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他拍桌子的手,就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很好,知道怕就证明还有救,如果你连最基本的畏惧都没有,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但是我需要跟你说的就是,治疗的方式有点奇怪,需要在你的身体里下蛊,让蛊虫一点点蚕食掉你体内的毒素。”
“这个时间需要三年,你要考虑清楚我才会为你治病。”
独孤野顿时急了,三年?蛊虫?
“给我下蛊那不就等于我的小命捏在你的手里了么,这不可能的!”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
这不是等于在自己的脑子里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么,如果蛊虫吃了他的脑子怎么办。
再说了,他与孟家相熟,岂能不知道蛊虫的可怕。
崔南烟没有否认,点点头道:“如果你要是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反对。”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若是没有事你就先回去吧,想好了在来。”
八卦听的差不多了,她也就没有兴趣了。
独孤野现在已经对他们照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了,只是要看其他的皇子了。
中了这个毒还有一点她没有说,那就是绝嗣。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怎么可能当皇上?
下毒的人而且还是很亲近的人,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出来人是谁,崔南烟有个预感,这个人不会太远。
“你怎么还没走?”抬眸发现这人还在屋里,没有离开。
独孤野他现在不知道到底要相信谁,此刻他的大脑像是有一万只苍蝇般在嗡嗡鸣叫。
“别叫了!!”他暴躁的一声吼了出来,手脚不受控的四处挥舞。
“喂,你别发疯!”崔南烟站起身,心中暗道不妙,看他的样子恐怕是已经陷入了幻听之中。
这时候封豫从外面走进来,刚踏进门槛就见到一个人朝着他飞扑过来。
他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抬脚一踹把那人踹飞了出去。
“砰!”
“主子!”几名下人惊呼一声,随着就是兵荒马乱。
“怎么回事?”他只是收到消息孤独野来了,就连忙收到消息赶了回来生怕慢一步他就被自己的媳妇打死。
呃,现在是崔南烟没有碰他,反倒被自己踹得半死不活。
他尴尬地摸了鼻子掩饰刚刚的情绪。
“没什么事,就是被你踹安静了!”崔南烟蹲在他的身前,啧了一声:“这娃真惨啊!”
侍卫红了眼,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求王妃救命!”
“王妃,您是菩萨心肠,求您救救我家皇子,他一定会感激您的。”
崔南烟这时才抬眸正视面前的这个侍卫。
上次在皇宫里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忠仆?
“你能给你主子做主?如果真的救他,下蛊了以后他的小命可就在我的手里了!”
她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因为蛊虫也不是一般的蛊而是要把她身体内的金蚕蛊植入他的体内。
能治病,也能要命!
侍卫用力的把人抱在怀里,神色太过焦急。
“属下可以做主,王妃请您救命!”跪着给崔南烟磕了好几个头,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一直磕下去的感觉。
“好吧,这可不能反悔。”
说完从她的袖口爬出来一只全身金灿灿的甲壳虫,只有小手指甲一点点大。
用小刀在他的心口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让金蚕蛊钻进去。
神奇的是金蚕蛊钻进去后,伤口竟然神奇的消失了,甚至连一点伤痕都看出来。
“这……”侍卫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还亲自上手摸了摸。
若不是伤口还有残留的血迹,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掰开他的嘴。”
崔南烟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装着的是泉水,给他灌进去几滴十分舍不得的模样。
给那小侍卫看得目瞪口呆,咋舌道:“王妃就这么一点点就够了吗?”
“你懂什么,这东西可珍贵了,给你家主子用就不错了,一般人我可不舍得!”
封豫在一旁看得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不是用泉水泡澡和让那傻鸟洗澡的时候了。
现在空间里为了种植的速度加快,已经开始用稀释过的泉水去浇灌。
嗯,真的是十分稀有。
小侍卫有点不信,狐疑地看着她,但是他没有证据。
“唔……咳咳咳”独孤野醒了。
眼里的戾气不见了,眨了眨清明的眼眸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小右你怎么哭了?嘶,我这是怎么了?”刚刚被轰炸过的脑袋逐渐恢复清明,也想起来刚刚的事情了。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小右,同时又看了一眼那对夫妻俩。
封豫给她剥瓜子,崔南烟就理所应当地张嘴接着。
若无旁人的秀起了恩爱,两人最近都忙得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自然要黏糊在一起的。
独孤野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认命!
站起身双手抱拳:“多谢逍遥王妃救命之恩。”
不得不说没有了周身的戾气,看起来也顺眼很多。
“坐吧!”崔南烟出奇了的和善,唇角的笑意都带着几分真诚。
对方的小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心情上十分愉悦。
与之前暴怒嚣张的独孤野相比,现在他的内敛许多,眸底情绪很是复杂。
可能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身份的转换。
他虽然只比封豫小了两岁,但是从小在皇宫中成长又有皇后的熏陶自然是能做的事情很多。
包括算计封豫,图谋周边国家,与他的父亲一样具有隐忍,蛰伏,等心性。
野心强大的同时也拥有一颗能够算计众人的脑袋。
只是不清楚,针对周边国家时,独孤野在里面做了什么角色,又或者是主导者还是被父亲掌控傀儡。
“你这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们强逼你一样。”
崔南烟哭笑不得,独孤野的表情像是被寒风打蔫的茄子,整个人都萎靡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在想怎么解蛊,或者是解毒?
“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就是必须低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