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崔宵一巴掌抽在崔荣轩的脸上,力道很大直接把人打飞出去,自己的手都红肿疼的颤抖。
“你竟然通风报信,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爹?你竟敢背叛我!”
要不是看在他就这么一个嫡子,自己也不能再生了,一定会杀死他。
崔荣轩捂着脸摔在地上,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恨意,一句话都不说。
崔宵不解恨地还想在打几下,被一旁的雷泽拦住了。
“丞相,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应该快点走了!”
“你们把公子带上,抓紧上船。”
果然,雷泽的话有了效果,开始急切地朝着港口前进,面色闪过一抹慌乱,行踪被泄露,封豫他们肯定追上来了。
对这个儿子更加厌恶,可有没有办法,只能带着。
这时崔荣轩已经被捆成了粽子,每一步都有专门的人跟随,生怕在捣乱。
一连三天都没有追兵追上来,队伍的人变有些松懈了。
“看来公子留下的记号可能没有被人发现。”有人开始闲聊。
“应该是,三天了都没有人追上来,恐怕没有发现。”
“毕竟那记号很隐秘,如果不是特意的去找跟本找不到呢!”
侍卫们每说一句话崔荣轩的脸色就灰败一分,其实他的伤没有好利索,这么仓促的赶路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了。
其实他对父亲一直很崇拜,直到……崔南烟的事情出现。
他才发现这与他所学有太大的出入,为父不慈,为臣不忠,为夫不仁。
夫子曾说过,男人应该顶天立地,报效国家。
上对君,下对姊妹都要以礼相待。
可是太多事情让他无法接受,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如今父亲又变成了乱臣贼子,造反,屠杀百姓,还是个内奸。
他的血液为何会如此的肮脏,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
“丞相,快到港口了,已经安排好了有船可以出海。”雷泽一副安排好了的模样,唇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崔宵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
“丞相您是有什么疑惑吗?您放心在出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安排了。”他的表情太完美,恰到好处的打断,又恰到好处的安抚。
心里刚刚涌上来的不安顿时消失了,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这人就算不跟着自己也毫无去路,已经走上了造反弑君的路,注定不能回头。
这样一想更加放心了,已经开始畅享今后的日子了。
就是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来接自己……
他给自己留了两条后路,一条是回国东莱,另一个就是顺水南下绕一圈去龙元国。
不管是哪条路都不会太差,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封云深已经被自己弄死,都算是不错的功劳。
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他已经当上相爷了,这次该当一当一方诸侯了吧?
说不准能封自己一个王爷当当,享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
这么多年他有很多次可以动手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动手一是舍不得丞相府的富贵。
如今丞相府垮了,被崔南烟搬空,又被皇上掏了几次,他堂堂一个丞相竟然轮到了借钱度日,这强烈的落差根本让人无法接受。
想要收受贿赂,又有那么多双的眼睛看着自己,根本行不通。
而这时候有人送来了橄榄枝,怎么能让他不动心?
喧闹的港口竟然异常冷清,港口处连一个活人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密集高大的船只。
“这港口怎么没有人?”崔宵不由得警惕起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雷泽拔出长剑把人保护在身后,严肃道:“丞相您后退,你们去上前看看什么情况。”
心中暗想,难道是王爷他们来了?这也太过于安静了。
“是!”侍卫心怀忐忑地看了看对方,不太情愿地去查看,没想到刚走到港口内就被突然出现的海盗围住。
这些人与海盗们穿得一样,秃顶,小胡子,络腮胡。
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手中武器与唐刀极为相似。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阻拦当朝丞相车驾,不想活了吗?”
趁着崔宵造反的事情还没有传开,丞相的名头还能再用用,狐假虎威一下。
果然那些人听到丞相这个词的时候一愣,随即又开始哇啦哇啦地交谈。
一个人用着绕口的官话道:“崔宵?是不是崔宵?”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直呼丞相的名讳,不想活了吗?”侍卫当即怒喝。
那人却没有理他,转身就朝着船上跑去,看样子是去找人了。
等了一会一个身体肥胖,像是猪头人成精的人走了出来。
摇晃着身体,肥腻而难看,“谁是崔宵!”
这时候崔宵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这些人很眼熟。
“我是,你是何人?”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自然有那份气度。
雷泽在一旁神色严肃,手时时刻刻地放在剑柄上。
如同透明人的丹子明而是在队伍的最后位置,不经意间站在了崔宵逃跑的必经路线。
“八嘎,这乃五王子,你竟敢不敬!快跪下!”突然大胖子身边的人急了,用尖锐的嗓音嗷地喊了一声。
生怕不知道这人是王子,怒视崔宵,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身为丞相,就算是与他同国,也算是功臣,但他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功臣,更像是对待流浪狗,那是施舍的表情。
崔宵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国家对自己还算重视,接自己归国的人是个王子,这样一想行了个礼。
“崔宵参见五王子。”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表示臣服。
大胖子垂下眸勉强地看了他一眼,嗤笑:“宵,你的事迹我们已经知晓,皇,对你的做法十分满意,特此让本王子来接你回去。”
随即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随从们,冷酷道:“这些人不用带了,东西搬上来人随便处理了。”
什么?
众多侍卫顿时慌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杀他们?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就是,丞相这跟你当初说的不一样啊!”
崔宵的脑门也开始出了冷汗,他当然知道不一样,因为他也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去了陌生的地方没有自己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心呢。
这不是等于拔除自己的羽翼吗?
只身到他们那里那不是任人宰割吗?
就在双方僵持住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几千名士兵。
封豫站在高处,唇角噙着笑:“丞相大人,这一路您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