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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相。

众目睽睽之下,是苟亚海手枪走了火,误伤了夏运来,千真万确!

打死都想不到,原来这是许臻一步妙招,也是一步险棋。

倘若枪口偏点,夏运来的小命休矣。

富贵险中求。

别出心裁,许臻考虑着冒险赌上一把。

“不妨来个苦肉计如何?”

当得知金福斋走私军火后,许臻突发奇想,与邱兆伟合计。

“咋弄?”

“能否找个铁杆青帮兄弟?”

“没问题。”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苦肉计成功与否?这人最关键......”

“妙极了,这个苦肉计准行。我立马去操作,并力争在晚上九点前,安排妥善人选。”

邱兆伟依计而行,分秒必争。

时间紧迫,妙计贵在时效。他懂得,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十万大洋,干不干?给个痛快话。”

找到苟亚海,过去的一个青帮把兄弟,经过一番磋商后,苟亚海仍犹豫不决。

邱兆伟大口一张,把风险费由五万猛增到十万。

这是明臻和他商定好的底限。

时下,雇个亡命徒,二万大洋,可以说,争着以钱抵命的都能抢破头。

花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许臻交代过。

关键是,这笔巨资,终归得羊毛出在羊身上,由金福斋全额负担,甚至几倍几十倍地偿还。

大款汉奸卖国贼,死不足惜,倾家荡产又何妨?

意外枪走火!

于是乎,在那天晚上,恰到好处地发声了。

苟亚海的枪法很准,百发百中。

夜色朦胧,但汽车大灯亮得很,苟亚海站得离夏运不过十多几米远,岂能失了准头?

只可惜,原本物色的对象是冯德贵,并非夏运来。

冯德贵为人豪气,侠肝义胆,得知让他当“黄盖”,眼睛都没眨一眨,大义凛然:“钱不钱,无所谓。只要能挖出日谍汉奸,哪怕是光荣了,也在所不辞。”

误打正着。

夏运来中枪倒下,他以本色面对突发事件,没了丝毫矫揉造作成分,反倒以假成了真。

接下来,一切更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苟亚海受刑,找了盆猪血,往身上胡乱涂抹,喷洒,真真似的。

两个行刑者,提前千叮咛万嘱咐,下手注意点轻重,演戏给别人看,他们也就心中有了数。

雷声大雨点小,欺上瞒下。

这类事,在监狱时有发生,哪个狱警不心知肚明,轻车熟路的?

苟亚海装得像,刽子手演得逼真,谁人不信?

包括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王琳。

苟亚海,罪大恶极,单独关押受刑,走过场演戏,那十几个青帮打手自然信以为真。

这一事件,通过王琳反馈情况,引起了军统上层的高度重视。

“走,带我去病房。”

邢凯在戴雨农的授意下,再次听取了王琳的详细汇报后,决定亲自前往探视。

“遵命!”

王琳回答着前行出门,走到门外的小轿车旁,替邢凯敞开了车门,尊长有序地坐车出行。

“邢处长!”

陆军医院,王琳陪着邢凯走进202病房,许臻很觉意外。

“嗯。小夏,别动,无需多礼。”

邢凯亲和地摆摆手,劝说惊慌坐起身的夏运来。

天哪?

大名鼎鼎的军统情报处长,外号“活阎王”的邢凯,竟然大驾光临,并随口叫我夏运来小夏,真是令人感动。

嘘寒问暖说话间,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邢凯脸色一沉,“金福斋一个商人,依仗背后有靠山,竟敢无法无天,指派歹徒公然开枪打伤依法办案的警员。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夏,这口恶气,必须睚眦必报,我们决不轻饶!”

哦,军警特等系统都属于军统监管范畴。

邢凯说“我们”,意味着军统和警察是一家人,没错!

顺理成章,倍感亲切。

“邢处长,卑职无能。”

惊动邢凯,许臻心中有了底:“我们奉命侦查贩卖军火案,所以去了鎏金贸易商行......”

许臻避轻就重地叙说前后过程:“岂料想,金福斋财大气粗,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白天,在他商行里,动武行凶未果。晚上,在武隆三号码头仓库,他的人竟枪击伤人。”

金福斋这个冤大头,无异于哑巴吃黄连。

邢凯冷笑:“并非枪伤这么简单,是杀人灭口,企图掩盖犯罪事实。”

天哪?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人家军统处长站得高,看得远,扣大帽子的功夫炉火纯青。

邢凯认定“杀人灭口”和“掩盖犯罪事实”,口气不容置疑!

这下,金福斋真要倒大霉了。

本来嘛,倒卖军火,罪责之大,足以杀头。

“查,必须彻查!”

邢凯神态威严,“倒要看看,金福斋的靠山究竟多厉害?东南山区驻防的那个警备团,军统已经派人查了。

枪支弹药,的确是警备团新配发的装备。简直是胆大包天,吃饭家什都敢倒买倒卖,还有啥不敢为之?

难怪我们剿匪不力,甚至一败再败,原来有人把武器拱手相让,还拿什么战斗?

暗箱操作,金福斋究竟想把这批军火没给谁?

对!一定妄图卖给赤匪。他就是匪商勾结的总代理,赤匪安插在山城的一个大间谍!”

好家伙!

倒卖军火,还有一丝通融的希望。

这顶私通赤匪的大帽子一扣,可是杀无赦的逆天大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

金福斋背后的靠山再硬,也只能做缩头乌龟。

很显然,官司即便是打到委员长那里去,也必输无疑。

本来嘛,在委员长心目中,剿赤远比抗日迫切重大。

金福斋啊,金福斋,这回,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不死也得剥层皮!

许臻怎会知道,军统上层之所以特别关注这桩案子,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近些年来,鎏金贸易商行的走私生意越做越大,日趋红火,尾大不掉。

且不说外通香港、东南亚等地区,内连北京、上海、武汉等省市,还私通陕甘苏皖等赤党根据地。

中日开战以来,戴雨农做梦都想尽快构建一个军统地下交运王国。

但苦于门路狭窄,人才匮乏,梦想迟迟难成真。

所以,对金福斋的鎏金贸易商行,戴雨农眼馋极了,念念不忘是据为己有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