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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赵栎阳再次来到牙行,那牙人见是赵栎阳一行人,赶忙上前招呼。

“这位公子,房东已经同意了,不过房东要求三日内必须结清。不知……”牙人说道。

“可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房子里的家具我要留下。”

牙人有点为难道:“这位公子,这房子里的家具可不少,我等可做不了主。不如你和房东自行商议?”

“也行”

牙人又说道:“我们牙行规矩,您知道吗?”

赵栎阳还真不知道这买房子的规矩,之前在宁远县那只是租房子,牙行收一个月租金,双方各给牙行一半。可买房子他还真不知道。

此时赵栎平说道:“当然知道。”

“如此就好,请各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房东来。”牙人说完吩咐一个伙计去找房东。然后才给几人上了茶。

赵栎平不等赵栎阳问,便悄悄告知他,自己这段时间把所有牙行都了解了,买卖房屋牙行百中取三。各付一半。

赵栎阳想着,这牙行也不错呀,一下子收入48贯。早知道一石粟米在宁远也才不到两贯。京城贵一点也才两贯多一点。一亩中上等地亩产粟米也就三石左右,还得是丰年。这他妈卖一套房子就赚了几乎八亩地的收成。相当于自己父亲半年俸禄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房东来了,此人祖籍乃是东安省。后来祖上迁居京城,只因得罪了一名内侍的干儿子,只好举家迁回祖籍。房子是八年前建的。他们还有另一处祖宅,还问赵栎阳买不买。可能真是怕了。

赵栎阳跟他交涉了家具等物。他表示要加一百贯。赵栎阳看房子的时候,见家具还不错。答应牙行的佣金自己付,房东便同意了。接下来就是立下契约。然后去常丰县衙过契备案。交税也是百中取三。不过买家得承担三分之二,卖家三分之一。

如此买下这套两进院的房子,花费了一千六百八十贯。赵栎阳那叫一个肉疼,不过想到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进项。他又释然了。

傍晚赵栎阳把房契拍在桌子上的时候,赵凌奕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怒斥道:“你如今刚刚得了钱财,就如此花费,当真是个败家子。”

赵栎阳反驳道:“父亲这是什么话,儿子见你堂堂探花郎蜗居在此处,甚是伤感。故此才买下院子,如此方才符合身份。父亲不但不念儿子孝心,反而怒斥儿子败家。真真是让人伤心,倘若母亲在此,绝不至此。”

赵凌奕想道冯莹,心里也是白班难受。但此时自己还没有太大的能量能让平阳侯府惧怕自己。再看看儿子,想想前些天他废寝忘食的写话本,不就是为了自己能过的好吗?如此,赵凌奕也觉得心有愧疚。

“就你理由多。随你怎么样。”

三日后,乔迁新居。正房自然是赵凌奕的。而东西耳房分别是赵栎阳和赵夕瑶的住所。赵栎平和赵乘风则在西厢房。

赵栎阳看着新家,觉得这才是翰林编修住的地方嘛。而且自己马上要定亲。到时候父亲也有面子。程家人也挑不出理来,而且日后成亲,自己也不至于让程霜蜗居。

这几天赵栎阳一直没有写书,是因为自己有存稿。前两天第一册已经发售了,预售的人都拿到了书。如今第二册六到十卷要发售了。自己也该准备第三册内容了。

第二册发售当天晚上,宫掌柜又送来了贯钞,说是预订第二册的钱。并且告知赵栎阳。人手已经找好,只等他准备好便可以开始第三册的抄写。

赵栎阳也不磨叽,第二天便去了宫掌柜准备好的地方,开始让这些速记写手开始写。宫掌柜安排的很好,每人抄一卷。不得不佩服这些速记写手。刚开始赵栎阳还怕他们跟不上,读的慢,结果人家还崔他。

一天下来,居然出了四卷,要是自己写,一天下来两卷都完不成。

至于保密问题,就不是赵栎阳操心的了,自己让利一成。其他问题就是程玉该考虑的了。于是乎,赵栎阳每天什么事都不干。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赵栎阳期间感觉很乏味。但是为了赶时间,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这段时间可能因为红楼的原因,程玉和程家人也没有再来找自己。

书完成了,赵栎阳也舒了一口气。按目前的销量计算,这本书完成后,自己也就成了富豪了,以后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忧了。接下来自己是该找人上程家门了。

对于人手问题,赵栎阳很是头疼。可是自己在京城一无朋友,二无亲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是朝廷沐休日。赵凌奕在家看书。此时有人来访。

赵栎阳正在自己房间发呆,赵乘风来告诉他,父亲找他。

赵栎阳来到前厅,看到客座上坐着一个和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人。

赵凌奕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同乡,也是我乡试,会试同年。李枫,李永平。你该叫叔父。”

赵栎阳隐约想起,知道父亲会试中榜,还有另一人。好像是篷县人,篷县是宁平省灵都府附郭县。

赵栎阳急忙施礼道:“见过李叔父”

李枫是知道赵栎阳的。笑着说道:“常听禹章(赵凌奕字)兄提起你,贤侄果然是年少有为呀!”

“叔父过奖了。”

赵凌奕分主客坐下,赵栎阳自然没有坐的份,长辈在,他只能站在父亲旁边伺候着。

坐下后,李枫说道:“禹章兄,如今陛下信奉道门。宠信内侍,居然给那群装神弄鬼之人封官许愿。阁老们尸位素餐,不知劝诫。我辈岂能坐视不管。今天来访,特请禹章兄与我一起上书,请陛下驱除方士,惩治阉党。还我大乘朝堂清平。”

没等赵凌奕说话,赵栎阳便开口道:“父亲,我正愁找不到人去程家,今日不想李叔父到访。李叔父既是父亲同年,又是我等同乡。不如请李叔父帮儿子去程家走一趟。”

赵凌奕瞪着赵栎阳:“我与你李叔父在谈国家大事,你如此岔开话题意欲何为?”

李枫也有点好奇赵栎阳如何不顾尊卑直接插话。说道:“无妨,不知贤侄所谓何事。”

赵凌奕道:“是他的婚事,去岁与同乡青阳程家约定了亲事,只是还未定亲。眼下程家自然来了京城,只等上门纳吉。”

“原来如此,青阳程家我倒是有所耳闻,既如此,我替贤侄走一趟有又何妨。”

“如此,多谢叔父了。”赵栎阳急忙说道。

“事不宜迟,明日我就去程家,只是不知程家在何处安家?”

赵栎阳急忙告知了地址。李枫便离开了。

待李枫离开后,赵凌奕恶狠狠瞪着赵栎阳:“你想做什么?如此不顾礼仪,强行插话?”

“父亲说的哪里话,儿子只是急于婚事,当初答应程家,如今不好在推脱。况且我与程霜妹妹心心相印,不想她等太久。”

“惯会说瞎话,你明明就是不让为父参与永平谈及之事。”

“父亲果然英明,儿子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朝堂昏暗,陛下年纪大了,越来越信奉道家,无非是寄托着道家那一丝丝长生不老的希望。而内侍既是皇帝的家奴,也是皇帝拿来制掣士大夫的。如今谁敢触陛下眉头,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赵凌奕指着儿子:“此事不用你操心,我辈读书人岂能为自保而不顾君父节操?难道要做那默不作声,逢迎谄媚之人?圣人之言你都读到哪里去了?”

赵栎阳还想说点什么,赵凌奕直接拍屁股走人了。赵栎阳无奈的摇摇头。如今的朝堂赵栎阳虽然了解不多,但是传闻还是有的。

乘国朝堂自从太祖设置了内卫后,太宗皇帝为了制约内卫,又设置了由内侍组成的内监院。高宗皇帝为了制约士大夫,又提拔了内侍十二监中的司礼监,御马监等。司礼监本就是负责宫廷礼仪的。可如今权力之大甚至可以和内阁平起平坐。这一点和历史上的明朝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