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陈子荷的房间,换句话说,也就是古维峰的小行宫的时候,于涤非竟然下意识地停了下脚步,她似乎已经意识到此举意味着什么。她的心咯噔地震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心怀恨意,而这股恨意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印证着一次决定性的行动。
“于姐,进来啊?”
陈子荷拉了于涤非一下,于涤非看着陈子荷:“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陈子荷毕竟年轻,笑着说:“说什么呢?你就在这里折腾吧,不把古维峰折腾死就行,他毕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于涤非知道陈子荷说这个折腾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但只有自己知道,她到这里见古维峰,可不是跟他进行肉体的欢爱的。
但她还是下了一下决心,走进了门。
屋子很舒适,很具有古维峰这个土包子开花后喜欢奢侈的个性。衣架上挂着古维峰的睡衣,鞋架上摆着古维峰的拖鞋,卫生间里准备着古维峰喜欢用的洗漱用品,厨房里还有古维峰喝的补酒,就连床上还有古维峰做的时候,为了猛烈才服用的伟哥。这些都是于涤非熟悉的,但此刻她感到分外的陌生。
最初的时候,他受到哥哥的蛊惑和委托,挖空心思地认识宁古县手握大权的古维峰,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激动和好奇的。在宁古,在华长利之下,古维峰就是最有实权的人物,他甚至都在县长吕永举之上。哪个人没有攀高结贵的心态呢?作为一个女人,似乎更有这样的心态。当她真正接触到一个其实在她的心中还有那么点位置的一方大员的时候,她就感到不是那么回事了。
作为一个靠形体和动作为生立身的人,她还很少开动自己的脑筋,她也还是稀里糊涂就被哥哥送到古维峰的床上,当一切都成为现实,与其说是发现了自己的丑态,不如说是为自己一个曾经心高气傲的女人,被这些臭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深深的悲愤。在此之前,她还真的没有过任何的出轨行为,虽然自己的老公几乎就是个户口上的名字,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的。她也曾有个找情人的念头,但自我感到能配上自己的男人,还没有遇到过。古维峰尽管粗鲁,在她还没有真正接触他以前,这个名声还是很吸引她的。
她对一切都感到失望,其实首先是从哥哥那里开始的,但最终受害的,一定是真正残害了她的身心的古维峰。
陈子荷看着于涤非,拿出一瓶高档饮料塞到于涤非的手里,轻声说:“于姐,心里不舒服吗?坐下吧,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只要古维峰不在,我都会欢迎你的。”
有的男人养着不止一个情人,但这些情人之间很少有来往,她们的男人也不会给她们机会,但此刻于涤非看到陈子荷,心里既有几分的感激,又有几分的酸楚,但她知道,自己没必要,更没有资格劝说她该怎样做的。如果在这里发生什么,也许受到牵连的,还有陈子荷这个看上去简单,其实很不寻常的丫头,因为她的聪明比自己要强上几倍。
于涤非突然问:“古维峰什么时候回来?”
陈子荷笑了一下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拨了一个于涤非不知道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你等下,我给你打过去。”
电话暂时挂了,陈子荷说:“可能现在不方便,一会就能打过来。”
于涤非没有说话,心里怅怅的,约摸过了有十分钟,古维峰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现在在省城和一个地产商谈一个项目。”
“哦,是什么项目啊?”陈子荷煞有介事地说。
“是在宁古投资兴建山水风情城的事。大约半夜能到家。”
“路上要小心哦。”
“放心吧宝贝。”
电话挂了。于涤非突然意识到,陈子荷的心里也有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一个借助学的名义,把一个女孩发展成自己包养的小三的男人,会让这个女孩真的敬佩么?
于涤非问:“那今晚你住什么地方?”
陈子荷怅然说:“我到附近的宾馆住一夜好了。也许古维峰见到这里竟然是你,他怀恨的却是我。可是姐姐,你的一切不是比我强多了吗?你那么美丽都让古维峰扔在一边,我可是看透了。他玩咱们,咱们也玩他一把。我倒是是看看他发脾气是什么样子。”
于涤非微微一笑说:“那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们委屈的还不够吗?好了。这里今天就是你的天下。你什么也不要说,当他爬到床上,一看……哈!”陈子荷似乎看到那样的情景是怎样的刺激。“好了,我看你也没心情和我说什么。我走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什么事儿也没有。”陈子荷收拾了一下自己包里的东西,又耽搁了一会,就走出了这里。
于涤非的心思很快就从陈子荷的身上转移到古维峰的身上。从陈子荷的身上,她愈加看到古维峰这样官人的丑恶和败坏。一个本质就坏透了人,官当的越大,对这个社会造成的危害就越大。他们虽然在表面上也干了许多以发展经济,为民造福为借口的事,但这其中包含着多少满足个人欲望的事,也许只有他个人知道。
午夜的寂寞悄悄爬上心头,于涤非等待的时刻迟迟不来。她想给陈子荷打个电话。她怕古维峰从省城赶不回来。从这里到省城要有四个小时的车程,按照计算,古维峰的确应该在午夜时分回到宁古,也就是来到陈子荷住的地方。这里也许是古维峰近来最想来的地方。
于涤非在乡下的那个别墅住了一段时间后,古维峰就给她在县城买了房子,一般每隔两天就到那里住上一次。她倒喜欢自己一个人住的日子,当古维峰很少光顾之后,她又感到有那么几分的落寞,也就时常让凯成陪着她。但越是放纵自己,就越是有种恨在心中激荡。
突然,她接到了陈子荷的电话,陈子荷告诉她,古维峰耽搁了一会,现在才从省城开出来,预计到宁古要到天亮,但他表示一定过去休息一会。这样就让于涤非悬着的心落了地。
胡莹几乎是第一时间给华长利打了电话,而她得到的消息,则是于涤非亲自找到了她,事情是这天早晨胡莹的房门呯呯地被砸一气。胡莹赶紧起床来到门前,轻声地问道:“是谁。”
“是我,我是于涤非。赶紧开门。”
胡莹惊愕了一下。当胡莹开门把于涤非迎进来时,发现于涤非满手是血。她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是谁……”
胡莹立刻要给于涤非包扎伤口,但她并不知道于涤非哪里受了伤。
“哈,我赶紧洗一下。你现在就可以发布一条重要新闻了。我把……”
“等会再说。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这血可不是我的哦。”
“那还是先洗洗吧。看了吓人。”
胡莹先是把于涤非拉到卫生间,于涤非虽然神色紧张,但却十分的兴奋。
胡莹说:“你这是从哪里来啊。真是莫名其妙,你手上这么多血,这是谁的?”
“你猜?”
胡莹想说古维峰,但她怎么也难以想象这血是古维峰的血,如果真是古维峰的血,那可就出了大事了。
于涤非的身上还溅着血迹,但手上是干净了。她进了屋,神色有些慌乱地说:“也许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见面。我不死,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这就要看古维峰的造化了。”
真是古维峰?胡莹的心一激灵:“你把古维峰怎么了?”
“给我倒杯水。”
胡莹立刻端来杯水,于涤非喝了大半碗,平静了一下说:“你这个文化局长看到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做了一件大事,这可是惊天的大事,古维峰也要因此出了大名。他现在在县医院抢救。他这县委书记只干了三天。哈,太刺激了。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啊。”
于涤非一阵大笑,接着就扑到胡莹的怀里,放声大哭。
“涤非,快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为你想办法。”
“没办法,我也不需要任何办法。我就是豁出去,让所有的人,看看古维峰这个官员到底是什么货色,也让他一辈子都没法见人,如果他不死的话。”
“你杀了他?”
胡莹怎么也不能相信,但她知道于涤非已经抱有对古维峰做出鱼死网破的念头。
“不,我没有杀他,但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剪掉了他的这个……”
于涤非在自己的下身处摸了一下后做出一个绝决的动作,只有成年的男女才会明白这里的意味。胡莹起初还不明白,但她突然间明白了。
“什么?你……”
“我和他的事是怎样发生的,你是知道的,但这是个欺人太甚的家伙。我哥哥那笔工程款他还欠着几千万,却让他再干另一个工程,干完一起算。现在一切都由他的表弟来打理,这更是个贪婪的家伙。有他们在就没好。”
“这是哪天的事?”
“就是前几天。我哥哥怎么掂量都不敢再干。可他却说如果不干,以后的工程款就等着吧。我哥急了,又找到我。我跟我哥打了一架。其实我早就讨厌这两个男人,但我哥哥是我家的宝贝,我毕竟不能把他怎么样。”
胡莹不想说于涤非哥哥怎么样,但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个什么东西的家伙,见到自己的妹妹成为古维峰的情人,并不感到不光彩,而且还一个劲地逼她。也许这就是让于涤非产生逆反心理的原因。
“我知道你早就有要对古维峰下手的心思,但你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啊?”
“我杀了他?我还不想让他去死。死是最好的方法,但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我要造成一个巨大的影响,你就看着吧,这将是轰动全国的大事,让官场上那些包二奶养小三的男人人人都要吓破胆的。”
“你可真是……”
胡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准备怎么办?”
“我去自首啊。我可知道我是逃不掉的,我也没想逃。好了,我就是来见你一面。也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别别,我想……”
“这里没你的事儿。这事你要好好地做篇文章啊。”
于涤非走了。胡莹过了半天才想起来给华长利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胡莹接到了华长利的电话,华长利说:“我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宁古县,我想先见你一面。”
胡莹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到这里的消息,不要跟别人说。”
“嗯,我知道。我现在就去路口等你。”
………………
当于涤非从胡莹家出来,大步地走进宁古县公安局大门时,看门人并没看到于涤非身上的血迹,而是被于涤非那似笑非笑的特殊表情吸引。
那看门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三十岁左右的美女正是心驰神往的年纪,但这个漂亮的女人真是奇怪,他心想:“这个漂亮女人神色有点不正常,别是个精神病人吧?”于是就拦住了他说:“你是干什么的?是找人还是报案?”
于涤非爽朗地一笑说:“你看我是来干什么的?我说出来吓出你的稀屎。快给我叫来你们的公安局长。我要跟他说一件天大的案子。”
那看门人心说:“这还真是个疯子。”于是就对他不客气地说:“快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好的女人怎么就疯了呢?”
于涤非哈地大笑起来说:“你妈才疯了呢。赶紧给我找,不然你就要耽误大事,你的这个饭碗就保不住了。”
“你先跟我说,你要报什么案?为什么不打110?”看门不正经起来。
“我这事是不能跟别人说的。我让你快点……”
就在这时,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穿着一身警服走了下来,看到了于涤非,怔了一下,于涤非就走到那人的跟前说:“我现在要报案,一个天大的案子,这个看门人说我是疯子。我看他是不想干了。你赶紧带我……”
那人盯着于涤非的脸看了半晌,突然说:“你是不是县歌舞团跳舞的?我认识你,我们那年搞联欢,我们还在一起跳过舞呢。”
于涤非可不记得,但她说:“既然是认识的,那就太好了。我现在有事要找局长,你就带我去见……”
那人说:“我是副局长,姓薛。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
“那就太好了。但我不能在这里说。”
“好吧,到我办公室吧。”
薛副局长很是热情地和于涤非一起上着楼梯。就在他欣赏着于涤非的装束时,薛副局长突然发现了于涤非裙子上的血迹。
“你……你这是怎么了?”
于涤非悠然一笑说:“你看到什么了?是我身上的血迹吗?”
“是……你受伤了吗?”
于涤非摇着头说:“不是的,我是来自首的,我杀了人,这个人现在在医院里,这个人就是……你们都是认识的。”
“谁?你……”
薛副局长立刻警觉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于涤非的口气十分坚决,神色也严肃起来:“我绝不是开玩笑。我的确是来自首的。我没有杀死这个人,但这个人的生死情况我还不知道,我之所以没有打110,是这个人太重要。”
薛副局长摆出临战的架势,说:“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你跟我到这里来。”
这是预审室,于涤非虽然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但也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对她的侦查程序,接着就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于涤非对薛副局长说:“我觉得这里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好的,因为我所的这个人是我们县的一个大人物,而且他现在的情况又是非常的有趣。”
薛副局长让另两个人出去,说:“我对你过去是熟悉的,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来自首还这样的神秘?”
于涤非突然郑重起来:“我现在跟你说,我是古维峰的情人,就在我们刚刚上床的时候,我把他的……你知道吧,就是男人的那个东西剪掉了,这是我刚才用的剪刀。”
薛建突然站了起来,他又慌乱地坐了下来:“你说什么?你是古维峰的情人,你还把他的……”
“是的,你看到我身上和这把剪刀上的血迹了吧。古维峰现在就在县第一医院抢救。是我打的急救电话,我让他们决不能声张。但这样的事很快就会传播开来的。”
薛建努力让自己震惊的心态平静一些,他盯着于涤非的脸,企图发现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眼前的于涤非不仅依然是那样的漂亮,而且神智完全正常,毫无妄想狂似的症状。
“你说你是古维峰的情人,你有什么证据?”
“你去医院去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你看到了没有,我这把剪刀上留存着什么东西?”
虽然薛建是老刑警出身,但他现在已经不能安静了寻找什么线索,他要立刻把这件惊天的大事汇报给领导。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他心仪的天使,而是一个恶魔的化身。
“你等一下。”
薛副局长觉得这是太大,他自己不能审理,就让几个人站在门外,就到局长胡逸飞那里。
“胡局,不好了,发生……发生大事了。”
胡逸飞还没见过薛建这样慌乱的时候,他放下刚要拨通的电话,说:“怎么了,看你那慌乱的样子,哪里像个公安局的副局长?”
“古维峰他……”
胡逸飞一愣,说:“古维峰……常书记怎么了?”
“他被人给伤害了,是一个……”
胡逸飞大吃一惊,谁敢伤害一个县委书记,他这个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
“古维峰现在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女人,她是古维峰的……”
薛建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古维峰可不是一般的人啊。胡逸飞不满地说:“你把我急死了。如果是真的,我们就该……快说。”
薛建喘了几口气,说:“刚才来了个女的,过去我认识,她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她说她是古维峰的情人,就在今天的凌晨他们上床的时候,她把古维峰的这个……”薛建用手比划了一下。
胡逸飞立刻明白了,说:“胡闹。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疯子。她在哪里?”
“她就在这里,我已经把她看起来了。”
“她是不是个疯子?你就这样的相信她?”
“她绝对不是个疯子,你不如去看看。”
“走。”
在薛建的带领下,胡逸飞立刻来到了于涤非面前。胡逸飞不仅没有看出于涤非神经失常的状态,而且还为她的咄咄逼人心里产生一股寒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涤非,过去是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我的确是古维峰的情人。也许于宪国这个人你们是知道的,他是我的哥哥,我和古维峰是他给介绍的。”
于宪国这个人,全宁古县上层人士几乎都是熟悉的,也都知道他有个漂亮的妹妹,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于宪国的妹妹,既然还是古维峰的情人。
“你伤害了古维峰这是真的?”胡逸飞看了看于涤非身上和那把剪刀上的血迹。
“你们可以到医院或者我们的住处去看一眼。放心,我是来伏法的。我一定配合你们。”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们去你作案的地点去一下。”
“那没问题。”
胡逸飞和薛建分头行动。薛建带着于涤非去了作案的地点,胡逸飞立刻前往县第一医院。
当他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时,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是不是该向吕永举做个汇报呢?这可是太重大的案子,一个县委书记,居然让他的情人剪去了他的男根,这将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但这是又该怎样掩盖下来?是在自己这里不对外宣布,还是向上级汇报,由上级做出决定?这可是关乎到宁古县的名声问题啊。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尽早向吕永举做一个当面的汇报。他走出医院时,先给薛建打了电话。薛建告诉他,他们已经去了于涤非作案的现场,一切都如她所说的那样。
“你要对这个女人严加看守,不能漏出一点的风声。我现在就去县长那里。我们要完全听出县领导的指示,切不可擅自做出任何举动。”
“明白。”
胡逸飞先给吕永举打了个电话,吕永举没在办公室,他又把电话打到政府办公室,季彬告诉胡逸飞说:“吕县长现在正在北湖头疗养。”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你还不知道吗?那天开完了会,吕县长就病了。”
胡逸飞摁电话,心想,这是看不惯古维峰霸道的作风,干脆撂挑子不干了。就在这时,他接到华长利的电话。
听到了华长利的声音,胡逸飞一愣,立刻,明白了,这一定是和古维峰的事有关。虽然华长利现在管不到自己这一块,但作为刚刚调离宁古的老领导,关心一下这件事,也完全是正常的。
“哦,是林市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胡局长,古维峰的事你向上级汇报了没有?”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我告诉你,立刻想吕县长汇报,这样你免得被动。在你这里是压不住的。知道吗,我现在就在宁古县的第一医院。”
胡逸飞惊讶地说:“你就在医院?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我跟你说,这样的大事,你是无法保密的。还有,我现在要见一下于涤非,还有,我要把她带到石江,石江公安局已经来人了。”
“你们都知道了?”胡逸飞突然觉得自己被弄的十分被动。
对于于涤非怎样审讯,他还没有想过,但华长利的话分明是不容置疑的。
“我要跟吕永举汇报一下。”
“这件事你不需要汇报,你就说嫌犯直接找到了市局,这样对你也是十分有利的。”
“那好吧。我怎么把她送给你?”
“在路口,我们有车。”
“那好,我现在就带她过去。”
胡逸飞刚放下电话,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听居然是吕永举。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吕县长,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下我们宁古县可就出了大名了。”
胡逸飞听出了吕永举语调里的兴奋。“华长利要把于涤非带到市局去审,我听候你的指示。”
“完全都交给市里去办,既然华长利已经代表石江市出了头,我们就三缄其口。”
“好的。”
胡逸飞感到吕永举还是很高明的,什么也不说,一切由上级来处理,就是最高明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