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妮向许臻请教使用飞镖,左艺华随声附和:“俺也想学!”
左艺华,身高临近一米六八,体态丰腴,健美中透着俊朗。
她与蔡妮是老乡,都不满二十岁,关系非常要好,是情投意合的闺蜜。
“过奖,过奖,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岂敢在巾帼精英们面前班门弄斧?”
许臻笑呵呵地回话,态度很是随和:“不过,在动荡战乱之时,多一门武艺多一条生路。
有机会,相互切磋切磋。相信你等党国女中翘楚,一准是个个身手不凡。”
“许副局长。”
鞠海燕神情虔诚:“您接触的日本人多,可否向我们传授一下识别日本人的诀窍?”
鞠海燕,四川成都人,自幼跟随父母生活在山城,知书达理,心思细腻,聪慧机敏。
早有耳闻,许臻是新京人。
深谙日本人的生活规律,通过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就能辨别出真假“李鬼”,一抓一个准。
特别是警察局破获日谍案,传得神乎其神。
一个刚入籍的警长,犹如神探显世,凭借着被常人忽视的蛛丝马迹,一举侦破了潜伏数十年的日谍案。
今日有幸相识,鞠海燕喜出望外,不由得急切切地向许臻讨教。
许臻微笑了笑:“这个吗,并不难。其实,日本人和中国人都属于黄种人,皮肤和外貌几乎难以区分。
只是一些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导致了某些细微的特点。不过,这些特点,往往不被留意。但是,细细观察,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某种特有的痕迹。
譬如,日本人因为长时间穿木屐走路、哈腰鞠躬的积习,稍不留意,就会露出其特有的马脚......”
大家听得入迷,并备受启发,异口同声地感慨道:“哦,原来如此!”
轻松愉快地谈话,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肚子开始咕咕叫,该吃午饭啦。
当然,茶喝得多,腹中的食物消化也快。
“许副局长,饭菜准备好,请入席吧。”
孙瑜虹看了看怀表,和颜悦色地邀请。
王琳眼明手快,早已安排人手下厨房,精心地筹办了一桌子丰盛的宴席。
“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了,有机会与巾帼英雄们共进午餐,甚幸甚幸。”
事已至此,许臻不好推辞,只好愉快地入席。
一间餐厅,摆开八仙桌,煎炸炒炖拌,十多个菜碟罐皿,色美香飘,透着一缕缕川菜味道,令人食欲大增。
宾主就座,孙瑜虹坐在主陪位置上,右首是主客许臻,王琳是副主陪,其他队员各自入席。
左艺华年龄最小,主动拿起酒壶斟酒。
等她从许臻开始依次斟满酒杯后,孙瑜虹端起酒杯,站起来开言。
“今天许局长莅临指导,我代表密侦队表示热烈欢迎。谨此,一杯薄酒,深表敬意,请!”
许臻也站起身来,与孙瑜虹伸举着酒杯一碰:
“孙队长过谦,承蒙盛情款待,倍感荣幸。谢谢各位!”
“请品尝,水煮鱼。”
喝完一杯酒,孙瑜虹用一双公用筷子给许臻夹了一块石锅鱼,看着王琳:“这是王队长特意到菜市场买的活鲤鱼。”
色香味俱全,许臻赞不绝口:“嗯,味道好极了!多谢王队长的美意!”
酒过三巡。
王琳等八个人先后走到许臻身前单列敬酒,吃酒进入车轮战。
“先喝为敬!”
不论谁谁敬酒,都是非常豪爽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表示敬意。
“干杯!”
女士都一饮而尽,许臻自然是来者不拒,碰杯后头一仰,一杯酒下肚。
你敬我,我敬你,有来不往非礼也。酒喝到了高潮,情绪高涨,说话随意起来。
许臻对酒颇有研究,为了分散女子们的注意力,索性侃侃而谈:
在中国,酒的历史与中华文化的历史基本上是同步进行的。
比如,王羲之酒后书写第一行书《兰亭序》,李白举杯邀明月,苏轼把酒问青天,欧阳修酒逢知己千杯少,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等等。
古往今来,酒文化,酒故事,千古流传,既有名人趣闻,美丽的传说,也有乡村习俗,酒后笑谈。
传说,造酒的老祖先杜康,有一天在路旁睡着了,梦得一白胡子老头的真传。
造酒关键一步,是在酉时讨要三个路人的一滴血,注入造酒器中。
杜康依言而行,在酒坛中分别滴入了文人、武士和疯子的血,造出了世上的第一坛酒。
酒里头,因有了三位不同路人的血,便兼有了他们的性格,饮酒也就有了三重境界。
即如同文人,温文尔雅;酣畅淋漓,犹如武士;热烈无忌,几近疯狂。
起初,喝酒斯斯文文,讲究礼尚往来,展现着儒雅的绅士风度,庄重而层次分明,不失礼节。酒席之间,充满了谦谦之辞,如同秀才儒者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脑开始兴奋,人的话渐多,于是觥筹交错,杯来瓶往,进入争先恐后表现自我的激战状态,人人侠肝义胆,如同武士拼杀疆场。
“酒潭”深浅总归有别,较量之后,有人不胜酒力败下阵来,有人杀身成仁不言败,有的苦,有的笑,有的钻到桌底下睡大觉。
酒气壮人胆。
所以,平时不敢说的话说了,不该透露的秘密透露了,不敢做的事做了,不该糊涂的糊涂了。
什么醉仙啊,酒鬼,失意,疯狂等等,千姿百态,就不足为奇了。
“酒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对许臻的说辞,女子们争先恐后地纷纷点赞......
“我敬酒!”
左艺华再次端着酒杯前来敬酒,并一再解释说,她的酒量不行,但也必须舍命陪君子。
“怪不得人道是,酒席桌上有三个不可忽视。”
许臻故作酒态朦胧,吐字不清。
左艺华莞尔:“怎么讲?”
许臻眯缝着眼:“扎小辫,红脸蛋,抱药罐的。哦,抱歉,失礼。我的酒量有限,真的不能再喝了。”
他第一次见识女子喝酒,惊叹不已,不得不倍加小心。
海量!
每人喝了一斤绵竹大曲高度白酒,仍保持头脑清醒。
“喝!”
左艺华呵呵一笑,举起酒杯一口干了,含情脉脉:“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好吧,舍命陪君子。”
实属无奈,许臻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先喝为敬!”
蔡妮凑向前来,来个先斩后奏。
“许局长,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孙姐的酒您喝了,我敬酒,您好意思不喝?”
“喝!”
一对一地单挑,许臻不能怂,只得头一仰,满杯下肚。
“我也敬许副局长一杯!”
“酒席桌上见人品,喝!”
毛一梅、聂仁青、尚元丽、戴玉娟也争先恐后地前来与许臻敬酒,一杯接一杯地交杯换盏,开怀畅饮......
夜风习习,酒意清醒了些许。
独自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许臻暗自欣慰,沟通女特工的结果,远远超出了预想。
有人喝酒扯淡,有人喝酒误事,有人喝酒囧糗,有的以酒交友,有的以酒成事。
许臻,显然属于后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