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听完之后,不禁叹了口气:
“他说的也不算错,因为建州左卫和明军都去过那里。
如果你真的埋伏在那里。
至少可以取得两场大胜!”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仿佛是在感叹一个错过的机会。
戚宁,副指挥,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位行事果断的人物。
他站在万达的身旁,沉默而威严,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伏当减,跪在万达的脚下,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乞求的光芒。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人问津的悲剧:
“将军,小人冤枉啊!
小人从未有过反大明之心,一切都是被大哥逼迫的。
求将军开恩,饶小人一命!”
万达俯视着这个可怜的灵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声音温柔而残酷:“放心,本将答应过你哥哥,不会砍你的!”
伏当减听到这话,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磕头如捣蒜: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戚宁问道:“指挥使大人,真要放了他?”
然而,万达接下来的话却让伏当减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放了他?
这一群反贼在冒犯我大明时,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放了他,我大明边境因战争而死难的百姓,他们的命,谁来饶恕?”
“吩咐下去,将伏当减。
押入这缸里溺亡,给他留个全尸吧!”
戚宁皱了皱眉,显然对万达的决定感到意外,但他还是默默地执行了命令。
副指挥戚宁眼神狠辣,说道:
“来人,动手!”
“不、不要、不要呀。
将军你说话得算数呀。
我罪不至死呀。
别杀我呀,我不想死……”
咕噜咕噜…………
几名士兵上前,将伏当减的头压在一口巨大的水缸中。
伏当减头在水中不断挣扎着,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脸上充满这绝望、不甘、恐惧。
过了一会,最终,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手脚冰凉,四肢再也不能扑通了。
万达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使劲想挤出了两颗眼泪。
可是这眼泪此时不争气。
挤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算啦,不挤了不装了。
万达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哎,本将就是太善良了。
这种血腥场合是看不下去了!”
周围的羽林卫军士连忙恭维道:
“是呀,指挥使大人太善良了!”
京城*刘健府邸。
繁华喧嚣的京城中,刘健的府邸犹如一座安静的岛屿,独立于喧嚣之外。
然而,此刻的府邸大堂内,却弥漫着紧张而沉重的气氛。
“可恶,这万达实在太过分!”
商良臣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万家的所作所为。
而李东阳则趴在桌子上,泪流满面。
他的弟弟,那个曾经活泼可爱和善良的弟弟,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逝。
他的内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悲伤几乎将他淹没。
看到李东阳的痛苦,刘健之子刘杰忍不住劝道:“别人还好说,可万家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
之前我父亲还想对付万通,不但没有成功,还搭进去一个美丽歌姬和一个暗子内线。
这万家的势力之大,你我皆知。
本公子估计,只要那太子在一天,我们文人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日!”
商良臣听完刘杰的话,沉默片刻,然后比划了一个手势,说道:“那就杀了太子。
二皇子早夭,太子要是死了。
下一个太子基本就是三皇子朱佑樘的。
而朱佑樘是亲近我们文人的,如果他登上帝位,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刘杰闻言,苦笑一声,说道:
“说的容易。
皇帝、万家、阉宦。
把他保护的密不透风。
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就是太子朱佑极吃一个点心,都是要经过十份检查,五份报告,才能送到嘴里!
这几乎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想要动他,谈何容易!”
然而,商良臣却不为所动,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
“哼,再严密的堡垒。
都是可以攻破的,更别说一个人了。
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但凡有一次中标,杀了太子。
就天下太平!”
紫禁城*乾清宫外。
内侍的甲胄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而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却写满了深深的忧虑。
周中穿梭在持刀侍卫的缝隙之间,他们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可以洞穿一切虚妄。
每当周中的目光与他们的视线交汇,都能感受到一种肃杀的气氛,似乎空气都在此刻凝固。
在紫禁城的深处,乾清宫的巍峨大门前,斜阳如瀑,照亮了一位身披战甲的内侍。
周中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的心跳如鼓,回响在空旷的大殿内。
成化帝朱见深与太子朱佑极并肩坐在龙椅上,他们的眼神如深渊般深邃,似乎早已洞悉了周中带来的一切。
龙椅之上,龙凤呈祥的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仿佛诉说着皇家的荣耀与神秘。
这时,指挥使周中踏前一步,声音洪亮:“陛下,奴婢幸不辱命!”
朱见深双眼微眯,仿佛要看透周中的心灵深处:“可是把人救回来了?”
内阁次辅刘健也上前一步。
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老臣多谢陛下天恩!”
周中点点头,沉声道:
“陛下,奴婢幸不辱命。
已让人把李东川送到刘健府邸了!”
朱见深轻叹一声,目光如炬:
“你们看,朕答应你们的,也做到了。
不过你们也是老臣了,朕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这种事以后尽量不要出现了。
该什么罪名,就该怎么罚!”
刘健心中一喜。
脸上却保持着恭敬之色。
他知道,皇帝已经放过了李东川,这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只是,他心中的那丝不满,却依然难以消散。
要不是因为李东阳傍上了商辂,认了义父,自己也不用如此费心费力,还倒贴进去那么多的盐引。
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