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就像一道惊雷,把所有人理智炸飞。
连慕容朱雀都好奇得抓心挠肝,“侯爷,审问犯人时能不能让我旁听?拜托了!我真的好奇。”
生怕昌宁侯不同意,慕容朱雀还专门跑了过去,拉起昌宁侯的衣角,学着小女儿撒娇的姿态扭啊扭。
沈子炎看着女子僵硬又拧巴、丝毫谈不上美感的动作,嘴角抽搐。
然而昌宁侯这铮铮铁汉却很吃这一套,矛盾了一会,道,“行,不过犯人在牢里,女子进那地方多有不便,你最好再换上男装,戴个面巾。”
慕容朱雀笑逐颜开,“多谢侯爷!”
沈子炎都懵了——这也行?他爹平时对他严格得要命,为什么对一个外人这么宽容?
昌宁侯扭头对沈子炎道,“你也戴上面巾。”
沈子炎不解,“为什么?”他也不是女子。
“省得阿雀戴面巾突兀。”
“……”
沈子炎这个气,但又不敢违背父亲,只能狠刮女子一眼,之后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好”。
慕容朱雀看着沈公鸡,嘴角抽了抽——人都说经历生死后会性情大变,她本来还等着看公鸡觉醒,或者白切黑,现在发现等了个寂寞。
不愧是舔狗,狗改不了吃屎。
随后,刚回官邸的众人,未有丝毫拖延,又离开官邸,去了官府大牢。
慕容朱雀和朱流连两人换了小厮的衣服,梳了个小厮的发型,涂了黄色的油彩,遮盖白嫩的皮肤。
再戴上墨蓝色的面巾、跟在同样戴面巾的沈世子身后,真好像两名小厮一样。
一众人进入阴森潮湿、充斥霉味的大牢,穿过满是犯人喊冤的牢笼,来到最深处的审讯室。
朱流连第一次进大牢,这种绝望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双腿发软。
再看她身旁的小姐,却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好像来的不是大牢,而是什么名胜古迹。
慕容朱雀扭头,正好看见朱流连惊慌的眼神,便抓住她冰凉的手,小声道,“怕什么,有我在。”
朱流连只觉得小姐的手又软又暖,只要小姐抓着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殊不知,两人举动和对话,被斜前方的沈世子捕捉到。
沈子炎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女人对丫鬟好,对公爹撒娇,只有对他凶巴巴的,不是怼就是阴阳怪气,难道就不能……
突然,沈子炎一愣——等等,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怎么开始渴望女人对他好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稀罕吗?他一点不稀罕!
所有人进入了审讯室后。
监狱长恭恭敬敬将昌宁侯和沈世子请到了座位上,之后一指对面,吊在墙上的两人,“侯爷、世子,这两人便是我们抓到,伪装成罗刹族的金达国士兵。”
昌宁侯一双鹰目锐利,看着犯人身上的鞭痕,“他们招了吗?”
“这……应该算是招了吧?但他们的供词十分诡异,他们说屠杀他们的是一条巨大黑龙,就和传说里的龙一模一样,因为当时情况危急,他们没时间仔细看黑龙有多大,只记得黑龙的每一片鳞片,都好像盾牌那么大。”
“黑龙不是纯黑,无论是鳞片还是龙须,在夜光下都泛着红光。”
“黑龙的爪子也极大,一个爪子就有两辆马车那么大。”
“黑龙杀人并不是用爪子直接抓,而是一挥动爪子,从每一个爪尖都射出一道气,那气就像无形的砍刀一样,所到之处把人砍成两半。”
昌宁侯和沈世子一愣,下意识看向慕容朱雀。
因为听谢将军曾说过“朱大”公子的推测,从血液喷溅情况来看,多半是一种叫“剑气”的东西。
还真让她说准了。
慕容朱雀也是很惊讶——龙?竟然有龙?啧啧,难道这里不是普通世界,而是玄幻世界?真是越来越玄幻了。
昌宁侯听后,起身走到犯人面前。
那犯人听说对方是昌宁侯,急忙求饶,保证他们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无论是杀人的黑龙,还是上级要求他们偷偷从横山山脉潜来,冒充罗刹族人的事。
昌宁侯把两名犯人分到两个相隔甚远的审讯室,同一个问题同时问两人。
如果是虚假信息,两人回答肯定有出入。
但无论怎么问,两人回答内容八九不离十的相近,最后昌宁侯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黑龙!
当然,这还没完。
昌宁侯找来衙门的画师,让画师按照犯人所说,画出黑龙的图片,准备递交给皇上等等。
解决完犯人之事,回到官邸,已是夜里。
昌宁侯决定,待沈世子再养几天伤,再让两人启程,回京城。
……
一晃,一天过去。
慕容朱雀人在官邸休息,但脑海中经验到账声音不断——横山城最西部最大的重镇,也是此次攻城战的主战场,战事惨烈、死伤无数。
短短一天,慕容朱雀就跑去送了三回药。
当然,人家昌宁侯还在,她这有夫之妇不好去静心居,所以选了个据点。
之前睿王收了不少产业,其中包括几个药铺。
这据点,便选了一个距离官邸最近的药铺,还雇了几名药童帮忙包药,给伤员们上药。
药铺内院。
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五个大药箱被白色的药片装满。
之后药箱就被暗卫取走,组织人碾药。待药物碾碎、与金疮药混合后,慕容朱雀才能离开。
趁着众人们忙乎时,慕容朱雀和朱流连两人在小房间内,也偷上一会闲。
慕容朱雀盘腿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画着黑龙的纸,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朱流连沏茶,端了上来,“小姐,请喝茶。”
“放旁边吧。”慕容朱雀随口说了声,继续盯着画看。
朱流连放下茶,便凑了上去,“小姐看了好一会了,难道这画有什么玄妙吗?”
“没有,”慕容朱雀叹了口气,放下了画,“我只是通过这张画,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人,和一些事罢了。”
说着,看向窗外,喃喃道,“我活了,却不知道那三个缺心眼的货怎么样,虽然总给我惹麻烦,但分开……倒是很想念。”
朱流连没听清,追问道,“小姐,您说什么?”
“没什么,”慕容朱雀岔开了话题,“我问你,你听说过谁有法术吗?”
“法术?”朱流连愣住,“是传说里,还是现实里?”
“现实。”
“没有!”
慕容朱雀凝眉,看向纸上的黑龙,“那你之前听说过,谁见过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