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在房间里写了一份需要采买的清单,刚走出房门,就见几名老家丁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李恒,“出什么事了?”
众人停下,面色更异,丁三犹豫道,“李管家,有些话,小人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丁三一脸愁容,“是这样,我们为什么突然从王府搬到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让我们见王爷,您自己也很少过去。您好歹也得给我们透露点消息啊!我们几个老伙计心里慌得很。”
“是啊,是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王爷情况不好?情况再不好,也得和我们说啊,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众人纷纷抗议。
李恒心中无奈,“大家稍安勿躁,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是……是王爷他不让我说!”
“什么?”众人疑惑。
邱进问道,“难道……和昌宁侯府有关系?”
别怪邱进能想到昌宁侯府,实在是,整片别院,除了睿王府租住的一间,就只剩下旁边的沈家别院有活人了。
院子是管家选的,两个有活人的院子靠在一起,大家不多想都很难。
李恒犹豫再三,点了下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不过你们放心,王爷现在正在渡劫,若成功,便能浴火重生!”
众人吃惊,“渡劫?”
李恒点头,眼神坚定,“对,就是渡劫!”
……
……
十日过去。
乱坟岗旁的别院,依旧安静无人。
时间仿佛静止,但每一天又都很充实。
睿王的腿已经打了石膏固定,视力也几乎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就连之前慕容朱雀担心的眼睑功能丧失,也没发生。
黏连分离手术后两天,伤口愈合,解开绷带,睿王该闭眼闭眼,该眨眼就眨眼,除了丑了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众人皆大欢喜。
朱流连的伤口也已恢复了大半。
到底是年轻,其恢复速度远超慕容朱雀的预估,连之前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一些小伤口更是完好如初。
院子里。
双腿打着石膏的睿王坐在屋檐的躺椅上,看着院子里,正在习武三人。
今日已经是连续学武功的第十天了。
慕容朱雀和朱流连拿着木棍,棍上面缠了布子,这样误伤他人时,不会太疼。
李云池则是喊着口令,指挥两名女子练武。
少顷,李云池喊道,“收。”
两人也顺势收功。
刚收功,朱流连掏出帕子,冲了上去,“小姐累不累,小姐擦擦汗,小姐口渴吗,奴婢去给您拿水。”
慕容朱雀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伺候了她一脸,“不是,你这样,搞得好像只有我自己练武一样。我累,难道你不累?”
朱流连认真道,“小姐金枝玉叶,奴婢从小干粗活,习惯了。”
慕容朱雀笑道,“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也不是金枝玉叶,我从小也是跟着下人干粗活。”
她说的是原主。
记忆里,原主记事没几天,柳白白就死了,之后原主被当成了奴隶。
干的活,比粗使丫鬟干的还累,所以她刚穿越来,就得到一副健硕的好身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十分心酸。
睿王更是无比心疼,“云池。”
“是,王爷。”李云池匆匆上前。
君北誉招了下手,李云池立刻俯下身,“派人调查朱雀长大的别院,所有欺负过朱雀的下人,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
“是,王爷。”李云池接了命令,立刻跑去办事去了。
另一边,慕容朱雀和朱流连两人坐在院子墙角下,乘凉喝水。
慕容朱雀毫无形象地灌了一口水下去,“一会我们要不要切磋一下?”
朱流连紧张起来,“这……不好吧?奴婢……奴婢力气比较大。”
慕容朱雀轻蔑地白了一眼,“拜托,我力气也不小,你以为我身上肌肉是白长的?”
说着,撩起袖子,露出一条雪白手臂,曲臂握拳,做了一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
却见,在纤细的手臂上,弱弱鼓起一个小鼓包。
朱流连连连拍手叫好,“小姐好厉害!小姐威武!”
慕容朱雀嘴角抽搐,“你这马屁拍的太明显了吧?”
“啊?”朱流连开始深刻检讨。
屋檐下,睿王看着主仆二人,轻轻笑着,一片岁月静好。
慕容朱雀灵机一动,“比力气还不简单,我们掰手腕吧?”
朱流连惊讶,“掰……掰手腕?”
“对,我们找一张桌子。”慕容朱雀兴致勃勃地起身。
“……”
朱流连已经在努力思考,怎么不着痕迹地输了,毕竟她力气是真的不小。
慕容朱雀看见墙角有石桌和石椅,“来,我们就在石桌上比。”
“……是,小姐。”朱流连急忙跑过去,抢在小姐之前,掏出巾子擦干净石凳和桌面,“小姐,您请坐。”
慕容朱雀看着毕恭毕敬的妙龄少女,心里想——难怪世人追求权势,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果然很爽!
流连是个好姑娘,如果她能穿越回去,临走前,定想办法给流连嫁一户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