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王室灭族,白家是东陵第一大世家,自然就接受了王位。
本该是白银称王,但他不愿,就给了自己的弟弟。自己讨来一个白虎王的称号,做了个王爷。
白银还真就认真看了一下清芸,思考了一会,“从她的样貌和年龄”。
清芸和颜帝同时翻了个白眼。颜帝收回了威压,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清芸。
“你当真就不怕朕杀了你?”。
“臣女救了陛下,天下皆知。今日臣女进宫寻陛下,天下亦皆知。如若今日臣女死在宫里,恐怕天下不鸣!”。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算计上了。你爹那个满脑子百姓的人,竟生了个一肚子坏水的你,也是难得”。
“家父体恤百姓,那臣女就该体恤家父”。
“不错不错”。
颜帝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龙头。一个暗格从金黄色的床边跳了出来。里面有一个小盒子,颜帝打开,里面是许多颗药丸。
他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递给清芸“拿去吧”。
清芸接过打开闻了闻,收了起来。抬眼看向颜帝“陛下,臣女有句话要与您说”。
“哼,有什么话是你不敢说的吗?想说什么就说吧”。
“陛下可想知道这药的来历?”。
“你说”颜帝坐直了身子。
“很久之前,海外有一国家。盛产一种花朵,名曰罂粟,妖艳美丽。
原先只是用于观赏。后被有心人发现,此花可使人致幻成瘾,于是放进了烟袋里,大批量生产。
那人果然日进斗金,钱财源源不断的收入囊中。就连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都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浑浑噩噩度日,只想方设法的得到更多此物,再也无心朝政。
时间一久,整个国家乌烟瘴气,无一人清醒。不出十年,国灭”。
金銮殿内很安静,只有三人的呼吸声。
清芸很平稳,但颜帝,已然乱了几分。沉静了一会后,颜帝轻哼一声。
“你放心,这东西,朕绝不会再碰。天元不会亡的”。
清芸起身“天元十二九年,只是开始,不是结束。也希望颜帝能明白臣女的用心良苦,臣女告退”。
清芸抬手,白银上前扶着她离开。在到门口的时候,清芸停了下来。
没有转身,却道:“罂粟之毒火烧更旺,水沉乃最佳解”。说完清芸就走了,这次没有再停留。
颜帝望着清芸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床下又拿出一个盒子,比给清芸的那个盒子还要大些。
“来”,金甲卫出现。接过颜帝手里的盒子。
“扔进荷花池”。
看着金甲卫将盒子拿走,颜帝又闭上了眼睛。像是某种解脱。
马车上,清芸看着盒子里的药丸。
“你说的那个,是真的吗?”,白银看着清芸,问道。
“我编的”,清芸毫不犹豫的回道。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因为一朵花而灭了一个国”。
“当然可以”。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这朵花还真就有这样的本事”。
“那这个东西也太恐怖了”。
“所以啊,启明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呢?”。
“你是说,这药是启明来的?”。
“是,但原产地绝不是启明”,清芸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回到丞相府,清芸又将自己关进了炼药室。她去要这些药丸,那是因为这药丸的成分里有她需要的药材。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大部分药材都在启明,她根本就无处可寻。颇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现在颜思渊等不得,她也只能先按自己的想法来了。
天空暗了下来,炼药室的灯亮了一个晚上。期间也发生了许多次炸炉。
一声巨响之后,清芸灰头土脸的走出炼药室,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炸炉了。药材本来就少,她都怕自己把药材浪费完了。
金水抱着一个新的炉子进去了,他要去打扫战场。
清萧看着一脸沮丧的坐在炼药室门口的清芸,叹了口气,拿出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灰尘。
“何必如此着急,一夜未眠,你的身子也会承受不住的”。
“无碍,只是我怕时间来不及”。清芸是想在那人来之前,将香给炼好。可是现在,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清萧抿唇“雪儿,你确定那人真的会来吗?” 。
“大哥,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清芸对他很有信心,同时她也明白,她现在这个身体,已经没有再治疗的必要了。
事在人为,可山穷水尽之地,又哪里来的可为之处。
她从来都不怕死,保命的丹药她也不是没有。只是在回光返照丹面前,毫无立足之地罢了。
那丹药,估计就连霍晟源都只有一颗,还是给自己保命用的。没想到竟用到了她的身上。
清芸重新洗漱了一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抬手托起自己的脸蛋,咧嘴笑了笑。
这张脸,她是真的喜欢。脸上的肉也是恰到好处,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太瘦。
眉眼间有清融许的精明。朱唇酒窝,又有莫灵槐的温婉贤淑。她简直就是将清融许和莫灵槐的优点都继承了。还和曾经的自己长得那么像。
那要这样说来,说不到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也和清融许莫灵槐一样。
她死了,会回去吗?想到这里,清芸就想到了自己醒来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她始终想不明白,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就不想了,走出房门,清萧和清融许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清芸扬起一抹笑容,眉眼弯弯。一手拦住清萧,一手拦住清融许。
“爹,大哥,我们一起等”。
清融许瞬间红了眼眶,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好”。
等什么?那人来了,就是等生。没来,就是等死。今日是最后一日,也是决定清芸是死是活的一日。
清芸躺在秋千椅上,闭着眼睛享受阳光。清萧时不时剥一瓣橘子喂给她。
清融许坐在石桌上喝茶,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清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煎熬着两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