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李嬷嬷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愧疚,欲言又止,“……少夫人,您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慕容朱雀想了想,问道,“侯爷现在在哪呢?”
“回少夫人的话,侯爷现在应该是在书房。”
李嬷嬷哪还像从前的口吻?现在对少夫人,是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慕容朱雀点了点头,“知道了,”之后对朱流连道,“我们走。”
朱流连暗惊——小姐真要大发慈悲,帮渣男求情了?天上是要下红雨了吗?
李嬷嬷也是面色动容,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慕容朱雀不耐烦,“不是说了帮他求情吗,还跪什么?”
李嬷嬷哽咽道,“奴婢没想到……奴婢那么对少夫人,少夫人还能帮世子,奴婢……奴婢对不住少夫人,奴婢有罪。”说着,又开始磕头起来。
慕容朱雀吓了一跳,急忙把李嬷嬷抓了起来——要死!她刚包扎好,一会又磕破算谁的?如果把给她的经验值又扣回去怎么办?
“你知道就好,记住,以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磨蹭了,一会天黑,我没法找侯爷说情了。”
见少夫人这么说,李嬷嬷也不坚持跪。
她起身,激动地看着女子,“少夫人,奴婢……奴婢会痛改前非。”
“那是你的事,与本少夫人无关。”说着,嫌弃地摆了摆手,向院门走。
朱流连和李嬷嬷也出了院子。
少顷,李嬷嬷离开,路上便只剩下主仆两人。
朱流连好奇问道,“小姐,您真打算帮沈世子求情?那沈世子对小姐这样,您……确定吗?”
慕容朱雀放缓了脚步,嫌弃道,“帮他求情?我吃饱了撑的吗?我同意,自有我的用意。”
朱流连——果然,小姐没那个好心。
慕容朱雀勾唇,“唐念约?呵呵,和我玩,今天就让这小绿茶见识下本小姐的能耐。”
说话期间,两人便到了主院。
刚一靠近,就能感受到一片压抑。
伺候在主院的下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下,整个院子都好像笼罩在阴云之中。
朱流连想起白天见到的威风凛凛的侯爷,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正好齐嬷嬷从主院里小心翼翼地出来,当看见站在院门口的慕容朱雀主仆时,脸色一变,警惕道,“奴婢见过少夫人,不知少夫人来主院,可有何事?”
慕容朱雀闲闲道,“受李嬷嬷委托,过来帮世子求情,侯爷在书房吗?”
齐嬷嬷一愣,“什……什么?”她刚才还以为少夫人是来火上浇油,却没想到,受李嬷嬷的委托。
这怎么可能?
难道李嬷嬷去求少夫人了?
齐嬷嬷不敢轻易放人进去,继续盘问,“受李嬷嬷的委托?可是和煦院的李嬷嬷?”
慕容朱雀白了齐嬷嬷一眼,“不是她,还有谁?你到底通报吗,你不通报,本少夫人就找别人,别耽误时间。”
齐嬷嬷面色紧张,咬了咬唇,声音也比之前恭敬了许多,“少夫人真的是来……帮世子求情?没有别的事?”
慕容朱雀噗嗤一笑,明媚的双眸,满是讥讽,“呵呵,现在知道做贼心虚了?当初本少夫人只身一人嫁入侯府孤苦伶仃,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时,怎么没想到有一天栽在我手上?”
齐嬷嬷语噎——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哪有这么直白白说出来的?少夫人就不能体面一点?
齐嬷嬷尴尬得脸红,低声道,“这……少夫人,我们中间可能有误会……”
慕容朱雀,“误会就误会吧,没必要浪费时间解开,本少夫人就问你,侯爷在吗?你痛快点,否则一会侯爷出府,我没法求情,李嬷嬷那么多响头都白磕了。”
齐嬷嬷大吃一惊——李嬷嬷去磕头求少夫人?看来,应该确有其事。
想到这,齐嬷嬷也不敢耽搁,“少夫人请随奴婢来,奴婢带您进去。”
于是,主仆两人便跟着齐嬷嬷进了主院,去了书房。
齐嬷嬷把两人送到书房后,急忙往房间跑,去把这件事告诉夫人。
书房内。
昌宁侯正在书房生闷气,听说慕容朱雀来了,便勉强收敛了怒火,让其进来。
少顷,女子带着丫鬟进来,颔首垂眉,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
“儿媳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
女子脆生生的声音,好似敲在石块上的泉水,听在耳中沁人心脾,昌宁侯生的闷气,也终于消了一些,“儿媳,你找老夫,有事吗?”
慕容朱雀抬起头,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庞,表情诚恳,“回侯爷,儿媳确实有一些事,才壮着胆子打扰侯爷。”
“坐下说吧。”昌宁侯对着儿媳妇十分愧疚,态度自然很好。
慕容朱雀在昌宁侯的招待下,在位置上坐下,昌宁侯则是隔着一张桌,坐在一旁,朱流连站在小姐的身后。
有丫鬟进来,送了香茗,之后退了出去。
昌宁侯叹了口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老夫能做的,都会帮你做。”也算是为那糊涂的母子两人补偿。
慕容朱雀先是故作害羞地点了点头,之后也幽幽叹了口气,“是这样的,夫君跪祠堂,儿媳很是担心。也许别人不知跪祠堂的痛苦,但儿媳可太知道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儿媳很担心夫君呢。”
说着,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那没有的泪花。
一旁朱流连心里道——小姐果然是告状的高手,说是来为渣男求情,但扭头又把害小姐跪祠堂的人,告了一状。
果然,昌宁侯隐忍的火气再次蹭蹭地冒了出来。
当然,慕容朱雀专门跑一趟,可不是来告状的,紧接着直接拐入了正题,“回百鸟院后,儿媳一直在思考,怎么让夫人改邪归正。后来……还真想到一个办法。”
昌宁侯一惊,“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