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白琥珀和宋青龙两人,撑着伞,淌着雪,进了百鸟院。
朱流连听见门外有人说话,急忙过去开门,将两人迎了进来。
当看见两人时吃了一惊,“白姑娘,宋姑娘,你们穿这些,不冷吗?”
却见,两人虽没夸张到穿单衣,但也只穿了夹棉袄裙,在这皑皑白雪中,略显单薄。
白琥珀拎着一个大食盒,“不冷,我怕热。”
宋青龙收起了伞,“我也是。”
两人进来后,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软鞋,这才去慕容朱雀的房间,一进去,就发现皇甫玄武也在。
皇甫玄武甜甜地打招呼,“白虎姐,青龙姐,你们来啦?”
白琥珀点头,“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宫里送来了点心,青龙特意拿来给大家尝尝。”说着,把大食盒放在了桌上。
“哇!点心!”皇甫玄武像小蝴蝶一样扑了过去。
宋青龙坐上了刚刚玄武的位置,顺手住了一把瓜子,“话说小榴莲,你们西俍国下雪都这么凶吗?一下就三天,外面雪都有一米厚了吧?”
朱流连认真回答,“没有的,之前京城没这么冷,冬天虽然经常下雪,但没几天也就化了,奴婢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
白琥珀一边挑点心吃,一边扭头,“我说小榴莲,你怎么还没改口?都说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之前你想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但现在玄武和你弟弟在一起,大家是一家人,你还自称奴婢,听着怪。”
朱流连害羞的脸红,“好……我……我尽量。”
“这才对嘛。”白琥珀一样挑了个点心放在空盘子里,给慕容朱雀和宋青龙端过去,路过朱流连,还硬塞流连嘴里一块。
白琥珀端过去后,不解道,“组长,你怎么阴着一张脸?心情不好?”
慕容朱雀抬眼,笑容淡淡,“没有,只是有些心事。”
“什么心事?”
慕容朱雀欲言又止,最后摇头,“没什么,算了。”
白琥珀见组长不愿说,也就没问。
宋青龙问道,“诶?王爷呢?感觉好久没看见王爷了。”
因为这几天下雪,所以慕容朱雀没招呼着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毕竟七皇子身体还在康复阶段。
慕容朱雀担忧地看了一眼对面房间的方向,思考片刻,起身道,“你们先玩,我去看一眼,一会回来。”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人就走了。
待组长走,宋青龙这才问,“小榴莲,组长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王爷?王爷怎么了,你家那口子和你说了吗?”
“……”朱流连面红耳赤——她和李公子还没成亲呢,不是“那口子”,“王爷确实心情不好,李公子问了原因,王爷不肯说。”
白琥珀一边吃奶酥一边道,“别管了,组长肯定能摆平,来青龙,吃点心。”
宋青龙摆手,“不了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白琥珀,“你能不能别告诉七皇子,你不吃甜。”
“?”
“如果你告诉他,他以后就不给你带点心,我就吃不到了。”
宋青龙嘴角抽搐,“行行行,我不告诉行了吧?一会回去我就说,我特别爱吃甜的!”
皇甫玄武举手,“想吃肘子!”
宋青龙无奈,“王府不是也有肘子?王爷还能亏了你?”
玄武噘嘴,“人家想试试御膳房的肘子嘛。”
宋青龙叹息却不失宠溺,“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说,我想吃肘子,估计明天早晨就能送来。”
“太好啦。”
朱流连看着三人的互动,心中暖暖的——白姑娘和宋姑娘虽然不是打就是骂,但其实互相是关爱的。而且两人敬重组长、爱护玄武妹妹,真是两名好姑娘……不对,这四人都很好。
朱流连很庆幸,自己认识她们,也很高兴,自己弟弟有幸和皇甫姑娘在一起。
……
另一个房间。
慕容朱雀推门进去时,正看见睿王和李云池在争辩。
见有人来,两人急忙停下。
慕容朱雀疑惑,“你们争什么呢?”这对主仆兼兄弟争执,倒是少见。
李云池道,“王妃您来得正好,王爷死活要打开窗子,属下认为这么冷的天,开窗子容易着凉。”
君北誉转过脸,闷闷道,“有些闷,想通风。”
慕容朱雀了然,“通风可以啊,穿厚点就行,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
“……算了。”君北誉不想她着凉。
李云池见王妃过来陪王爷,急忙脚底抹油,偷偷溜走了。
李云池一走,慕容朱雀就取来披风,为睿王穿上,之后打开窗子。
君北誉也立刻去拿了一件备用披风,为女子穿上,两个人就这么在房间里穿着披风,迎着窗子。
一阵风涌进来,夹杂了雪花,拍打在慕容朱雀的面颊上,有种奇特的舒适感。
两人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了雪花好一会。
慕容朱雀收回视线,问道,“冷静下来了吗?”
“……嗯。”烦恼的心情,终于平静了。
慕容朱雀叹了口气,“还是想吃迷幻草?”
“……嗯,想试试。”
“我怕你成瘾。”
君北誉抿了抿唇,语调坚定,“我想试试。”
慕容朱雀凝视着男人,试图用眼神来打败他,因为按照从前的经验,只要她板着脸,没一会这男人就得服软。
她知道这么强迫人家不大好,但也总比他服用迷幻草的好吧?
黄赌毒不能沾!
无论古今,这是底线!
然而两人用视线对峙了好一会,男人的眼神依旧坚定,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
慕容朱雀泄气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上回我们不是聊得很好?团队应该有分工,我们两人的分工都是后勤,后勤也很重要!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后勤工作的重要性。”
过了好一会,君北誉才开口,淡淡道,“那你告诉我,如何解决憋屈感,除了‘忍’这个方法。”
慕容朱雀一愣。
君北誉目光悠远,好似透过女子,看到往事,“你还记得我们初相见时,我的状态吗?”
慕容朱雀脑海中,出现那个形同枯槁的男子,“绝望?”
“没错,就是绝望,”君北誉将视线投向窗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挣扎,一心寻死吗?”
慕容朱雀结合之前,睿王的话,试探性的问道,“……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