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轮椅扶手，拧眉冷冷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小空，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嚣张，简直要把安迪叔叔贬的一文不值了！所以老朽就纳闷儿，政府怎么会派这种渣人来做我们的长官啊，”那么久不见，卡库还是所有人当中最自来熟的那个，他戴着棒球帽，随即对我一脸爽朗的笑道，“不过小空回来就好了，等任务结束回到司法岛，大家就又能在一起了。”
就算从小是在黑暗中被培养出来的，卡库的性格也依旧这么单纯，就像当初我留在不夜岛的第一晚时看到的那个男孩一样，干净清爽，不过某些人此刻显然不太买爽朗君的账。
“哼，天真，”路奇一脸冷峻的靠在墙壁上说道，他顶着一个魔术师的高帽，无袖背带背心工装裤，打着领带的哈多利君落在他的肩膀上，眼中虽然不喜不怒，但那副蔑视的神情完全不需要言语就能传达的淋漓尽致，“这次的事情很棘手？”
知道路奇惜字如金，但这才过了几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阴冷了起来，“啊，是不太好办，但这绝对是个契机，我们必须要好好把握才行，所以现在，谁能帮我拨通一下电话？”
我眼神含笑的望着一直畏缩在角落里默默画圈的卡里法，“喂，卡里法，你准备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啊，我说了刚才那件事没有怪你了啊，”才怪！完全无视掉听到这句话后路奇和卡库的面部都不约而同的抽动了一下，我继续一脸圣母样，对画着圈的人说道，“你挪过来一点坐嘛，来来，”拍了拍我跟前的凳子，“卡里法乖，过来这里。”
还说没生气，这完全就是养猫的节奏了好吗……
“哇哇哇！好烫好烫好烫！咖啡洒出来了啊！这是什么破咖啡啊！可恶！”一阵嘈杂的声响过后，男人才意识到电话虫已经是接听状态了，“嗯？卡里法？你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图纸有了什么进展？”
“哦，长官，我可不是卡里法，”拿着话筒，我慢悠悠的说道，眼中寒光闪现，“斯潘达姆长官，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好歹也算是有过了两面之缘的啊，”安迪叔叔的办公室一次差点把斯潘达姆吓尿了，七水之都抓捕汤姆大叔一次又差点把斯潘达姆吓尿了，所以我决定这次要对这个人渣温柔一些。
“……”对面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回忆，紧接着一阵吸气声音响起，小电话虫同步直播着斯潘达姆的表情冷笑了起来，“呵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白雏中将啊，您也到了水之都了？”
“哦，不，长官您说笑了，我现在是空职阶段，所以并没有用海军的身份在和您说话，现在的我，只是您的一个下属，”态度谨慎恭谦的我自己都快要吐了，更别提是要长期保持这种状态的路奇他们，尤其是卡里法，我可没有忘记，电话对面的这个人渣是卡里法半个杀父仇人。
“哼哼，空职？那我怎么听说，名义上应该是授权给CP9长官也就是我的屠魔令大权，大将青雉转手给了你呢？”斯潘达姆说这话时，态度倨傲，言语轻浮。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大家刚刚见到，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向他们交代完整，但这风声走露的也太快了一点，库赞这会悠哉游哉的踩着自行车恐怕还没骑回本部呢，斯潘达姆那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呵呵，我想您可能是有哪里误会了，黄金电话虫不过是青雉大将暂时托给我保管的，他让我回到司法岛以后就转交给长官，至于图纸的事……”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至于图纸的事不一直都是长官您在全权负责的吗，我作为CP9其中的一员，肯定是要听从长官调遣，不会越矩的，”强忍着胃疼说完这番话，要不是斯潘达姆这个渣目前还有一些用处，亲爱的长官大人我一定早就让您卷铺盖走人了。
“哼！我料你也不敢这么做！那这样吧，既然你已经在水之都了，就继续留在那里帮路奇他们完成任务再回来吧，至于黄金电话虫，我需要一个星期之内看到它，如果你敢打什么歪脑筋，那不管你的身份是海军中将还是CP9，我都能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再无立足之地，你知道，我做的到，”斯潘达姆在电话虫的另一端威胁道。
我算是发现了，这个人渣他明显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稍微对他恭敬了点自己就屁颠屁颠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是也不可否认，斯潘达姆的背后，毕竟有世界政府的最高首脑“五老星”撑腰，除非有人真的不打算在这个世界立足，才会去招惹“五老星”，但他似乎不知道，权力并不是对每个人都管用的，起码对我无效。
“是，长官，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星期之内您不仅能见到黄金电话虫，我们CP9会连带着图纸一同送往司法岛让您过目，只要您还有一天是受政府承认的我们的长官，我们一天就会对您尽忠，”路奇，卡库，卡里法三人眼中的危险不言而喻，我眼角也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狠绝，别说是尽忠了，甚至连送终我们都可以帮您包办。
挂断电话虫，我看着他们三人严肃的表情，轻声问道，“呐，八年前……你们当初说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数？”尽管大家相貌上都有了一些变化，但他们始终是他们，他们永远都会是照亮我黑暗之路伴我前行的灯。
“小空，你看你要是选择离开了政府，那不就不能回司法岛了和大家团聚了，你这才刚回来，老朽可不想这样，”卡库压低了棒球帽，苦恼的分析道，“因此我认为，我们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你就尽管吩咐，老朽会照你说的去做的。”
路奇只是瞥了我一眼，冷言道，“肮脏的地方，我早就呆腻了，”他肩膀上的鸽子哈多利君，也一脸兴奋的“呼噜呼”叫着。
“小空，等到事情成功的时候，你只要别忘了让我亲手去宰了那个人渣就行，”卡里法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她在说到“宰”这个字眼时，我似乎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拂面而来的寒气。
“呵呵，”激动的搂住卡里法和卡库，手臂一缩，也不管路奇现在有多尴尬的处在我们三人中间，我开心的大笑道，“我果然是最爱你们了啊！”
“啧，放手啊！”
这里，是七水之都中，一个小酒馆的小包厢——
“小空，能再见到你真好，”布鲁诺给我倒了一杯果汁，憨憨的说道，他的外貌倒是没怎么变化，不过这语调怎么带上了一点饶舌的味道。
“是啊，布鲁诺，我也很想你呢，”热络的回应着布鲁诺，心神有些恍然，这样的场景，有多久多久没出现过了，但就偏偏有人喜欢在别人陷入过去的温暖回忆中时，来适时浇上一盆儿冷水。
“废话少说，告诉我们你的计划，”路奇摇晃着手里的鸡尾酒，眼神淡漠，因为卡库和卡里法的卧底身份有些扎眼，突然间消失了会引人起疑，何况冰山又是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关于这点我可是深有体会，想骗过他精明的双眼，就必须要有一个双重保险，所以最后只有路奇这个大冰块，跟着我一起来找布鲁诺。
我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嗯，我既然说了要一个星期之内把黄金电话虫和图纸一并交到斯潘达姆的手上，那就一定不能食言，毕竟我们还要依靠这个‘挂名长官’来办很多事情，”但其实最能概括斯潘达姆整个人气质的，应该是人渣两个字，而貌似在很久之前，这两个字就已经成了我们嘴中他的代名词。
“图纸的事情，我们已经有眉目了，”布鲁诺接着我的话说道，“不过……”
“找不到解读它的人对吗？”看布鲁诺冲我点了点头，我继续道，“我们不用费心去找，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读懂古代文字的人，正坐着船朝这座七水之都接近呢，”手腕上纠缠着的半块貔貅有些微微的蕴热。
“哦？”路奇的单音节有时能代表很多的事情，比如卡库说今天太阳很好他哦，比如卡里法说要路奇帮她去街上买东西他哦，比如现在他哦，有时候真是忍不住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空，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布鲁诺言语间有些游移。
“是妮可·罗宾，”布鲁诺听完后讶然的看向我，路奇眼中也少有的流露出了惊讶，“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读懂历史正文的人，图纸既然是代代流传下来的东西，上面是古代文字的机率就很高，妮可·罗宾虽然是世界政府通缉了二十年的在逃犯，但她现在加入了草帽一伙，大约在明天，草帽一伙的海贼船就能抵达七水之都了，所以我们只要抓住了那个女人，这趟卧底行动，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