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实施密捕。
一连三天,货郎和崔顺英却始终不露面。
吴天培待在家里,根本就没出大门。
张秀芝没发现有异常之举。
韩喜凯一如既往地两点式,家至中统局,一天到晚地上下班,其他地方一律不去。
平静得令人沉不住气,特别是蹲守的警察和军统们。
第四天上午,许臻感觉有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似的,便带上左艺华和一名警察,急急忙忙地赶往柳家屯。
尽管一大早他已找王琳,反复叮咛磕对过。
他仍不放心,崔顺英毕竟是个狡诈的老牌日谍,唯恐抓捕行动,稍有疏漏,后果不堪设想。
来到货郎宅院外,许臻再次巡视了一下周边,尤其是仔细查看了布点和出入巷口情形。
“许副局长!”
王琳悄然靠近许臻。
“嗯。”
许臻小声说道:“布点很合理,隐蔽也不错。南北大街两端出口,已被卡死。
为防万一,你带着五名队员集中镇守北端街口,我带领四人守在南端街口。
加强戒备,见机行事。”
“是!”
王琳拐进了左侧的一个巷口,绕道前去。
“有情况!”
半上午,从货郎的宅院大门,突然冒出一个中年妇女,头裹米黄丝巾,出门左拐,朝北街口走去。
齐刷刷,大家的眼睛全都集聚在妇女身上。
“上!”
许臻手一挥,指挥队员们迅速沿街前压上去。
中年妇女是大藤泳一男扮女装。
这时的大藤泳一,越走越觉得苗头不对,头发忽的竖了起来。
经受特工专训,实战经验丰富,大藤泳一具有一种敏锐而独特的嗅觉。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暗中有人窥视,不祥之兆悄然降临。
一向谨小慎微的大藤泳一,立马警觉起来。
脚下的这条街,平素人迹稀少,特别是半上午或半下午,几乎没人走动。
街口两端,为什么都突增人影晃悠?
纯属巧合,还是别有意图?
大藤泳一不动声色,放慢了步子,右手伸进怀里,握紧了手枪。
“行动!”
察觉走过来的人有异动,王琳一声令下,号令五名队员扑了上去,不给对手掏出枪的机会。
猝不及防,大藤泳一只觉面前一晃,太阳穴冷不丁地挨了一击闷拳,顿时头晕眼睛冒金星。
当胸猛锤,侧腰一脚飞踹,大藤泳一突遭拳打脚踢后,被人卡着脖颈按到在地。
困兽犹斗。
遭受重击的大藤泳一,早已设防,所以在身体倒地的刹那间,猛然一个侧滚翻。
就在卸劲一瞬间,他趁势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恰巧,许臻不甘寂寞,从拐角里跳了出来助阵,大?泳一的枪口不偏不倚地瞄准了许臻眉心。
只要大?泳一扣动扳机的手指一扣,许臻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近距离飞出的子弹,必然中枪身亡无疑。
千钧一发。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左艺华大喊一声,忽地从一旁飞跃而来,站里在许臻面前,用她的身躯挡住了枪口。
“啪!”
恰在此刻,忽闻一声抢响,左艺华“啊”叫着跌倒在地,前胸“汩汩”地冒血不止,染红土地。
“去你的!”
眼疾脚快的鞠海燕一个箭步冲上来,下蹲飞旋腿,将大藤泳一的手枪踢飞旁落。
“啊!”
大藤泳一被腿伤手腕,痛得嗷嗷直叫。
“左艺华,你中枪了,你,你,你怎么这么傻。”
许臻惊魂之后,奋不顾身地冲到左艺华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心疼不已,一时间手足无措......
与日寇交战,第一次历险,血淋淋的搏命,岌岌可危,差一点就见了阎王,说不怕是假的。
舍身相救,置生命于不顾,这种精神弥足珍贵,左艺华枪伤滴血,许臻心里在滴血,心如刀割。
什么是过命兄弟,过命兄妹,左艺华用自己的行动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左艺华右胸中枪,不幸的万幸,子弹偏离心脏,虽然血流了许多,但生命无忧。
与此同时,激战还在继续。
精通搏击的大藤泳一虽然手腕挨了一脚,但他强忍剧痛,一翻手腕,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闪闪发光。
只见他上挡手臂,下出手刺,噗地一刀刺进了一名警员的左肋,忽的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出其不意,右摆臂猛力一划,另一名警员腹部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流咕咕。
一个鲤鱼腾跃,跳蹲起身,他就势来了个扫荡腿,啪啪地又踢倒了两名队员。
趁其不备,大藤泳一猛地一个前冲,居然逃出了五个人的包围圈。
久经沙场的大藤泳一工夫了得,招招凶狠,且干净利落,令人防不胜防。
“哪里逃?”
王琳怒目相向,拦住了去路。
许臻一再强调,抓活的,必须抓活的!
不然,六名严阵以待武装队员,刀枪相加,击打要害部位,即是身手高强,也难以抵挡突然袭击。
“你?”
大藤泳一一脸不屑,只是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仍不停脚步地夺路逃窜。
“嗨!”
骑马蹲裆式王琳,聚气运力,一拳黑虎掏心,迅雷不及掩耳的迎面出击。
“嘭!”
正在狂奔的大藤泳一胸膛,重重挨了王琳的一击猛拳,应声后仰,一个趔趄,痛得龇牙咧嘴。
“唰唰唰!”
“嗨嗨嗨!”
大藤泳一恼羞成怒,挥舞匕首左一刀,右一刺,变换节奏地挡刺勾划,招招刺向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