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雨水？”
娄晓娥注意到何雨水的停顿，转头问道。
何雨水回过了神，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左前方，低声道：
“那个人，是于海棠的姐姐于莉。”
于海棠？
听到这个名字，杨文功和娄晓娥都微微一愣。
倒不是感到惊讶，而是有些模糊，因为他们都不太记得这个人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于海棠是何雨水的高中同学。
之前雪灾的时候，伙同她爸和同院的人来四合院找粮食，因为惹到了杨文功，结果被杨文功全灭了。
这件事对杨文功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哪怕是之于本性善良的娄晓娥，相比起大闹脚盆来说，于海棠他们的死亡也不算什么。
加上事情过了也不少日子了，记忆早就淡了。
要不是何雨水今天提起，杨文功和娄晓娥都要忘了有这么个人，有这么件事了。
杨文功顺着何雨水示意的方向看去，见到了她所说的于莉。
于莉个子很高，比娄晓娥和何雨水都要高半个头，目测应该不低于一米七。
五官也较为精致，只是气色很差。
可以看出于莉虽然不知怎的扛过了雪灾最恶劣的阶段，但是长期的饥饿还是让她严重消瘦了下来。
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看不太出来，但是凹陷的脸颊和深陷的眼窝都可以看得出她的辛苦。
跟每天吃好喝好，面色红润的娄晓娥、何雨水完全无法相比。
只能说人始终是要吃饭的，饥饿对人的精气神影响实在是太大，就算于莉本身底子不错，现在面黄肌瘦的样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杨文功收回目光，道：
“无关紧要，我们回去吧。”
杨文功拎着东西往外走，娄晓娥和何雨水也赶紧跟上。
三人和于莉擦身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莉并不知道刚刚与她擦身而过的人是杀死她父亲和妹妹的凶手。
他们当初快要饿死了，院子里的人分散方向去寻找食物。
于莉也只知道于海棠他们大致往哪个方向走，但也不清楚具体的地点。
之后于海棠他们全都没有回来，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猜到他们遭遇了不测。
可是在雪灾当中，人人自危，人心冷漠，哪里还有余裕去关心其他人。
后来这些人全都被上报了失踪。
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这种东西，于莉对于于海棠他们死亡的真相当然一无所知。
况且她现在也没有能力报仇，只想多买一点食物，至少和母亲还有弟弟过一个能吃饱饭的年，其他什么的，都再说吧。
说起来于莉原本应该是要嫁进闫家当媳妇儿的，只不过现在出了雪灾这么个大乱子，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打乱了，这桩婚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
杨文功一家上了车，开着小汽车舒舒服服地回了四合院。
到了四合院门口把车停好，三人拿着东西下了车，正要进门，就遇上有人提着菜篮子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二大妈。
二大妈看到杨文功他们，赶紧低下了头，用手遮住脸，似乎是不敢见人。
不过这一瞬间，三人都看到了二大妈眼睛上的淤青。
三人回到家里，何雨水去厨房收拾东西。
娄晓娥则拿着一袋花生，和杨文功一起剥花生仁，准备之后油炸了用来下酒。
夫妻俩一边剥花生一边闲聊。
“二大妈的样子不太好，肯定是被刘光天打的吧。”
“除了他还能是谁，刘海中脑瘫了，刘光福死医院里了，现在刘家就他一个男人当家，以前被刘海中折磨得这么惨，现在翻身当主人了，当然是报复性地发泄出来了，这刘家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消停过了？”
刘家最近闹得多厉害，整个四合院都知道。
现如今的刘光天完全就是一个变本加厉的刘海中。
一天天的对刘海中又打又骂，整个四合院都能听到动静。
不过现在四合院里，除了杨家和闫家之外，其他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这种情况下众禽当然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哪顾他人瓦上霜咯。
更何况当初刘海中抽出腰带，把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往死里打的，嘴里总喊着这是他刘家的事，让别人不要插手。
如今现世报来得快，刘海中也只能自己接着。
众禽每天听着刘光天虐待刘海中的声音，非但没有丝毫同情，甚至还有点暗爽。
毕竟他们的日子已经非常惨了，吱哟找到一个比自己更惨的，才能获得一点心里安慰和满足，让自己的日子能够熬得下去。
以娄晓娥的性格不会去幸灾乐祸，只是对于刘家的事情她也不想过多掺和。
“这刘家的日子也不知怎的会过成这样，明明有三个儿子，一个去了外地，一个去了，剩下一个又这样，真是……真是……”
娄晓娥反复了几遍，也没‘真是’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她也想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刘家这一家子的混乱关系吧。
“那也是他们自己作的，父母不慈，子女不孝，但凡当初他们能对这哥俩好一点，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
“这点那刘海中可远比不上爸妈，都说大户人家是非多，可你和我那大舅哥的关系，怎么也没闹成那副德行。”
“就是。”
闲聊之中，何雨水在厨房里做好了菜。
今天就两道菜，一个猪肉白菜炖豆腐，突出一个肉多，满满登登一大盆。
一个炒鸡蛋，黄澄澄的一盘。
再就着一碟花生米，三个人喝酒吃菜，日子好不快活。
杨家吃饭这一会儿，四合院众禽都吃好了饭。
也是杨文功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惯。
因为杨文功一天天大鱼大肉的，每天一到饭点，他家就一股肉香油香飘满整个院子，这对于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顿肉的普通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闻着这种香味，家里的窝窝头大白菜如何才能下咽？
所以为了避免遭受杨家的肉香暴击，众禽渐渐养成了早点吃饭的习惯，赶在杨家做好饭之前把饭吃完了，免得到时候再受折磨。
就这时候呢，杨家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
“杨哥，是我啊，刘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