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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君司玥被呛得面红耳赤,拼命咳嗽,不仅言公公跑去为九皇子拍背,连葛公公也过去帮忙了。

相反,那始作俑者,太子,则是笑着端起茶碗,饶有兴致地一边抿茶一边道,“害什么臊?你还有一个月便满十四,母后会给你安排司寝宫女,我们西俍安排司寝比较晚,如果放在前朝,皇子十岁便有司寝宫女了。”

“……”君司玥的脸更红了。

太子揶揄,“怎么?不相信?不信你问问言公公。”

“信……皇弟怎么会不信?”这方面的知识,言公公早就给九皇子讲了,但……

太子挑眉,“那就是不喜欢慕容麻雀了?”

君司玥尴尬地解释,“皇兄您真误会了,皇弟对慕容姑娘只有欣赏之意,并无男女之情。慕容姑娘为了百姓可以只身涉险进入南里巷,还把宝贵的神药砸碎给陌生百姓用,更无私地把制作药物的方法献给朝廷,这样的女子,难道不应欣赏?”

太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本宫信你。反正她也要和离,既然你不喜欢,本宫要了。”

君司玥一惊,忐忑狂跳的心,骤然收紧,“不……不行!”

“哦,为何不行?”太子挑着眉,饶有兴致。

君司玥就知道,皇兄在逗弄他。

世人都认为太子殿下温润如玉、待人宽厚,但只有很少的人知晓,太子为人凉薄。

说皇兄有喜欢的女子,他是不信的!

而且他都不知道皇兄喜欢什么,感觉皇兄对任何东西,都很淡。

即便是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争夺太子妃之位,母后询问皇兄意见,皇兄都淡笑着把决定权推给母后,丝毫不关心。

怎么会突然喜欢慕容麻雀,分明就是逗他的。

君司玥脸红心跳,“……皇兄,皇弟才十三……”

太子也是难得有闲心,和弟弟说笑,“还有一个月就十四了,十四岁就能安排司寝宫女,如果你听不懂,皇兄再给你说一遍。”

君司玥——好么!皇兄也学会了!好的不学,学这个?

“不是……皇弟的意思是……就算是十四,安排了司寝宫女,但在思想上……还没做好喜欢一个人的准备……”其实,他身体上也没做好准备,他不想要司寝宫女。

太子挑眉,“本宫也没逼着你喜欢谁啊?本宫就是说,你不要,本宫要了。”

君司玥哭笑不得,“皇兄还说没逗我?皇兄怎么可能有喜欢的女人,要是有,早就有了。”

太子继续逼迫,“本宫只说要了她,可没说喜欢。辛竹雨和慕容烟冉要入东宫,是因为本宫喜欢吗?确实,本宫谈不上喜欢慕容麻雀,但她有趣,却是不争事实,放在东宫当个玩物也不错。”

“玩物?她能拆了你东宫!”

“哦?那样,本宫就更想看看了。”

君司玥终于开始焦急,因为他在皇兄眼里看到一丝认真的神色,虽然他不懂,皇兄是认真地考虑把慕容姑娘当玩物,还是认真地逗他。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当听说皇兄要把慕容姑娘放在东宫,他确实心头一紧。

太子捕捉着九皇子脸上的神色,淡笑道,“老九,你记住。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如果有兴趣,先抢来;若是没兴趣,再放了。绝不能,眼看着想要的东西溜走,空留遗憾。”

“……”君司玥清秀带着稚气的面颊,一阵红一阵白,精致的唇角也紧紧抿着。

太子一挑长眉,语气放松了些许,“本宫不逼你,还有一个月,十四岁之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必须想明白。”

说着,起身。

君司玥也急忙起身,“皇兄,您要回去?”

“嗯。”

“皇弟送您!”

太子并未阻拦,便任由九皇子一路将他送到东宫。

……

翌日,清早。

慕容朱雀带着朱流连去了隔壁睿王府,千瑞院。

同样带去的,还有亲手做的饭菜。

只是这次用完早膳后,慕容朱雀没让朱流连和李云池继续在院子里打,而是召回了房间,关了门,开了个小会。

慕容朱雀把昨天被太子和九皇子召去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王爷,你觉得我对昌宁侯的建议对吗?如果你觉得不妥,我赶紧去找他纠正。”

君北誉坐在窗旁的轮椅上,穿着暗色云锦缎的袍子,阳光照在其上,光泽优雅,同样还有头发。

为了给女子留下好印象,他选择了散着长发,尽量遮盖脸上伤疤,只留下还未毁容的口唇下巴。

他的头发极黑,常人头发在阳光下会有褐色的光泽,但他头发却黑到微微绽放墨蓝色的光。

朱流连也是暗惊——之前来时,她还未适应睿王的脸,每次都尽量避开不看,加之满脑子都是和李公子比武,所以也没怎么留意睿王的容貌。

今天睿王用头发遮了伤疤……虽然做不到全遮,但好歹不那么直观了,只留下消瘦的下巴,和堪比女子的粉润嘴唇,乍一看,是有几分美艳!

烧得毁容都能让人惊艳,却不知从前怎样?

少顷,君北誉抬眼,道,“我赞成你的提议。只要太子不倒,昌宁侯就凶多吉少,既然注定如此,还不如在事态严重之前,先全身而退。”

慕容朱雀松了口气,随后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

“但……”君北誉声音一顿,“没什么,应该不会……”

慕容朱雀立刻追问,“不会什么?说说看,别管靠不靠谱,有什么说什么。”

君北誉闻言,只能叹了口气,“说了也许你不信,太子看似温良儒雅,实际上心胸狭隘、极其记仇。我担心昌宁侯因拒绝太子,所以被记恨,即便是离开京城,也会被太子的人刁难。”

慕容朱雀了然,扯了扯嘴角,“那能怎么办?离开京城,有可能被刁难;留在京城,却会越陷越深,进退两难呐。”

君北誉也叹息着点头,“是啊,这世上,就是有太多不公。也正是因为不公的存在,逼着人无所不用、拼命向上爬,毕竟……爬得越高、不公便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