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仔细望着这名女子,常常在想,如果不是带着任务而来,那该多好?
因为刘杰对她是真心的,尽管她每天的工作忙,业务很多,接待的客人也很多,但刘杰始终一如既往。
如同田里的农夫,每天都要插秧播种。
刘杰皱着眉头,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你昨天说有了身孕。
今天又说出这种话,莫非这孩子……”
李美人轻笑一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奴家又如何知道呢?
这怀孕的事情,就如建筑房子一般。
你可知,工人们在工地上忙碌,打桩、灌浆,两者交替进行,当时人这么多。
然而,最终房子的质量出现问题,你问我是哪个工人的责任。
我又如何能给你回答呢?”
刘杰听后,叹了口气:
“哎,你真是让我气恼!”
李美人微微一笑,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你若真的生气,便将我赎身回去。
何必让我留在这烟花之地呢?
你与之前的刘公子,倒真是有些相似之处!”
刘杰好奇地问:“哦?你之前的相好?”
李美人点了点头:“他确实将我赎身了,但并未带回家中。
而是在城南租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让我住在那里。
然而,他却在短短两年内离世了!”
刘杰感到惊讶:
“他的身体竟如此孱弱?
两年内就走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隐疾?”
李美人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对他并不是很了解。
你知道的,我那时候已经二五之年了,正是风华绝代、魅力四溢、敲骨吸髓、海纳百川的年纪。
而他,并非是铁杵,而是细针。
但到了那里,机缘就开始匮乏了。
只有遇到你,奴家这才是天赐良机呀。
你比那死鬼厉害多了。
刘杰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美人,轻声问道:“那个已故之人,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李美人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回应道:
“他的名字,仿佛叫做刘来!”
刘杰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有雷霆在脑海中炸响。
刘来,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自己的哥哥跟她…………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他深爱的女人,竟然曾经也是哥哥的挚爱。
低头看着怀中的李美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激情。
“你在想什么?”
李美人轻声问道,打破了沉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刘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星空,叹道:“朝堂之事,复杂纷繁,牵涉甚广。
不是我不愿与你分享,只是这其中的危险,我都无法预料。
我希望你能远离这些纷争,过上平静的生活,毕竟知道越多就越危险的!”
李美人听后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接受。
她紧紧握住刘杰的手,温柔地说: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我会在这里永远等你!”
然而,每次只有当刘杰的身影消失在青楼中,他的眼神才会变得坚定而深沉。
他抬头看向星空,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刘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二日*京城庆云伯府门口。
在第二日的清晨,京城的庆云伯府门口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这座府邸是庆云伯家族的象征。
高大的门楼,庄重的石狮,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族的辉煌历史。
府内的布局典雅,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庆云伯的尊贵身份。
此时的庆云伯府,正值春日盛景。
外花园内的桃花、杏花、梨花争相开放,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庆云伯周寿,身穿一件华丽的锦袍,悠闲地坐在花园中的凉亭下。
他手中捧着一杯香茗,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春风拂面,聆听着花开花落的声音,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闯进了花园,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周寿面前,激动地说道:“禀报伯爷,有消息了!
我们的计策有眉目了!”
周寿闻言,眼睛猛地睁开。
闪过一丝喜色。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下人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快说,到底什么情况?”
下人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说道:
“回伯爷,我们安排在青楼的眼线传来消息,最近内阁次辅刘健的儿子刘杰心神不宁,肯定他们暗中在谋划着什么。
但是当她想进一步询问时,刘杰却不想说了,她说下次尽量套出来,请伯爷等候!”
周寿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可以离开。
这时,长宁伯周彧走了过来,问道:
“二哥,你猜猜看这刘健最近在谋划着什么?”
周寿摇了摇头:“猜不着,刘健这人太过狡猾,比当年的李贤和彭时甚至商辂都不遑多让。
不过没关系,不管他们在谋划什么,我们都能想办法挖出来!”
周彧有些担心地说道:“二哥,我还是觉得,别跟刘健他们斗了吧?
毕竟大姐都曾经多次交代。
让我们安份一点,万一再惹出事,大姐非打死我们不可!”
周寿微微一笑,说道:
“三弟你怕什么?
大姐也说了,现在太子朱佑极权力如日中天,我们正是要好好表现的时候。
只要我们能够立下一些功劳,让大姐和太子看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长宁伯周彧的眉宇间透出一丝无奈与不甘,仿佛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
他苦笑道:“好吧,二哥,我听你的。
但若有下一次的风波,我可就置身事外了!”
庆云伯周寿则是一副不羁的模样,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要以茶洗去心头的烦躁。
他嗤笑道:“想不到我竟会有你这样的弟弟,胆子比老鼠还小。
难怪我们两兄弟总被人耻笑,连点冒险精神都没有,何谈成就大业?”
周彧回敬以轻蔑的一笑,道:“我可不像你,脸皮厚得可以挡箭。
我可不想再被大姐责备了。
上次的盐引事件,我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你还想让我继续找骂和挨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