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香拿出来”,楚淮舟将颜思渊扶了起来,盘腿面朝他们坐下。
清芸柳眉微蹙“你怎知我那香练好了?”。
“嘿,这世间还真没有我不知的事情”,楚淮舟看向清芸,语气间满是自信。
清芸的香的确在最后一次炸炉的时候炼了出来。但是药材不齐,且她还没有试过,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用。
可现在,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玉瓶,看着楚淮舟盘腿坐到了颜思渊身后。双手附到颜思渊后背,看起来像是要运气。
“将香点燃,再取颜思渊的心头血备着。待蛊虫出来,就用将其引入颜思渊的血中”。
清芸安静的听着楚淮舟的吩咐,没有异议,就开始行动。
关了所有的门窗,先给自己服下一枚解毒丸,再拿一颗递到楚淮舟嘴边。
楚淮舟抬头,有些诧异的望着清芸“这是什么?”。
“解毒丹,这香有剧毒”。
楚淮舟讪笑摇头“小小毒香,对我无用,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清芸见此,也没有坚持。她一直都知道,楚淮舟这人很不简单。从他离开时他就已经算到,她会有这么一遭,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等着清芸放信来找他。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清芸看不明白,也看不懂。但她知道,楚淮舟不会害她,这就够了。
香被点燃,白色的烟味缓缓升空,像是一缕祥云,悄然的朝颜思渊飘来。
清芸也没有闲着,看了一眼毫无血色的颜思渊,心下一狠,长剑捅进颜思渊的心脏。
深红的血顺着剑流了下来,滴落在下面的琉璃碗里。待足足收集了一碗,清芸才取出长剑,随意的扔到一边。反过来再帮颜思渊止血。
楚淮舟望着有条不紊行动的清芸,托腮看着她,好奇的问道:“他对你,竟如此重要?”。
他算过颜思渊的命格,知道他是异魂。可与清芸不同的是,他的异魂并非偶然,而是刻意为之。这件事情,不知道清芸知不知道。
清芸包扎的动作不停,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乌瞳中多了丝明媚“重要,他为我而来,总不能再为我而走吧”。
楚淮舟讪讪收回目光,没了兴致“看来我那徒弟是没希望咯”。
“徒弟?温泽逸?”。
“嗯哼,既然待在我身边,总要有个合理的身份”。
“如此也好,他的叔父......”。
“他哪里来的叔父,不过是个孤儿罢了”,楚淮舟打断清芸的话,似乎不太想提及温锦笙。
清芸见此,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包扎好之后就站起了身“好了”。
楚淮舟坐直身子,双手开始在颜思渊背上画着什么。一遍又一遍。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清芸站在一旁不敢乱动。望着桌上的香,略显担忧。
只一会,颜思渊就有了反应。心间的位置,凸起一条虫形。在颜思渊胸口的位置爬行。
它的速度很慢,像是刚睡醒一般,乱转着找不到方向。
清芸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楚淮舟的动作没停,用内力,慢慢引诱着蛊虫的动作。
“将香拿到颜思渊跟前来”。
“好”清芸反应很快,将香拿了过来。只见那蛊虫犹豫了一下,开始朝着香的方向缓慢移动。楚淮舟也在出力,为蛊虫开道路。
眼看着那蛊虫缓慢向上,清芸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出一点问题。
就在她以为,蛊虫就要出来时。那蛊虫却停了下来,停在了原地不动。
清芸有些着急,望着楚淮舟。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现,楚淮舟已经被汗浸湿了全身,鬓角的发丝贴在脸上。不仅不显狼狈,反而有种出水美人的感觉。
清芸咽了下口水,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现在怎么办?”。
楚淮舟探头看了一眼,低声咒骂一声“真谨慎”。
抬头看向清芸“剜出来!”。
“好”,捡起地上的长剑,清芸就准备开始行动。
楚淮舟指尖运作,那蛊虫动了几分。就愣愣的停在了原地“就是现在!”。
清芸不做迟疑,长剑刺入颜思渊的胸口。她只见虫形,不知深浅,只能凭借着感觉而来。防止一次不成,她还特意扎深了些。
颜思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红。清芸并未停下,那蛊虫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危险,快速的朝颜思渊心脏的位置移动。
清芸没有手软,三根银针射出,挡住了蛊虫的去路。手腕转动,描绘着蛊虫的身形,活生生的剜下一块肉来。
颜思渊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呕出一大口血,眉头紧皱,嘴唇都在轻颤。
清芸不并不好受,浅了怕不成功,深了又怕伤着颜思渊的脏腑。只好控制着手下的力道,长剑婉转,轻轻一挑。一只极细的虫子就被挑了出来,在青龙剑尖蛄蛹。
见它还要往颜思渊胸口爬去,清芸反手将其放进了放有颜思渊心头血的碗里。那蛊虫果然就不动了。
清芸反应迅速的用盖子盖上,这才放下心来。再去给颜思止血包扎。
楚淮舟松手,任由颜思渊倒在床上,自己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我真是,欠你们俩的”。
清芸倒着止血的药粉,拿着绵帛替颜思渊包扎伤口。她自己的手都还在颤抖,刚才那一下,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待他醒了,自然会谢你的”。
“谢?他不弄死我就算了”。
清芸不解“你救了他,他为何要弄死你?”。
楚淮舟想到他在卷宗中故意留下的挑衅,低低笑出了声“无事”。
他休息了一会,才起身下床。看着颜思渊越发惨白的脸,伸手戳了戳“现在还剩最后一件事了”。
“没有尸体,怎样移魂?”。
清芸知道,他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颜思渊移魂。
“何必转移,毁了便是”。
“可是......”。
“不用可是了,有些事情,你我都决定不了,不如将人唤出来,你问一问便知”。
“好”,清芸一开始便就想,换是最好的办法,但听楚淮舟这样说,怕是原身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