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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栎阳离开酒楼后,直奔吏部。

吏部文选司就是负责铨选官职的地方,赵栎阳走进吏部直奔这里。负责的是郎中巩成功。

此时他正端坐在椅子上,茶杯里的茶冒着热气。

赵栎阳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轻蔑的问道:“赵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文选司呀,令尊的诰身收到了吗?”

赵栎阳笑眯眯的看着他:“巩郎中好呀!今日前来是求巩大人,能否给家父换个地方?”

巩成功装着一脸疑惑:“赵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哪里有不对吗?”

赵栎阳嘿嘿一笑:“家父身体不好,又是北方人,西南那地方我怕家父适应不了,还望巩郎中行个方便。”

巩成功突然站了起来,表情愤怒:“我说赵大人,陛下下了旨意,命吏部铨选偏远州县,吏部见令尊也是忠义之士,这才让他去做了一州知州,你居然还不满意?大乘官员还能挑选任官之地不成?”

赵栎阳脸色一变:“真的不能通融?”

巩成功摇摇头,一副玩味的眼神:“赵大人还是回去吧,官员铨选岂能儿戏,多说无益,小心御史弹劾你干预朝廷铨选。”

赵栎阳很不甘心,这人变脸也太快了,之前崔佑和自己岳父任职吏部尚书时,他也来过这里。这巩郎中那次对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岳父大人刚离开,这货就变了一副脸色。

赵栎阳笑了笑,拿起旁边的笔筒看了看。

“好东西呀。”

巩成功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赵栎阳,突然赵栎阳将笔筒里的笔全部倒了出去。

巩成功正要发怒,不想赵栎阳抄起笔筒照着他头上砸了下去。带着花纹的瓷笔筒瞬间成了两半。

“啊!”

一声惨叫,巩成功瞬间捂着头躺在地上打滚。

赵栎阳看着破成两半的笔筒,叹息一声:“什么破玩意。”

扔下笔筒后,走到巩成功面前,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拉了起来,就在巩成功以为他是扶自己起来时,赵栎阳照着他的胸前就是一个肘击。

眼看着就要倒地,巩成功大喊:“来人呀,快来人呀,出人命了。”

赵栎阳再次上前,拽着他的领口,在脸上左右开弓,清脆的耳光声此起彼伏。

外间的人听见叫喊声,急忙跑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有点胆战心惊,作为文人,是很少动手的,即便动手,也不会这么狠,况且在这个时代,许多文人一心读书。

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许多人就是个书呆子,只知读书考试,不事生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里来的武力值。

众人见此,还是一起上前,将二人分开。

赵栎阳见一群人冲了进来将自己拉开,生怕被人群殴,急忙伸手高呼:“在下赵栎阳,家父前东宫侍班大臣赵凌奕,先容我打死这个墙头草的狗东西,再去都察院请罪。”

众人惊愕,原来是赵栎阳,大乘律法,官员斗殴可是重罪,不过这显然不是斗殴,这是单方面殴打。

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可见赵栎阳将一个五品郎中打成这样,关键还是文选司郎中。

大乘官员三品以下,均可由吏部直接任命,而文选司便是握着官员升迁调任命脉的地方。所有的的三品以下官员,都需要文选司安排任职所在,再报由吏部尚书核准。

可就在今日,居然有人大闹吏部文选司,还将文选司郎中打了,这不是在打吏部的脸吗?

这时巩成功已经被人拉了起来,他委屈巴巴的说道:“今日之事,我都是公事公办,你居然动手殴打我,我要去都察院告状。”

赵栎阳还想上前,却被一众人拉住。他哈哈一声笑:“一应后果我自会承担,我劝你还是赶快去找个郎中看看伤吧?小心流血过多,挂了!”

巩成功一看自己满手的血,急忙跑出了文选司。

赵栎阳大喊:“撒手。”拉着他的人只好放了手。赵栎阳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

“站住”

赵栎阳一回头,这不是之前的吏部右侍郎孙谦吗?如今是吏部尚书了。

“原来是孙侍郎,哦不,现在该叫孙尚书了。怎的?有事吗?”

孙谦眉头一皱,怒斥道:“赵栎阳你也太放肆了,这里是吏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光天化日之下,来我吏部文选司殴打文选司郎中,谁给你的胆子?开国八十余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吏部殴打吏部官员。你就想这样轻轻松松离开吗?”

话音一落,便有一群人将赵栎阳堵住了。

赵栎阳嘴角一翘:“孙尚书,这件事我自会入都察院认罪,你就不必多说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我父亲究竟犯了何等大罪?要被派去楚宁府任职?”

孙谦一脸不耐烦:“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宁不是我大乘国土吗?让你父亲去任职有何不妥?况且还是一州知州,没让他任职左贰官就不错了。”

赵栎阳嘿嘿一笑:“陛下让我父亲任职偏远州县,可偏远州县多了,为何非是楚宁,你我都知道,那是罪大恶极的之人发配去的地方,你为何要让我父亲前往?”

孙谦怒喝:“赵栎阳,你不要在此胡搅蛮缠。陛下旨意,我等奉旨而行有什么错?”

“哼,陛下只说偏远州县,你却让我父亲去楚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夏赟门人,这就是在打击报复。”

孙谦被说到痛处,他就不应该来,可自己刚上任,下属官员就在自己地盘被打,要是不站出来,恐怕以后就没人将他放在眼里了,可谁知道这赵栎阳如此难缠,他确实是夏赟的人,这一点赵栎阳知道也不稀奇,毕竟他岳父之前是吏部尚书。可别人不知道,他这样说,难免会有吏部官员看轻自己。经过伏阙事件后,整个朝堂谁不知道夏赟是个什么人。

孙谦很是无奈,气愤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哼,你就等着被弹劾吧!”说完背着手离开了。

赵栎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坏笑,转身对着拦着他的人大喊:“让开”。这些人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眼看着赵栎阳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