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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徐克己,正在万年县衙大狱关押着,其实在他离开兴华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为了挖赵栎阳的黑料,徐克己是个重要人物。

从兴华,到杨洲,再到京城,一直有人跟着,就在他进入京城后,便被人强行带走,关在了万年县。

这几个月,徐克己从最早的利诱,到后面的殴打,无非就是让他说出赵栎阳在兴华县有没有中饱私囊,可徐克己知道赵栎阳并没有如此,接着就被他们各种毒打,还写好了口供,给他按上了指印。

三天后,余旭传话给赵栎阳,徐克己确实来了京城,可如今在哪里,暂时还没有查到。

赵栎阳很是郁闷,也很担心,连内监院都查不到,人能去哪呢?难道遇害了?或者就是被人藏起来了。赵栎阳只能委托余旭继续帮自己找。

此时皇帝正在看话本小说,旁边伺候的便是许闰。

“这话本写的身份乌烟瘴气的,还是那红楼写的有点水平,朕听闻红楼是赵栎阳写的,许闰,你可知道。”

“回皇爷,确实如此,赵栎阳虽然有才,可奴婢认为他有沽名钓誉,欺下瞒上之嫌。

皇帝转身看着许闰:“这话是何意思?”

“回皇爷,奴婢在杨洲时便听闻那赵栎阳在兴华为县令时,对当地士绅多有打压,凭借这个才被百姓奉为青天,陛下也下旨褒奖,可陛下兴许不知,那赵栎阳中饱私囊,那些士绅敲诈勒索百姓的土地,银钱,被赵栎阳要回还给百姓的同时,他还敲诈了士绅不少钱财。而后都被他私吞了。”

皇帝瞪了一眼许闰:“此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杨洲之事,我知你对他有怨气,可有朕在,他也没把你怎么样吗?至于洪重的事,朕说过了,不许再提。如今你说这些,莫不是想挑拨朕针对赵栎阳?”

许闰急忙跪下:“皇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偶尔从一个赵栎阳之前的西席那里得知的。而且在杨洲时,干爹,不洪重搜罗了不少珍贵文物,还有银钱,绝不止赵栎阳上缴那点。这些东西都是洪重交给奴婢点验的,奴婢一清二楚。”

皇帝淡淡笑着:“朕问问你,那西席先生所说你如何知道?”

“回皇爷,赵栎阳入京后带着当初兴华县的捕快,却没有带那西席,他因此不满赵栎阳,所以来到京城打算告官,到了京城与人发生口角,大打出手,被万年县当流民闹事扣押了,此后万年县令方才得知他要告发赵栎阳。万年县令自知得罪不起赵栎阳,随后便找到内卫,是萧大人将此事告知奴婢的。”

这位萧大人乃是去年皇帝提拔的内卫百户,乃是萧贵妃的弟弟,自从萧贵妃之兄因为对赵栎阳动用私刑被罢官后,在萧贵妃的枕边风之下,皇帝又给了萧贵妃幼弟萧平鸣一个内卫百户的职位。

皇帝听闻是萧平鸣,便觉得事有蹊跷,毕竟萧平安罢官跟赵栎阳有很大关系。况且许闰跟赵栎阳也有过节。于是他并没有当回事,在他心中,最怕的就是有人斗来斗去,赵栎阳过去虽然让他很恼怒,不过近两年办事很是得他心意,所以他便想得过且过。就算这事是真的,他也不打算追究赵栎阳,反正钱都是那帮士绅的,拿就拿点,毕竟赵栎阳办事尽心,并没有将洪重盘剥的银钱文物还给那些士绅讨好他们,倒是将这些东西送进宫中。即便他拿了点银钱,就当朕给他的好处费了。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朕知晓了,你是朕的人,那赵栎阳也是,朕不想看你们内斗,还有那万年县令该死,他为何不让那西席去找京兆尹,大理寺,都察院。偏偏他自己去找内卫,摆明了想借此搭上内卫。朕念在他初犯不计较,你去告诉萧平鸣,以后要是再和这些官吏勾勾搭搭,否则他也回家闭门思过去。”

一句话说的许闰内心一惊,赵栎阳在皇爷心中居然有这么大的份量。

翌日,余旭传信过来,终于有了徐克己的消息,说是他被当流民关押在万年县衙门。

赵栎阳有点疑惑,徐克己有秀才功名在身,他能离开兴华来到京城,定然是有兴华县开具的游学凭证,怎么可能被误认为流民,况且即便是流民,万年县也没权直接抓人。

也怪不得内监院一时没找到,徐克己也不是大人物,况且京城衙门林立,万年县衙自然不是他们重点。赵栎阳去吏部找到一个主事查了一下万年县令,吏部主事自然是知道赵栎阳可是他们吏部尚书的女婿,不一会便将万年县令的履历交给赵栎阳查看。

一看才知道,这万年县令乃是天元十年三甲进士,名叫余肖,和自己老爹还是同年,这就更让他疑惑了,余克己是找自己的,作为老爹的同年,怎么可能还关押他这么久?

第二日赵栎阳让父亲帮自己告了假,便带着赵栎平三人去了万年县衙。

几人一边走,赵栎平一边说:“那万年县令居然如此糊涂,阳哥儿如今在京城谁人不知,徐克己是阳哥儿当年的西席,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那他还有秀才功名,万年县拿他时,他难道不会表明身份?竟然被以流民身份拿下。我看这就是不把阳哥儿放在眼里。”

赵栎阳眉头紧皱:“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到了万年县衙,一切便知。”

到了万年县衙门口,那守门的衙役就将几人挡了下来。“去去去,今日不是大老爷放告牌的日子,有事等放牌日再来。”

赵栎阳背手说道:“在下并非告状之人,乃是前来拜访县令大人的。”

衙役听闻伸手说道:“可有拜帖?”

“没有”

衙役一惊,好家伙,连拜帖都没有,你拜访个屁呀,不过看这几人衣着不错便说道:“没有拜帖也无妨,我也可以帮你们通传,不过……”衙役说完又伸出手。

赵栎阳微微一笑,他知道这衙役是要钱。转头给了赵乘风一个眼神,赵乘风上前直接将衙役胳膊扭住,衙役疼的伊利哇啦,还一边放话:“你们快点放开我,我可是公门中人。”

赵栎阳不禁想到上辈子看新闻短视频看到的一些现象。为难底层的人往往是底层人,比如工厂的小组长为难一线工人,窗口的办事员为难来办事的老百姓。可如今穿越而来,一个衙役都敢为难拜访县令之人。接着他笑道:“一个贱籍衙役,何时也敢称公门中人?速去禀报你家大人,就说有故人之子来访。”

赵乘风放开了衙役,他急忙跑回县衙去了。不一会又出来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老爷请几位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