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种应安和种鄂正坐在后堂的圆桌旁,眉头紧锁,
对着桌上摊开的军事地图,
小声地讨论着如何应对飞熊军的进攻策略。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房间内的静谧,
两人的身体猛地一僵,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封信件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从门扉的缝隙中激射而入,
重重地钉在了圆桌上,纸张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种应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原本佝偻的腰杆也猛地挺直,
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浓浓的锐利,整个人紧绷,充满警惕!
种鄂则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他猛地站起身,盯着那封突兀出现的信件。
“这....这怎么回事?”
种鄂目光在信件和房门之间来回游移,试图找出信件来源。
种应安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站起身,脚步沉稳地朝着圆桌走去。
他走到桌前,盯着那封信件,眼神中透露出思索。
过了片刻,他伸出手,想要将信件拔出来。
“父亲,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诡计?”
种鄂看着种应安的动作,忍不住开口提醒。
种应安微微点头,猛地伸手将信件从桌上拔了出来。
信件被拔出后,他仔细地检查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顺势在圆桌上坐下,拆开信封,
将里面的宣纸抽了出来。
当他展开宣纸,看到上面绘制的飞熊军大营地图时,眼神猛地凝固,
一旁凑过来的种鄂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震惊!
“父亲,这....这是大营地图!”
种鄂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仔细确认后,指着南方的一处黑暗说道:
“赤林城!那这....飞熊军大营的地图?”
种应安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几名守卫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种应安和种鄂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而说道:“侯爷,先前门口值守的守卫,探查到有人离去...”
“离去?”种应安眉头微皱,思绪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事。你们先出去吧,加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后堂。”
“是!”两名亲卫神情古怪,但还是退了下去。
当他们走后,种应安淡淡开口:“是谁给咱们送的地图?”
他很清楚,人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在露出踪迹,只是为了提醒。
这时,种鄂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宣纸,指了指宣纸右下角...
种应安挪动眸子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那上面,赫然有着都司的标识!
种鄂则满脸的难以置信,
“父亲,这怎么可能?”
种应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看向种鄂:“查,查宣纸与墨迹,看看到底出自谁手!”
种鄂立刻领命,转身迅速走出房舍,开始安排都司内精锐力量展开搜查。
原本安静的都司顷刻间变得喧嚣起来,不知多少人开始迅速行动!
仔细检查每一个房舍,检查每一个物品...
不到一刻钟,一名亲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
“侯爷,公子,我们刚刚在旁边房舍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种应安和种鄂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旁边?”
种应安表情平静:“什么奇怪的东西?”
亲卫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们在房舍剩余的纸张上,发现了浸润的墨迹,上面还未干,
看起来像是刚刚绘制过什么东西。
而且,砚台上还有许多未干的墨水,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房舍又或者是桌椅板凳,
都没有任何挪动的迹象,房门也是紧锁,
就像是,凭空出现一个人在里面完成了绘制。”
种鄂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种应安的脸色十分凝重,“去看看。”
种应安和种鄂在亲卫的带领下,匆匆来到了那座空房舍。
一进入房舍,他们就看到了亲卫所说的场景。
笔墨纸砚完好无损地摆在桌上,纸张上还有一些墨迹渗透....
“在这里绘制?”种应安抿了抿嘴。
送图之人手段高明,不仅能悄无声息地进入都司衙门,
还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完成地图绘制,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更让他忌惮的是,曲州都司里里外外的防范,
就算是三品高手,前来都能够及时探查,
而刚刚潜入之人,里里外外的探查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让他从容退走。
二品?
种应安脸色更为荒唐,二品的高手,整个天下也就那么几个,怎么会来到这里?
种鄂满脸的疑惑,他问道:
“父亲,那您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图...您觉得是真的吗?”
种应安摇了摇头,说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
此人实力强大,对我们和飞熊军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这样吧,从明日起,派出斥候仔细探查飞熊军大营,
我们自己根据推测以及信息绘制大营地图,而后两相比对。”
种鄂听闻此言,轻轻点了点头:
“父亲,孩儿知道了。”
二人离开房舍,转而回到了后堂。
种应安坐在圆桌旁,身前摆放着宣纸,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飞熊军大营,不由得面露深思。
作为久经战事的将领,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张大营地图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因其上布置井井有条,甚至比大乾的一些将领所布置的营寨还要好。
尤其是在对突然来袭骑兵的防范上,种应安有一些眼前一亮的感觉。
此等布置,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能让他思绪万千。
若是眼前这大营是假的,那未免也太过逼真了。
深吸了一口气,种应安将地图递给种鄂,沉声说道:
“好好看一看飞熊军大营,其中有些布置值得我们西军学习。
另外,明日出去探查的斥候也要根据这张地图做出相应布置,
看看敌人的反应,以此来辨别这张地图的真假。”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