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与站颜秦岙这边,就不能与他交恶。不管他在不在乎施凤澜,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是孟家所为,所以孟旬迹选择明哲保身。
因为他的这一句开口,孟家那边的官员纷纷开口。
“是啊是啊,既然这吃食没有问题,那毒一定是下在别的地方了”。
“对,这是皇后娘娘的诞辰宴,歹人竟如此大胆,简直不知所谓”。
“陛下还是在搜仔细些的好,如果那读物还在,伤了皇后娘娘可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颜帝的表情变得凌厉了起来。
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孟子柔,大肆搜寻难免会有些扫兴。他这么做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没有真的一定要将人查出来。
可如果真因为疏忽而伤了孟子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好了。而且难保此事不是冲着孟子柔来的。
逐一想明白事情的重要程度,颜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沉声道:“查,给朕将贤王妃接触过的东西都查一遍”。
这一回,事情变得有些不可控制了。
孟旬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清芸。发现她正看着这边,而且面带笑容,表情比他还悠然自得,甚至在他看过来时,还朝他做了个鬼脸。饱满莹润的红唇动了动。
孟旬迹读出了她的口型,她说的是“老东西”。顿时将他气的脸色铁青,扭过头,不再看清芸了。
内心想的却是:死丫头,现在好好坐着吧,等会,有你好受的。
见孟旬迹不理自己了,清芸没了兴致。转眼间扫向了面若寒冰的颜秦岙,清芸嗤笑一声,连带着看他这张脸,都有些不好看了。
颜思渊将换好的香囊递给清芸,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颜秦岙,小声道:“他可能也并未发现香囊的问题”。
清芸看向颜思渊“我从未觉得他能看出什么,也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他失望。而是当王妃出事时,他的面无表情,他的漠不关心”。
颜思渊抿唇“现在他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清芸勾唇冷笑“知道,没必要嘛,理解”。
话毕,不再搭理颜思渊。
她当然清楚,当时的情况,颜秦岙如果想要帮施凤澜,就必然要站起来。
因为那时的施凤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虽然还是离颜秦岙最近,但也需要颜秦岙站起来。
一旦他这么做了,不光是颜帝,所有人的视线都将会落到他的身上。
颜帝不会允许颜秦岙登基。他一直看好的就是颜思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颜思渊铺路罢了。不管颜思渊愿不愿意,颜帝都会将他推上最高的哪个位置。
所以,当颜秦岙有能力与颜思渊对抗时,他一定会打压阻止。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明白是明白,理解是理解,但清芸心里的不悦也是真的。
今日一事,哪怕真的揪出了罪魁祸首,最大的笑话也会是施凤澜。她的清誉,在那一刻,已经烟消云散了。
清芸眸光一沉,不敢再往下想。
搜查的禁军也已经将所有施凤澜接触过的东西都查了一遍,依旧没有查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颜帝低头思忖着什么,下首的众人也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还搜什么,说不定就是她自己骚气犯了,想了呗”。
“你还别说,看施凤澜刚刚那骚气的样子,还真有可能就是故意的”。
“对啊,你看贤王身边的那个小妖精,勾的贤王日日带在身边,说不定施凤澜就是为了报复贤王,想换人怕”。
“谁说不是呢,一个妾而已,还来参加皇后娘娘的诞辰宴,真是不要脸”。
“也有可能就是她陷害的,你们想想,等王妃没了,她可不就是王妃了嘛”。
“诶,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陛下怎么不将她也搜一搜”。
这话一说,引得那一片的夫人小姐皆掩唇轻笑。不时朝慕容瑶投去鄙夷的眼神,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谁都知道,禁军皆是男子,让他们搜慕容瑶,跟要了慕容瑶的清白没什么两样。
她们并不是真的在为施凤澜打抱不平,不过是自己也嫉恨透了家里的莺莺燕燕,看那个妾室都不入眼罢了。
更何况颜秦岙将慕容瑶宠成眼珠子的事实,更让她们看轻了慕容瑶。
颜帝都不将颜秦岙放在眼里,任其独活。她们这些代表各自夫家的妇人小姐,又怎么可能看得起颜秦岙这个名义上的王爷。
大殿内本就宽敞,她们说话时并未刻意避着人,声音自然也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秦岙目光冰冷,幽深的眸子泛起波光潋滟的杀意。仿佛一只冬眠的毒蛇,睁眼就能要人性命。
那些妇人在触及到颜秦岙的目光时,都不自然的闭了嘴巴,还有些心虚的不敢再看他。
慕容瑶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脸上也是一片冷色。
她想反驳,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反驳的时候。只能死死瞪着那些人,像只倔强的小兽。
清芸抬眸冷哼一声,这一声不大不小,却精准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些说话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她们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贤王妃与清芸交好,那贤王妃就与清芸交好,就是不知道清芸对慕容瑶的态度了。若是差了还好,她们那些话说不定还能邀功,但若清芸与慕容瑶关系也好,那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还是更坚定第一个想法的。毕竟先前慕容瑶与颜思渊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那时的清芸也不好受,而罪魁祸首,就是慕容瑶。
清芸不在乎她们怎么想的,只是带笑的眸子扫过去的时候,那些人肉眼可见的颤了颤。
清芸又嗤笑一声“就这点胆子,也敢妄议当朝王爷的家事,真是陛下太过仁慈,长了你们的胆子,忘了自己身份!”。
随着清芸嘴里的话缓缓吐出,刚才还在看笑话的那群人,脸唰的一下白了。
“长公主言重了,臣妇不过是爱逞些口头之快,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