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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在族长的召集下,赵栎阳请全族人吃了顿团圆饭以示感谢。

过了年,赵栎阳要回县学上学了。他本打算带着母亲妹妹一起,可冯莹怕打扰他读书。便没有去县城。

赵栎阳来到县城先回到自己的小院。本想着这么久了无人打扫,没想到这一年多以来,赵夕瑶每个月都要赵乘风带着自己来此打扫。

赵栎阳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拿出书本。这一年多时间,自己荒废了许多。今年乡试他没有任何把握,剩下半年多时间了。自己只能临阵磨枪了。

京城,皇宫。

北荒战败,他们怕再次上演当年被乘国吊打的局面,因此派人来议和。今日早朝就是朝议议和条件。

“陛下,臣以为北荒的要求太过分,是他们败了,如今还要我朝开边互市,便宜他们。”内阁首辅夏赟首先说道。

“陛下,臣以为首辅之言大谬,互市之事不光对北荒有利,对我乘国也有利而且是大利。而且北荒此次以归顺我乘国为由。此后北荒名义上就是我乘国附属。对于北荒,历朝历代都很是头疼。我朝虽曾痛击北荒,但是他们依旧卷土重来。恕臣直言,自高宗时期枫护一战,我朝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幸而我高宗皇帝和众位前辈拼死一搏。当下我朝国库紧张,还是以缓为上。”次辅周闻说道。

此时已经回京的张宁说道:“陛下,臣赞成次辅大人的意见,此前臣曾上书互市,那时候也许条件不够成熟,可如今北荒经此一败,数年间不会再对我乘国有非分之想。北荒乃游牧民族,依水草而居。每逢干旱他们便南下我乘国抢掠。无非是因为生存问题。如若开了边,那么不光他们能得到生活必需品,而我乘国也可以得到北荒的战马,牛羊,等等。恕臣直言,如若生存艰难,定会铤而走险,反之,北荒再次来攻,如何应对?”

“简直胡扯,此次我们能战败北荒,以后就不行吗?”夏赟再次说道。

“陛下,此次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倘若北荒提前半年进攻,我乘国必败无疑。陛下,臣初到凉州,凉州卫一盘散沙,各营军士久不操练。不服上官。后来是赵栎阳提示臣要兴办学校。之后军官们为了自己儿子能上学,故而才听臣之号令,日夜操练,严肃军纪。北荒来攻,才能上下一心。恰巧适缝地震,北荒骑兵自乱阵脚,我军才能大获全胜。”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在你这里成了香饽饽。真是危言耸听。”夏赟再次说道。

“凉州刺史府,和州卫指挥使,凉州卫指挥使皆据表陈明。首辅这是在怀疑他们所言有假?”次辅周闻笑眯眯的说道。

“我何时说过此话”夏赟气的不轻,赵栎阳的功绩是陛下点了头的,他怀疑不是在怀疑皇帝吗?这周闻还真是有病。

“好了,容朕再想想,散朝。”

之后张宁被皇帝留了下来。

“张爱卿,如你所奏,那赵栎阳在地震前一天就告知与你了?”

“禀陛下,的确如此,不过当时臣和冯指挥使都没在意,迫于赵栎阳一直跟臣说要防患于未然。所以臣才下令让百姓不得入屋。没想到地震真的来了。”

皇帝笑了笑:“好了,你去吧!”

待张宁走后,皇帝跟刘振说道:“传旨内阁,让他们问一问赵栎阳的意见。”

待到下学时间,赵栎阳便来到县学门口。见郑铭和黄韬出来后,赵栎阳快步上前。

郑铭和黄韬远远的看到赵栎阳急忙上前。

“你怎的回来了,听说你被充军,我和子瑜心急如焚。”郑铭说道。

赵栎阳施礼说道:“劳烦你们挂念了了,如今已然被赦,所以就回来了。夕瑶都与我说了,这段时间劳烦你们费心了。”

“你客气了,如今能回来就好。”黄韬说道。

“今日我刚到县里,明日去县学报到,今夜我们聚一聚。”

第二日赵栎阳来到县学,跟教瑜交回游学凭证。洪忠还是那一副老夫子形象,收了凭证后说道:“你此次遭逢磨难,能回来便好,乡试之事不急于一时,日后好好读书。”

赵栎阳道谢后便回到县学。

众人见赵栎阳回来后很是惊讶。也有一些生面孔赵栎阳不认识。

五日后,赵栎阳刚刚来到县学,就碰到挑衅的人。

“没想到呀,被充军之人也能在这县学读书。”

赵栎阳看着此人一脸疑惑,自己不认识此人呀。

“科举之途,先到为先,赵贤弟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怎的如此说话?”郑铭不服此人讽刺赵栎阳。

黄韬在赵栎阳身边说道:“此人叫龚俊,乃是去岁入学的。他叔叔是举人出身,如今在庆云府做推官。前些日子告假了,今日刚到。或许从别处知道了你的事情。”

赵栎阳笑着说道:“这位朋友,在下的确奉旨充军,可如今陛下特旨让我回乡备考,参加今年乡试。你如此说难道是说陛下错了。”

龚俊听完吓了一跳,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那还得了,别说自己的功名没了,只怕全家都得被连累。

“我何曾如此说过?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当众指使家奴殴打天子亲军内卫。我辈读书人当以圣人之言教化人心,你之所为粗暴不堪,简直斯文扫地。”龚俊说完直接把赵栎阳逗笑了。

不等他说话黄韬便上前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院试二十名,你叔父不过一个举人,也敢在这里高声狂吠。赵贤弟父亲乃是堂堂探花,他自己乃是院试第五。你有何资格说他。”

赵栎阳拍拍黄韬:“不必如此,井底之蛙而已。何必与他置气。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说,我指使殴打内卫之人不是我的家奴,他是我的亲人。”

此刻洪忠进来了,龚俊也蔫了。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洪忠正在饶有兴致的进行教学,门外一个书吏打断了他。

“洪先生,朝廷有旨问策与赵栎阳事宜,县令大人让他过去。”

洪忠包括所有学员都很是惊讶,朝廷竟然要问策赵栎阳。

洪忠也没心思上课了,叫了一声赵栎阳跟着一起走了。

待赵栎阳离开后,黄韬哈哈大笑一声:“连朝廷都要问策赵贤弟,不知刚才是谁在那里大言不惭说他的不是。”

赵栎阳来到县衙,此时的县令已经换人了。赵栎阳并不认识。

“学生见过老大人。”赵栎阳施礼道。

“此番凉州大捷,北荒兵败而归。北荒汗王派人来朝议和。内阁行文问你对于此事你的意见。”县令说道。

赵栎阳也奇怪,这种大事怎么会问自己。

“不知议和条件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说完县令便将文书递给赵栎阳。

赵栎阳看后有点矛盾。按说此次战役虽然剩了,但是北荒也不至于如此,作为属国臣服乘国。怕不是北荒境内出现什么事了吧。至于互市,可以开,可这里面注意的太多,他当时只是想给自己捞点功绩,顺便再捞点钱。可如今形势不同。

随后赵栎阳便回策,让乘国先探听清楚北荒内部是否出现大的变动。再做定夺。

内阁和皇帝收到赵栎阳的回策,一个个恨不得将赵栎阳撕了,我们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皇帝问策与你,结果你就一句话。不过细想也对。北荒从来不曾提过要归属乘国,如今一次兵败,就要附庸乘国。是得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