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西诏狱。
刘瑾走进了诏狱内,径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刘瑾坐下后魏彬和罗祥以及众内侍立刻围了上来行礼道。
“见过干爹!”
“见过干爹!”
“见过督主!”
刘瑾满意的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番子递上来的茶水,对众人道。
“这次杨晔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罗祥给了魏彬一个眼神,示意让他说,魏彬点头后,向刘瑾躬身道。
“干爹,我们的人从南京应天府开始就盯上这个杨晔,发现他曾与工部尚书刘庭在应天一家客栈中偷偷会面,由于门口护卫把守严格,番子担心暴露,并没有靠近偷听。
杨晔与其父杨泰出了客栈后,交谈了一会就直奔京城,我们就派人一路尾随而来,直到他们进了董玙府邸,期间还派家丁去了一趟杨士伟的府邸。
之后去了一趟醉仙楼,后来看见一人也进了醉仙楼,只是那人是……”
“那人是谁?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刘瑾白了一眼,这些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难道那人是什么大人物?
“那人是御马监提督太监韦瑛,御马监掌印太监汪直的干儿子,我们不敢私下做主,所以只能请来督主!”
魏彬现在的确不想跟韦瑛正面冲突,毕竟西厂目前的实力相比东厂都比不了,更别说御马监了,御马监可是掌握紫禁城近万净军,在十二监里除了司礼监以外,最大的实权部门了。
但由于成化朝司礼监是怀恩在担任,怀恩正直,不参与争斗,没有心机和想法,加上陛下圣明,太子又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在成化朝司礼监权力微乎其微,而御马监就不同了。
御马监掌印太监汪直深受太子重用,可以说第一红人,不但掌握御马监,还兼任十万黄旗营的都督,手底下还有东厂,这种权力,当年的王振都不曾拥有。
刘瑾早就猜到这董玙估计跟宫里有勾结,想不到竟然是韦瑛,韦瑛是御马监提督太监,又是汪直最亲近的干儿子,这事的确不能硬来。
“好了,这件事本督亲自去处理,你们接下来盯紧董玙和杨士伟,这两人都与杨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杨晔这个人又是文臣的人,本督肯定不会放过!”
就在刘瑾准备离去时,魏彬走到刘瑾面前躬身轻声道。
“干爹,孩儿还查到了一件事,在应天时,孩儿发现内官监的掌印太监梁芳,就是陈家灭口的真正主使!”
刘瑾诧异的望了魏彬一眼,谨慎的提醒道。
“这事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此话不可乱说呀!”
“干爹,孩儿有证据,江宁知县是人证,也提供出物证,是应天府梁家的梁德让他这么干的,而那梁德可是梁芳的亲弟弟,只是那丢失的陈家之传家宝。
龙凤紫金砚,不知下落何处,这个一直没有查到,估计是被梁德藏了起来!”
刘瑾望着魏彬那坚毅的眼神,笑了笑摆手道。
“那龙凤紫金砚的下落别查了,本督知道在哪里!”
“干爹,这……孩儿能问下,这龙凤紫金砚是到了何人手中吗?
孩儿是觉得,可以从他手中抢过来,听说主子喜欢琴棋书画,如果把这个献上去,那岂不是最能讨主子欢心?”
魏彬的想法没错,刘瑾也不怪他,毕竟他不知道东西在主子手里,刘瑾靠近魏彬耳边轻声道。
“这东西,目前就在主子手里,就是梁芳送上去的,所以这事别想了。”
魏彬发呆了一会,失魂落魄的自语。
“那孩儿这个情报岂不是毫无意义?”
“不不不,虽然无法讨主子欢心,但敲诈敲诈梁芳还是可以的,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接下来盯好董屿就可以了。
本督不能出来太久,主子那边还要伺候,这边就交给你和罗祥了!”
听到刘瑾的提醒,两人对视一眼后,躬身行礼回道。
“请干爹放心,孩儿等必不辱使命!”
在回宫的马车上,刘瑾在想怎么处理韦瑛这件事,作为汪直最亲近的干儿子,还能做到御马监提督太监的位置上,这个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能扳倒他,恐怕这时候他已经在主子的面前认错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加上背后有汪直撑腰,这件事不好办。
哎,还是自己的西厂实力不足,甚至连梁芳的内厂都不如,更别提东厂了,看来发展西厂之路,目前来看还任重道远呐。
至于怎么发展,刘瑾心里已经有计划了,人是不缺,江湖上那么多人,都想加入厂卫,只是目前比较缺钱罢了,看来梁芳这边得好好敲诈一笔。
紫禁城*文华殿。
朱佑极把玩着手中的龙凤紫金砚,这砚台真的是通天地之造化,也不知道是哪位名家之手,可惜了那陈家了。
不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过既然是富商巨贾,不是平民百姓,朱佑极也就不管了,大明现在商业发达,有钱的商人不缺,而且这些商人只知自身利益,不顾家国大义,清初的皇商八大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百姓就不同了,历朝历代只要百姓过得好了,这朝代就乱不起来,哪怕有人造反,也不会有人愿意跟风,百姓永远是朴实无华的,只要有一口吃的,但凡活得下去,谁愿意当反贼?
朱佑极是是现代穿越而来,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他不能做到让大明千世万世,但他只要在一日,大明的百姓就不能过的差,所以才要求锦衣卫和各厂,什么人都可以杀,无辜百姓不能杀,杀了就必死无疑。
就在朱佑极思绪万千时,一名内侍进来跪下禀报道。
“太子爷,文华殿外,御马监提督太监韦瑛求见!”
“哦?让他跪着,本宫暂时不想见他!”
内侍望了朱佑极身边的梁芳一眼,梁芳点了点头,内侍回应道。
“奴婢遵命!”
朱佑极瞟了一眼身边的梁芳。
“梁大伴,你知道本宫为何不想见那韦瑛吗?”
梁芳也早就听宫里的内侍说了,这韦瑛曾经出宫去了一趟醉仙楼见人,加上他原本就与董屿走的近,不问可知,肯定见董屿去了。
“主子,奴婢认为韦瑛什么错都可以犯,唯独不应该与文人太近,我们都是主子的奴婢,一辈子只能效忠主子,不知奴婢回答的对不对?”
朱佑极没有回答,笑着点了点头,总体上来说这梁芳说的是对的,这些阉宦都是他提拔的,只有忠心自己,他们才有活路,朱佑极可不是什么仁德的太子,那是做给文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