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朱祁钰微微皱眉,对兵部尚书于谦询问道:“于尚书,若无他事,朕欲退朝!”
于谦神色凝重,躬身回应:
“陛下,尚有两件紧要之事需禀报。
其一,居庸关外的清军御史宜撤回,以防瓦剌人卷土重来,彼等处境堪忧。
且应下令焚毁关外粮仓。
以绝瓦剌人觊觎之心。
(原文奉上)
已亥停各处清军御史
不尽则焚之母以个意从之
虞所急者草诸厂宜亦瑞军称力取心)
魔得志拱我大驾势必长隔而南
于谁入对旗低谊日。
其二,臣之兵部接到浙江布政司来文。
言及江南商贾生活困苦,建议废除江南地区之银税、盐税及车船税等苛捐杂税。
以减轻江南百姓负担,稳定南方局势!”
(原文奉上)
减丧元县岁办课分
免金华温处后口食驴价
范大名愿德广平户口食变处
召处州银扬刚弥内外官专有司守淡
召选丽建银坑内区从编守都督食事范雄之清
下工部行之
代宗景秦元年
今後京师易办之物不必还取船朽停造舟人补伍,南京马快船供送官物一船散戴十余私撰客货
形各处车船节。
朱祁钰闻言,面露疑色:“若撤回清军御史。
关外物资状况岂非无从得知?
再者,焚毁粮仓,剩余粮食数目亦成谜团!”
于谦正色道:“陛下,臣等皆以公心办事。
岂敢欺瞒圣上?
至于关外粮食。
经瓦剌兵劫掠,已所剩无几。
养虎为患,故焚之乃上策。
至于江南税赋,实乃重压商民之举。
臣乃浙江杭州人士。
深知江南虽富庶之地,然税赋亦重。
江南官员清廉自守,而商贾地位卑微,生活艰难,甚至不如庶民。
商人家中贫困,连鼠辈亦不愿光顾,为江南安宁计,臣斗胆进言,恳请陛下废除江南税赋!”
于谦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和。
原来他们中多有江南籍官员。
对江南商贾士绅之苦感同身受。
朱祁钰见状,无奈叹息:
“既如此,便依卿等所奏吧!”
于谦闻得圣谕,嘴角微扬,恭敬道:
“陛下英明!”
此言一出。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注意:于谦所言关外无粮,实乃谬论。
据史书记载,景泰三年时,官员们发现关外堡垒中尚存未被焚毁的粮食,数量高达九十九万石。
这足以证明瓦剌兵并未进行劫掠,从侧面证实了土木堡事件实则为一场兵变。
若瓦剌兵真为南侵而来,又何故留下如此巨量粮食而不带走?
他们南侵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劫掠吗?
至于烧毁粮仓,无疑是企图销毁证据。
使真相难以追寻。
而建议最富裕的江南地区取消赋税之举,更是无耻至极,实在令人不齿。
三个月后。
京城兵部衙门内气氛凝重。
兵部尚书于谦端坐于堂中,目光如炬。
审视着堂下被绑缚的老将毛忠。
毛忠这位曾经驰骋沙场的英勇将领,此刻却显得苍老而憔悴,他的眼中透露出不屈与疑惑。
于谦沉声问道:
“毛忠,你对正统帝的看法如何?”
毛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太上皇年少聪慧,是一位有为之君!”
然而,于谦的脸上却掠过一丝不悦。
显然对毛忠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厉声喝道:“毛忠,你可知罪?”
毛忠一脸茫然,回答道:
“末将不知何罪之有。”
于谦冷笑一声,说道:“听闻你与瓦剌也先交情匪浅,甚至意图出卖西北疆土给瓦剌,你还不快快招供!”
毛忠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激动地辩解道:
“末将冤枉啊!
末将的确与瓦剌也先有过接触,但九边重镇谁不认识也先呢?
特别是宣大蓟辽一带,瓦剌也先由于经常进贡,大家都认识他,为何单单抓捕末将呢?”
于谦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别人只是认识而已,而你却与也先勾结。
企图将大明的西北疆土拱手让给瓦剌!”
毛忠闻言,心中一紧,他急忙辩解道:
“尚书大人明鉴,末将只是甘肃参将,并非总兵,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做这等大事?
而且末将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可否请大人明示证据?”
于谦冷笑一声,说道:“需要证据吗?”
他挥手示意,侧房里走出一个官员,正是出使过瓦剌的李实,于谦指着李实对毛忠说道:
“你可认识此人?”
毛忠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于谦继续说道:
“此人便是之前出使瓦剌的李实。
据瓦剌番僧加失领真亲口所说,你与也先勾结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毛忠听后,心中一阵惶恐,他急忙解释道:
“当初末将从征沙漠时,曾擒获番僧加失领真献给朝廷,正统帝仁德赦免了他而不诛杀。
后来加失领逃到瓦剌,为也先所用,末将就一直没有见过他呀,这分明是他在报复末将。
怎能轻易相信他的话呢?”
李实瞟了一眼于谦,然后对毛忠呵斥道:
“毛忠,你不要再狡辩了!
快点承认吧。
否则等待你的将是严厉腰斩之刑!”
毛忠叹气道:
“末将一心为国戍边,从未与也先勾结。
末将一直待在甘肃,而也先大多数时间都在大同一带活动,末将怎么可能与他勾结呢?”
于谦挥了挥手,对众人说道:“来人,将这厮拖下去,严刑拷打,让他好好想想!”
随后,毛忠被带入大牢。
李实看着于谦,不解地问道:“于尚书,下官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于谦冷冷地说道:“因为他忠错了人。
就凭他忠于太上皇这一点,就足以判他死罪,王骥身边有十几万大军。
本官不能轻易动他。
但可以用这毛忠来杀鸡儆猴,让那些忠于太上皇的人看看我们的决心!”
李实听后,恍然大悟,拱手道:
“尚书大人英明!”
于谦吩咐道:“你去牢里告诉他们,别把人打死了,本官要去宫里向陛下禀报此事。
看看他怎么说!”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李实和毛忠在阴暗的大牢中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