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医馆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公主封流婉从宫里搬到了三皇子府上后,马不停蹄来到了医馆。
别说还有点要帮忙的架势,身着利落的劲装,乌黑长发扎成马尾,略施粉黛。
从进屋这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燕君浩,眼波流转的眸子都要凝结出水了。
崔南烟本来是想用从皇后宫里带回来的姑娘们做实验的,或者是聚贤楼的。
但是在看见公主后,她改变了主意。
不管怎么说,聚贤楼和那些女子都是贱籍,在富贵人眼中都是下贱货。
想要让人认同就必须走向高端,而公主就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下定主意的崔南烟意味深长地看着燕君浩,直到把人看得全身发毛,忍不住主动过来才算完事。
燕君浩全身不自在,拉着她走到后面的药房。
眸子放在他身上的封流婉都要变成长颈鹿了,恨不得眼睛能拐弯。
“说吧,什么事?”燕君浩可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她盯着自己看。
崔南烟嘿嘿一笑,扒着帘子的缝隙看向封流婉:“你去跟封流婉说一下做我们的使用者呗。”
“不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冷酷无情,没有商量那种。
啧,这人还真是不好说话,她去肯定是说不通的,这里只有燕君浩最好使。
“呃,这样吧,你要是去说,我就把弹指射针教给你咋样?”
还不得他拒绝接着道:“上次做手术时候我可没有偷藏,难道你不想学习其他的部位手术吗?”
刚刚走到门口挑起帘子就要走的燕君浩脚步一顿,幽幽地转头看着她。
幽怨的眼神堪比死了几千年的冤死鬼,这怨气都要凝成实质了。
果然求人什么的不如掐人命脉,这不燕君浩摆着一张死人脸去了。
“过来!”对公主就像是召唤小狗一样。
封流婉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立刻跑到他的身边,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
“燕神医有什么用我帮忙的吗?我、我都愿意做的。”俏脸微红,有些羞涩地看着他。
燕君浩沉默了一会,在她的脸上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试药你愿意吗?要用你这张脸蛋哦?”
“别急着答应,说不准药坏了把你的脸就毁容了,到时候变成鬼医这样子可没人要你了。”
崔南烟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这是求人吗?要是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果然封流婉有些害怕,下意识后退一步,在看见燕君浩戏谑和嘲弄的神色后,上前一步。
手攥着拳头,声音颤抖:
“我、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想要赶我走,我不会退缩的!”
身边的侍女有些急了:“公主,你可要想清楚,试药是十分危险的事!”
“你住口!这件事谁都不许跟谁说,若是真的毁容,那、那也是我倒霉。”
少女怀春,满眼都是心仪的郎君,危险早就抛之脑后。
“呵,既然不怕那就跟我来,只能你自己。”燕君浩转身就走,没有等她的意思。
不得不说恋爱脑真的好,容易忽悠,好在她不是庸医。
“鬼医?”封流婉坐在椅子上十分紧张,看她拿着一个小盒子过来,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的脸上有斑斑点点还有痘痘和痘印,这药是治疗这些的,同时能缓解你皮肤的红血色。”
崔南烟也不想试药者担惊受怕,到时候上火爆痘更加难搞。
“冰冰凉凉的哎~”封流婉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脸上好像舒服很多。
崔南烟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让焕颜霜火爆全京城。
至于被出卖色相的燕君浩不在她考虑的范畴,接下来的几天她不会出现在医馆了。
转瞬即逝——太傅的生辰宴到了。
崔南烟盛装打扮了一番,穿着千金难求的流云纱制作的衣裙,头上带的是一根简约大方的发簪。
若是细看,这发簪竟是上好暖玉所制,指甲盖一点都极其难求,现如今被雕琢成簪子。
崔南烟出现那一刻就是焦点,好像是一个金娃娃一样,朴实无华。
封豫仍旧是那身玄色蟒袍,不带任何佩饰,这是他多年的经验,不给敌人陷害自己的机会。
“逍遥王到——”
“逍遥王妃到——”
随着小厮高声通传,两人被带往前院。
本来是想把两人分开的,但看封豫那杀人的眼神,小厮硬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崔南烟成了主院中唯一的女性,乖巧老实地坐在一边吃吃喝喝,这让不少大臣们松了口气。
太傅禁足举办寿宴,还有这么多人来,足以体现出他的在朝中的地位。
其中不少人都是他的学生,而他的嫡子没有继承衣钵,反而走向了军营。
如今在军营中也有了不小的成就,据说当年是借着外出游玩的名义去参得军。
封豫早就把太傅家里的情况介绍给崔南烟,她觉得这根本就是预谋吧。
功成名就了皇上也无法罢免官职,那显得皇上没有胸襟容纳人才。
“王爷没成想您能赏脸来老朽的寿宴。”太傅满怀深意地看着他。
有种凶兽盯上了猎物的感觉。
崔南烟心想这老家伙心里没按好下水,生日宴能邀请她这个傻子来不怕砸场子吗?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有阴谋,她环视周围,发现守卫森严。
她悄悄地拉了一下封豫的衣袖,打断了与别人的聊天:“鱼鱼,我想如厕——”
声音很小,糯叽叽的,热气打在耳蜗,封豫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抱歉,本王先离开片刻。”真的拉着她离开,十分宝贝的模样。
封豫走后厅堂里瞬间响起嘲笑的声音。
“没想到王爷还真喜欢这傻子?”
“你可别说,这傻子自然有傻子的妙处?”
一位大臣猥琐又下流地朝着其他官员眨了眨眼,其他人瞬间秒懂。
恍然大悟:“原来王爷还喜欢这个调调啊!”
“没看出来,口味还挺另类。”
封豫耳力超群,即便是离开一段距离也能听见他们毫无顾忌的说话声音。
眉间寒气不减,攥着的拳头突然被崔南烟拉住。
“别生气,那些人都是胡说的。”
“你有没有发觉不对劲?”崔南烟把自己心中不好的预感说了出来。
这时封豫才开始环视四周:“好像没有不对劲?”
“太傅府的侍卫以前也这么多吗?”摆生日宴席弄得着这么严密守卫吗?
这样一说封豫也察觉不太对劲了,疑惑地嘟囔着:“你这样一说的确不对劲。”
“这个架势有种好像——”崔南烟挠了挠头,半天没有说出来。
“好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
封豫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是不是像在防备着什么?好像是知道危险会来临一样?”
“对,就是这样感觉,我总是觉得太傅看我们的眼神不对,一会你可不能跟我分开。”
现在不是暴露武功的时机,所以一旦真的有危险明面上只能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