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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天命不可归 > 第三百八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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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颜微一怔愣,心想她用的是右手啊。随即她便看到,纪商歌的目光是落在萧北景身上的,他说这句话是问萧北景的。

楚惜颜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看向萧北景,萧北景神色有些冷,不似平常总是含着笑意。

萧北景冷淡道:“左手右手又有什么干系?”

纪商歌看着他,又看了楚惜颜一眼。楚惜颜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惊,她不安地摩挲了一下剑柄,仿佛这样能给她安全感一般。

纪商歌转而又对萧北景道:“你右臂上有伤吧?”

萧北景眼底暗芒闪过,口中却道:“有伤又如何?”他弯了弯唇角:“先生身上的伤恐怕比我要重的多。”

楚惜颜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臂上,衣袖平整,看不出异样,这两日说笑打闹也没有发现他受了伤。她问道:“你受了伤?”

萧北景侧过脸,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嗯。”

楚惜颜皱起眉:“你怎么不说,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和纪商歌这样的人交手,即使只是轻伤也可能因此被拖累。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被纪商歌看出来了,接下来再动手,他的右臂成为被针对的弱点。

萧北景道:“无碍的,只是点小伤……”

纪商歌打断了他:“的确是小伤,恐怕还是不小心受的伤。”

萧北景侧对着楚惜颜,看向纪商歌的眼神阴森至极,他口中却是温和的话语:“至少帮你杀了他还是可以的。”

纪商歌眼皮都没抬一下,恍若没听见萧北景说要杀的人是他。

楚惜颜见纪商歌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收了剑,走到萧北景身边,想看看他的伤势。

能被纪商歌看出来他受了伤,这伤应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行动,刚刚的打斗可能会让伤势恶化。

她抓过萧北景的右手,萧北景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是并没有挣脱,任由楚惜颜将他的衣袖撩起来。

萧北景低头看着她动作,眼神复杂。

楚惜颜掀开衣袖,果然看见他手臂上缠着纱布,而且伤口不短,只是有纱布遮掩,看不出深浅。

因为刚刚的打斗,雪白的纱布上已经有血渗透了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很浅的伤口。

楚惜颜把衣袖放下来,抬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刚刚语气不佳,又重新放柔了语气:“你身上带着伤,没到紧急的时候就不用插手了。”

萧北景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回来,拒绝道:“没那个必要。”

本来紧张的战斗突然变成了两人低声细语。初七沉默地盯着纪商歌,没有在意身后两人的言语,短刃横握在手,像是随时都要过去给纪商歌一刀。

纪商歌却在原地看着楚惜颜两人说话,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初七:“天机阁据点被袭,你们觉得是我做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数道目光落在了纪商歌身上。楚惜颜沉声道:“先生的意思是,并不是你做的?”

初七反问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如何知道据点被袭?”

纪商歌用手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随意点了两处穴道,止了血,然后道:“当天晚上我便知道了。我一直派人留意着雁城的据点。”

他的语气起伏不大,却有莫名的伤感在里面:“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来雁城找我,可惜他自己没有来。”

楚惜颜微微垂眸,大概猜到他说的人是谁。

血似乎流的有些多,让纪商歌轻咳了一声。他把手放在腰间的剑上,如浸寒潭的双眸望向楚惜颜。

“我不想再打了。”他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不可能来见我了?”

楚惜颜被他望着,动了动唇,竟然没办法说出口。她清晰地看见,纪商歌放在剑柄上的手在抖。

这个从楚惜颜遇见他开始,就恍若不可打败的男人,他的手在抖。

楚惜颜撇开目光,艰涩地回答道:“师父他……五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没有声音,只有风在众人之间轻掠而过。

良久,楚惜颜才望向纪商歌。他仿佛在无意识地抚摸手上的剑,眼中的寒潭已经破碎,黯淡无光。

他应该在之前便已经猜到了事实,只是迟迟不愿意承认,甚至不敢亲自去天茫山上确认。

他一步步地招惹天机阁,想要逼迫北星乾出来见他一面。直到他打伤了楚惜颜,大张旗鼓回了雁城,那个人还是没有下山。

纪商歌便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这样啊……”纪商歌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不管不顾地在这里坐下来、甚至躺下去,什么都不去管了。

反正,再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甚至在想,他这么多年,从天茫山上下来,筹谋了那么久,养出了楚惜北,又教导了萧北景。他做了这么多,有什么意义?不管是失去了陪在那个人身边的时间罢了。

本来不深的伤口仿佛突然伤在了要害,鲜血重新染湿了衣衫,纪商歌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楚惜颜今日才知道,原来人的衰老可以发生在一瞬间。

纪商歌放开掩在唇间的手,手上满是咳出来的血,他涣散的目光落在鲜血上,才堪堪被唤回了神智。

他把手放下,任由它弄脏衣衫,用沙哑的嗓音问楚惜颜:“他有没有说什么?”

“师父只把剑留给了我。”楚惜颜道,“他并没有说其他的话,您应该知道师父的性情,有些话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

纪商歌突然笑了一下,染血的唇勾起,凄绝悲凉:“一辈子也不会说……真是的一辈子了。我和他……”较什么劲呢。

他往前走了一步,脚步不稳,便用剑撑了一下。即便是如此,他似乎都站立不住了。又是止不住的咳声,好一会儿,他才问楚惜颜:“你什么时候入的门?”

楚惜颜看着他,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上前。“我入住晋和殿半年有余的时候。先生大概不记得了,那时候您刚刚开始教导楚惜北。”

“我记得。”纪商歌道,“原来他是那时候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