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歌的手指还在不断地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音在审讯室里不断的响起。
直扰的江老太爷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眼神也似乎变得有些茫然了起来,眼看着时机成熟,陆安歌从包里将控尸铃拿出来晃了晃。
清脆的铃声响起,金黄色的音波一层层的推进很快就套住了江老太爷。
这是陆安歌从催眠术中演化出来的一种新的搜魂术,对于灵魂的损伤更小,而且还不会让被搜魂的人产生戒备。
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对本身就已经有了自我怀疑或是心智不坚定的人使用。
心智坚定的人和所有的妖鬼这一招都是无效的。
今天能用出来也不过是恰巧江老太爷被扰乱了心智正适合试验这个方法是否有用,而在用之前陆安歌并没有和沈白渊商量过,只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但沈白渊却没有不满,仅仅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疑惑了一下,然后就立马明白了陆安歌想要干什么。
更是很快的配合着陆安歌对着审讯室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是为了保持绝对安静的环境确保搜魂术的正常进行。
毕竟这一种搜魂术一旦被打扰到不仅是会打断术法,更有可能对被施术者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因为之前没有用过的缘故,陆安歌并不知道被打断了会怎么样,但是对标在催眠中途被打断的人来看,估计是会对神魂造成损伤的。
若是江老太爷在还没有定罪之前出事,陆安歌怕是难逃责罚。
沈白渊让外面保持安静便是因为此。
……
外面的人果然收到了讯息,立刻紧张的戒备了起来,就连从审讯室门口过的人都刻意被提醒放轻了脚步。
而审讯室里面,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控尸铃的声音完全停下的时候,江老太爷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而在他的身后由控尸铃的音波组成的镜子如同一轮圆月一般漂浮在空中。
随着陆安歌心中所想一个个问题的答案都跃然于镜中。
第一个便是他是如何和遮天教接上线的,不出陆安歌所料,江老太爷是在他刚刚在玄学界展露头角的时候被遮天教的人找上门来的。
而遮天教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正好就是在江老太爷祭拜无字碑的时候,那是一个充满雾气的早晨。
江老太爷如同往常一般去祭拜无字碑,碑前面却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戴着宽大的斗篷看不清长相只能够看到一小截清晰的下颌线。
身形高大,伸手摸着无字碑的最顶端,显露在外面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陆安歌仅仅凭这一双手就能够认出来这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并不是之前那个隐藏在黑雾中的遮天教教主。
也不是谢相逢,显然这又是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人,而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江采苹的第一个男人。
他摸着无字碑的手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但从周身的气质来看隐隐带着一丝怀念的意味。
江老太爷也正是因着这一丝怀念才没有被吓得转头就跑,而是一边戒备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停在距离男人一米之外的距离问道:“阁下可是来祭拜我家祖先的?”
“算是吧,祭拜称不上不过是来看一看故人,顺便拿回一些自己的东西。”男人将手从无字碑上拿开对着江老太爷道。
说完还将自己的手往江老太爷的身前一伸,似乎是想要江老太爷将东西给他一般。
他的动作让江老太爷满头雾水,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他们江家欠了什么东西,可思来想去却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位是因为盯上了他们江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所以起了什么歪心思。
可男人通身的气息让他明白,这人是他打不过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一直是江老太爷奉为圭臬的宗旨,他极为有礼貌的笑了两声,“阁下,不知我江家欠了你什么东西?江家的长辈都去世的早,我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确实是没有什么线索。”
他口中说出的话,姿态放得极为的低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谄媚,男人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一指江老太爷:“你们江家欠我的东西就是你。”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的江老太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几乎将一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斗篷底下的男人。
心里闪过无数个让他难堪至极的想法,几乎被这一句话炸的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个发展怎么这么像严雪讲过的西方童话莴苣姑娘呢?难不成我爹娘也和别人做了什么交易把我抵押了出去?”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更加的难以启齿:“阁,阁下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还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江家欠你的东西?”
男人隔着斗篷看了一眼江老太爷,似乎是没想到江老太爷的脑洞竟然这么大,嗤笑一声开口道:“我对你的身体可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心思和你开玩笑,你确实是你们江家欠我的东西,不光你江家的其余人包括以后的后代也是欠我的东西。”
“我们江家!所有的人和后代!”江老太爷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脑海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被炸的一片空白,他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男人从斗篷中拿出来一根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