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功趁着大雪出门，来到了鸽子市四合院，见门口乱七八糟的一堆脚印，便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陈有财、王家兄弟这些人果然都在。
杨文功进门之前，他们正在商量什么，听到推门的动静，便齐齐看了过来。
陈有财眼睛一亮，道：
“老杨，你来得正好，快点过来，有事儿跟你商量！”
杨文功走进了正屋，小弟们赶紧分开两边，让杨文功和陈有财两个老大坐着。
“要跟我商量啥？下雪的事儿？”
“嗨，这时候还能是什么，可不就是这见了鬼的大雪？”
“我在四九城生活了多少年了，就没见过一年第一场雪能下得那么离谱的，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感觉事情不对，趁着大雪还没彻底封城，跑出去抢购物资了。”
“隔壁场子那边，已经有人为了抢菜打起来了，我现在在考虑，这笔钱到底要不要赚。”
杨文功马上明白了陈有财的意思。
国营的供销社，商品价格受国家调控，就算物资紧缺也不会轻易涨价，要听上面命令。
但鸽子市不管你这个，什么商品稀缺，价格自然就高。
趁着这次大雪，有人抢购物资，陈有财完全可以趁机抬价，大赚一笔。
但问题就在于没人知道这场大雪会持续多久。
如果只是很短一段时间，陈有财趁着有人恐慌抢购，抬价大赚一笔，然后随着白雪消融，一切恢复正常，陈有财继续靠着鸽子市赚钱，自然能成为其中的大赢家。
怕就怕这次大雪旷日持久，形成真正恐怖的雪灾。
陈有财说到底就是个二道贩子，他也要从别人手里拿到货才能拿出来卖。
但如果大雪真的旷日持久，陈有财的货源早晚会断。
就算他靠着自己家里可以逃过一劫，但手下兄弟未必挺得住。
而且雪灾如果真的严重到那种程度，雪融之后鸽子肯定还要闹出大乱子来。
陈有财虽然爱钱，但是也不想因为一时之利而让自己手下的心腹有所损伤。
尤其是他才收编了王海霸的地盘，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才会感到犹豫。
杨文功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道：
“老陈，我看这事儿没什么好犹豫的。”
“咱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干上一票大的，就足够一伙人吃上半年一年的。”
“咱是做生意的，做的还是细水长流的生意。”
“就算最近出货的价格能涨一点，但白菜价还是白菜价，豆腐价还是豆腐价，能多赚多少？”
“咱们没必要为了那几百几千的钱冒这个风险，这次的大雪，实在是有些邪门。”
陈有财原本十分犹豫，心里不太愿意放弃这次赚钱的机会，但听到杨文功说这次大雪有些邪门，陈有财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你们先出去，我跟老杨单独说几句。”
陈有财让小弟们退下，等房间里只剩他和杨文功之后，陈有财压低声音问道：
“老杨，你得到什么消息没有？”
“没个准儿的，就是觉得这场雪下得邪门，老陈，你那边呢？”
杨文功含糊应答，转而又问起了陈有财有没有得到消息。
杨文功确实隐隐感觉这次大雪很不对劲，之前娄晓娥问杨文功要不要屯点粮食的时候，杨文功也是想到或许可以通过陈有财了解一些情报，来看看上面是不是也已经注意到这次大雪的异常，还是单纯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陈有财的手扣着桌角，道：
“我来之前也问了我的几个兄弟，他们都说跟见了鬼似的，在四九城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初雪。”
“倒是我老子，后半夜的时候好像出去了一趟。”
“早上我看他那脸色，跟张飞转世似的，我问他知不知道这雪怎么回事，结果他没回我，就叫我老实在家里待着，这几天别出门晃悠。”
【那你现在还不是出门了？】
杨文功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神色却慢慢严肃起来。
从陈有财的话来判断，包括他老子在内的高层，应该是已经注意到这场大雪确实存在某些诡异，但具体是什么，杨文功还搞不清楚。
“上面肯定是注意到什么事儿了，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吧，赚钱虽然重要，但是要是人死了，钱没花了，那可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了。”
“……好吧，你说得对，错过这次赚钱的机会虽然可惜，不过还是保命要紧。对了，老杨，这见鬼的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你要点啥货，今天我直接给你搞定。”
“正好，你给我弄个几百斤的大米和富强粉吧，中午我再拉些肥猪过来给你，你拿去给兄弟们分了，这雪真要是一时半会儿不停，多吃点油水也能熬得下去。”
“嘿，拿几百斤肉换几百斤粮食？也就你会干这种怪事儿，不过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从陈有财那里出来，杨文功来到一个僻静无人处，直接进入了社稷图当中。
山河社稷图中依旧阳光明媚，生机勃勃，和外面白雪纷飞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系统，你觉得这次大雪有可能是人为的吗？”
系统精灵很快飞到了杨文功面前，说：
“这次异常雪天违背常理，有人利用邪术，故意推动灾难的可能性很大。”
“邪术？”
“现在整个四九城……不，四九城都这副模样了，东边的省份多半也已经暴雪纷飞，虽然不知道南方怎么样，但光是京津冀加上东三省就多大面积了？什么样的邪术有这么大的力量？”
“对方可能并没有制造寒冷，只是利用和搬运而已。”
“利用和搬运？这是什么说法？”
“比如说有个人躺在地上，宿主从那边的冰山上掰下一块冰块扔到这个人身上，这个人会感到寒冷，但宿主并没有自己制造冰块，制造出冰块的是冰山的寒冷环境。”
“也就是说，有人利用邪术，把存在于其他地方的【暴雪】这块【冰块】，扔到了名为【华夏】的这个人身上？”
“是这个意思。”
“华夏幅员辽阔，就算只是让北方几个省份受灾，这块【冰块】也要相当巨大。”
“有足够寒冷的环境制造【冰块】，有足够辽阔的土壤保证【冰块】的体积。”
“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是一点都不难猜啊。”
【毛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