子搬进大堂。他指着箱子说道:“将军请看!”
刘松忠疑惑地打开箱子,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箱内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他惊叹道:
“这……这么多钱!”
张峦得意地笑道:“这里共有白银五十万两,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届时将军封爵加禄,指日可待!”
刘松忠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沉声道:“若尔所言非虚,太子殿下果真病重垂危,那么吾等确实可以携手合作。
这样吧,此事容吾三思,吾派人前往京城打探虚实,三日后再给尔答复!”
张峦点头笑道:“将军谨慎行事,乃明智之举,吾便在城中寻一客栈暂住,三日后再来拜访将军!”
三日后。
山海关的守备刘松忠焦急地等待着查探的结果,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消息充满期待。
终于,两名探子归来,他们向刘松忠禀报道:“京城如今已是沸沸扬扬,太子病重的消息已经传遍每一个角落。
我们在城门口亲眼见到了告示,只要能治好太子,便可赏万金、封万户侯!”
刘松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想给人做一辈子奴才的他,如今终于看到了翻身的曙光。
他点了点头,对探子们说道:
“看来此事确有其事,你们先下去吧!”
随后,张峦走进了堂内。
他见刘松忠神色凝重,便问道:“将军,是否已经验证了消息的真实性?”
刘松忠点了点头,沉声道:“已经验证了,与你说的丝毫不差!”
张峦见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继续说道:“那么,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呢?”
刘松忠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刘松忠才缓缓开口:
“我可以与你们合作,但有件事我必须问清楚。你确定那太子不会再醒来吗?
我在京城的人只告诉我太子病重,并未说他已经死亡,这让我心里有些担忧!”
张峦闻言,冷笑一声道:“将军放心,太子已经中毒,而太医院都是我们的人。
他们不会为太子治疗,只会任由他慢慢死去,虽然太子现在还未断气,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活不了几天了。
做大事都有风险,就看将军如何抉择了!”
刘松忠听罢,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想到那诱人的赏赐和封赏,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点了点头,对张峦说道:“好,我答应与你们合作,但你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否则我刘松忠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峦郑重地表示:“太子病重之事,我们文人虽在尽力遮掩,但消息终究会传到辽东镇守太监谷大用耳中。
他在辽东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一旦他有所动作,你们必须确保将谷大用的军队挡在山海关外,能否做到?”
刘松忠微笑着回应:“我山海关虽然兵力不多,仅有几千人驻守,但此处地势险要。
易守难攻,谷大用的军队想要轻易过山海关绝非易事,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张峦好奇地问:“哦?你说说看,是何事?”
刘松忠直言不讳:“太子一旦离世,我希望能够接任辽东总兵一职,不知您意下如何?”
张峦沉吟片刻,说道:“这个价码可不小啊,你倒是会挑时候。
不过,如果你真的能够成功挡住谷大用的军队,那么这个价钱倒也值得。
好吧,就依你所言,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刘松忠笑着送客:“好,慢走不送!”
望着张峦离去的背影,刘松忠心中暗自欢喜,目光又不禁落在那白花花的银子上,整整五十万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