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看着悲惨的男子,回忆起晚宴角落里,存在感为零的妃嫔,“你是不是想问我,你母妃的情况?”
“……”
君北誉内心羞愧——人家女子都能分清轻重,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甚至把母妃的事都忘了。
他狠狠谴责自己一番之后,头脑清醒了一些,“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闲着也是闲着,边吃边聊就行,”慕容朱雀一边吃,一边斟酌应该怎么描述,“商妃娘娘她……挺好的,看起来应该没生病,只是精神状态一般,多半是没休息好。”
君北誉内心一紧,“……谢谢。”
慕容朱雀失笑,“谢什么,哦对了,如果你愿意,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事?当然,涉及到你的私密,我不强求,我也只是单纯的好奇。”
君北誉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垂下眼,“吃完饭,我给你慢慢讲。”
“好。”
随后,两人便开始专心用膳起来。
同一时间。
院子里。
李云池刚吃了一半,朱流连就吃完,放下了筷子,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李云池被看得直尴尬,他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脸上没什么米粒,之后又低头看自己衣服,也确定没什么不妥。
“流连姑娘,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有什么事吗?”
朱流连低着头,害羞地碾着衣角,“如果可以……李公子一会用完膳,能不能陪我再打几盘?”
“……”李云池惊讶,“还打?不是刚刚打过吗?”
朱流连不好意思道,“刚刚我们百鸟院不是小吗?只打单手,一点都不痛快。还有,最后一局没打完就被小姐叫停了,我心里总好像吊着个事儿,意犹未尽。”
李云池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姑娘?”
朱流连急忙解释,“让李公子见笑了,我……我也是害怕被小姐赶出去,而且您也知道,小姐脾气火爆,以后肯定要得罪不少人,我武功若是练不好,让小姐落入危险,我便是自尽一百次都难辞其咎!”
李云池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慕容姑娘那嘴,说她不得罪人,他都不信。
“好吧,不过刚吃完可不能马上打,得休息一会。”
朱流连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李公子有衣服要洗吗?或者有屋子要收拾吗,我帮你洗衣服、收拾屋子!”只要陪她切磋,其他什么都好说。
李云池吐槽——就算是为了保护慕容姑娘,但差不多就行了,姑娘家家的……怎么就练武成痴了?
“不用,我没什么活干。”
“好的。”说着,朱流连站了起来。
李云池疑惑地抬头看去,“你干什么去?”
“您饭还没吃完,吃完后还得休息会,我先去跑两圈、练两套拳,热热身。”
“……”
还没李云池拦着,就见朱流连已经一溜烟地跑走,开始绕着千瑞院宽敞的院子,跑步起来。
看着看着,李云池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这女子,武功早晚要超过他!
不,不是早晚,是很快!
一想到他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被女子用几个月超过,李云池就后脊梁发凉!
不行,他也得练!
用不着武功第一,最起码也不能让一名女子超了过去,尤其那女子还算是他徒弟!
院子外的热火朝天姑,且不提。
房间内,用完了早膳,慕容朱雀把碗筷放回了食盒,把食盒放在门口,打开窗子通风,散尽房内的菜气,又倒了两杯茶。
一杯推给睿王,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两人隔桌而坐。
慕容朱雀看着男子脸上伤疤,轻声道,“别勉强自己,我只是单纯好奇,没其他要事,我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君北誉心中温暖——无论外人认为慕容姑娘多么嚣张跋扈,但他知道,她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姑娘。
“没什么,是我主动说给你听的,”君北誉声音一顿,伸手一指旁边的柜子,“你可以去把那个瓜子拿来,边吃边听。”
慕容朱雀嘴角抽了抽,“不是,你的往事用小脚趾想想都肯定不幸福,你讲着你的悲剧,我嗑我的瓜子?你这是侮辱我良心吗?”
虽然她好像没什么良心。
君北誉吓了一跳,急忙解释,“不是,你别误会,我怎么会侮辱你?我……只是因为你喜欢吃瓜子,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再深的伤都已结痂,那回忆对我只是个回忆,不算什么悲剧。”
慕容朱雀见男子急得面部抽搐,噗嗤一笑,“好了,我知道你冤枉,瓜子等回头再吃,刚吃完饭,我吃不下瓜子。”
“好吧,”君北誉暗暗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叮嘱,“如果你想吃,随时拿来吃,不用顾忌我。”
慕容朱雀无奈,“你放心,我就没想过顾忌你。”
君北誉,“……”
慕容朱雀端起茶碗,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她知道,男人嘴上说不在乎过去往事,其实,还是在乎的。
君北誉逐渐陷入沉思——将他不愿回忆的伤疤,重新揭开,随后慢慢开口道,
“我在宫里出生,虽然父皇最宠爱太子和四皇子……便是现在的宸王,但对我们其他兄弟,也不错。”
“总的来说,直到七岁之前,我过的都是平平无奇的宫廷生活。直到,七岁一次高烧,烧了五天五夜,所有太医束手无策,”
声音顿了一下,“后来我听说,那五天,我当时所住的重华宫紫霞漫天,我高烧几日,那紫霞便笼罩几日,即便白天,也依旧能清晰可见。”
慕容朱雀一愣——紫霞?一般的古代都以紫色为尊,所以有紫气东来一说。
有些皇帝为了表现“天赋皇权”,都对外宣传自己出生时,天有异象,一般都用紫气来表现。
而那些紫气,都是书里、史料里写的,事实上没几个人见过。
睿王发烧烧出了紫气,难道意味着他是未来皇帝,威胁到了太子地位,所以皇帝一气之下,把他赶出皇宫?
慕容朱雀点了点头,“继续说。”
睿王继续道,“后来我就出宫了,也没在尚书房读书,而是去了国子监……”
“等等,”慕容朱雀急忙道,“这段先别跳过去,我问你,你见到飞机和汽车,是不是就在那次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