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流连肯定不会放的,好在她力气大,小姐挣脱不开,她好说歹说,这才劝住小姐。
“小姐真的别生气了,不知者无罪,您先为奴婢检查一下,如果没坏,就饶他一次吧?下回切磋,奴婢肯定先和他说清楚,如果下回李公子还敢打奴婢这里,那‘下三路’奴婢来踢,奴婢力气大,保证一下子送走他子孙根!”
慕容朱雀噗嗤一笑,“好吧,一言为定。”
“嗯嗯,奴婢绝对不脚软。”朱流连点头如捣蒜,慕容朱雀这才消气。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朱流连胸膛。
却见好好的胸膛上,硬生生有一大巴掌印,看得人揪心。
“榴莲,我可能要唐突你一下,要检查你的乳腺。”这个需要触诊。
朱流连急忙摇头,“小姐尽管检查。”
慕容朱雀仔仔细细地检查后,确定没伤到,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掏出活血化瘀的膏药,把朱流连身上被打得淤青的地方,一一贴好。
盯着朱流连好像处处打补丁的身体,慕容朱雀叹了口气,“真是愁人,挨打了我还心疼,不挨打还练不成武功。”
朱流连哄着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奴婢在宸王手里都能活下来,说明命大着呢,小姐别为奴婢担心。”
声音一顿,又道,“再者说,奴婢时不时受伤,小姐还能刷经验呢。”
慕容朱雀翻了个白眼,“就靠你这小蚊子腿?算了吧,哦对了,你先穿衣服,我和你说件事。”
“是,小姐。”
于是,便趁着朱流连穿衣服时,慕容朱雀把准备随时去前线冒充军医刷经验的事说了。
朱流连认真问,“小姐,去前线会不会危险?”
慕容朱雀挑眉,“肯定危险,刀剑无眼,谁管对方是士兵还是大夫?但该刷的经验还得刷。”
朱流连深深地看向小姐,“奴婢懂,奴婢这么努力习武,也是受小姐启发。因为奴婢发现,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如果女子不拼了命的进取,便好似大浪中的一片叶子,只能任由风浪卷到未知地方,毫无反抗之力。而努力掌握一技之长后,就如同扎了根!无论风浪多大,只要根系足够结实,便永远不会被卷走。”
慕容朱雀惊艳地看向朱流连,“可以啊,竟有这么大感悟。”
“奴婢是向小姐学的。”
“别胡说,我可没教你。”
两人正说着,就听有人拍打院门,“有人在吗?流连姑娘,在吗?”
慕容朱雀仔细听去,“好像是李嬷嬷,她来做什么?我去看看。”
“别,小姐是主子,怎么能亲自去开门呢?掉了身价,奴婢去。”
之后,不顾阻拦,朱流连跳下床就去开门去了。
少顷,朱流连一脸高傲地将李嬷嬷引了进来。
李嬷嬷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药味,焦急道,“少夫人,您受伤了?”
慕容朱雀也装模作样,把手里端着的茶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没有,是榴莲受伤。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朱流连猜,肯定是沈公鸡作妖了,或者宫里传来了消息。
李嬷嬷恭恭敬敬地,“回少夫人,安定侯府二小姐,荻莎莎来了,说要见您。”
慕容朱雀一愣,“荻莎莎?她来干什么?”
李嬷嬷道,“荻二小姐说,她包了雅间,想请小姐去酒楼吃个饭,以做赔罪。”
朱流连不解——赔罪?荻二小姐什么时候得罪小姐了?
慕容朱雀略微一想,便想了起来,对朱流连道,“是这么回事,唐念约出去补妆时,原本我想跟着来着,但荻姑娘拉住我,说看辛竹雨的画作要紧,所以我就没去。”
朱流连了然——那确实,如果当时小姐跟过去,唐念约就不会跑皇后面前告状了。
慕容朱雀笑了下,“其实也不怪她,如果我想甩开她,有一百种方法,当时还是我自己犹豫了。”
说着,起身道,“走吧,去会会她。”
李嬷嬷欲言又止。
慕容朱雀问,“李嬷嬷,你有什么话说吗?”
李嬷嬷诺诺道,“回少夫人……没什么话说,奴婢就是想问,您要不要了解下世子的情况?您问什么,奴婢就答什么,世子他……知错了……”
全然没有当初趾高气昂,欺负少夫人的架势。
慕容朱雀挑眉,“没什么想知道的。”之后就要出房门。
突然,顿住,“哦不对,虽然从道理上讲,沈公鸡不会自尽。不过李嬷嬷你还是盯着点,如果他轻生,必须要拦下来。”
李嬷嬷眼前一亮,立刻兴奋道,“是,少夫人!少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世子!世子定会回头是岸!”
慕容朱雀冷笑两声,“别闹了,他回不回头可不关我的事。我不想让他死,是因为他死后,我还得给他守孝三年,耽误了我和离进展。”
说完,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李嬷嬷,便带着朱流连出了百鸟院。
……
侯府正厅。
当慕容朱雀到时,却见荻莎莎带着两名贴身丫鬟,已经等在厅堂里了。
见人来,荻莎莎急忙起身,“慕容姐姐,您来了?”声音有些微颤。
慕容朱雀笑道,“怎么叫我来了?这里是我家,明明是你来了。”
当看见女子略有苍白,但强装镇定的面色时,眼底闪过深思,随后故意走上去,握住女子的手。
却发现女子的手冰凉,还微微发抖。
慕容朱雀只当没发现什么,温和道,“听传话嬷嬷说,你要请我吃饭?”
荻莎莎急忙点头,“对,昨天……是我的不对,如果不是我,昌宁侯府也不会遭受陷害。”
慕容朱雀眸低微凉,淡笑着看向女子,“哦?你怎么知道侯府被陷害?这件事还没传开吧?”
荻莎莎惊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走嘴。
朱流连也发现事情不对劲,上前一步,想将小姐护在身后,却被慕容朱雀用手势阻挡。
慕容朱雀淡笑吟吟,声音清冷若泉,“你不是说,你们安定侯府这两年衰败得厉害吗?如此衰败,还能把坤宁宫的消息打听出来?”
荻莎莎的手更冷了,身子也抖得更厉害,眼泪哗哗流,“慕容姐姐,我错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