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丝雀并不好当,虽然江老太爷将江家的所有女人都遣散走了,可严雪却还是觉得江老太爷恶心。
一个已经被无数女人用烂了的男人,她严雪是真的不屑要,更甚者在经历过那些被强迫的事情之后严雪变得极为恶心江老太爷。
对江老太爷早就没有了年少时的情分,只剩下苦楚和厌恶。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像是被圈养的禁脔,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只能够按照江老太爷喜欢的样子生活,只为了满足江老太爷的欲望而存在。
还好每个月她还能看到自己的哥哥,看到自己的哥哥平平安安的,每次看到她的哥哥的时候也是她难得有人气的时候。
可就是这一点点人气也很快被剥离了,她的精神越来越差,只觉得自己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原本早就已经不喜欢紫藤花的她似乎又开始重新喜欢起了紫藤花。
她似乎重新爱上了这个让她感觉到厌恶的男人,又似乎是脑子里的另一个人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和脑子里的另一个她不断地天人交战着,她不想被那个爱上那个让她厌恶的男人的灵魂吞噬。
终于在一个阴沉沉的早晨,一身清白的严雪离开了这个世界。
江老太爷从外面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身清白没了呼吸的严雪,不过因着他早早给严雪下了咒的原因,严雪的灵魂早就被邪术侵染了。
她的灵魂在没有江老太爷同意的情况下根本走不出江家,这也是为什么前面无数次严雪从江家的大门出去之后就会因为失魂症晕倒的原因。
而也是因为这个咒才会让她的体内出现另一个人格。
她的死刺激到了江老太爷,江老太爷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爱严雪,为了严雪甘愿放弃一整片美女森林,严雪怎么还是不知足。
也想不通为什么严雪明明年少时那么爱他,为了他甘愿睡茅草屋吃糠咽菜以坟为邻,可为什么现在日子好过了反而不爱他了。
他想不通,也不想放过严雪,在他看来严雪只能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于是他将严雪的鬼魂束缚在自己的身体里。
瞒过了阴差之后就和刚刚搭上线的遮天教要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是千年槐木,槐木被他雕刻的栩栩如生又用血玉做心,再将严雪的鬼魂放进去。
江老太爷认为他是让严雪重新活了一次,而且严雪的寿命可以和他一样长,在遮天教的功法之下,他会万寿无疆,自然严雪也就能永远陪着他获得永生。
可他却没有问过严雪的意见,更甚至在将严雪的鬼魂放入槐木人雕之时刻意的注入了一段他想让严雪记得的记忆,掩盖了严雪本来的所有记忆。
这个时候的严雪还是听话的,每天都听着江老太爷的话修炼着鬼修功法,累了就坐在江老太爷专门为她做的紫藤花秋千上荡一荡。
晚上和江老太爷大被同眠享尽爱怜。
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出不了江家的这一栋小洋楼有什么不对的,也不觉得家里那些鬼仆有什么不对的。
在人偶的心里不过是只有江老太爷一个主人罢了。
可一日出殡的哀乐破坏了这一切,已经是半个鬼修的严雪在窗台上看到了自己的哥哥,那个知道她因恶疾离世后几乎和江老太爷拼命,并和当时已经颇有声望的江家闹掰了的哥哥。
他的哥哥显然是已经变成了鬼,只是想来看看自己妹妹生前最后待着的地方,可就是这一看却让他发现他的妹妹根本就没有转世。
而是被困在了江家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连这个生前最疼爱她的哥哥都已经记不得了,看着他只剩下对陌生人的害怕。
严书林的爷爷自然是不想自己妹妹一直被困在这里当鬼的,彼时江老太爷还没有给小洋楼附近放置这么多的阵法,严书林爷爷的鬼魂很快就顺着小洋楼的窗户飘了进去。
而严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觉得很是熟悉,并没有惊叫或者动手,而是问严书林的爷爷是谁。
“我是你的哥哥,妹妹你为什么还没有去投胎,还在这里?”严书林的爷爷对着严雪的鬼魂问道。
那个时候的严雪脑海中的还是江老太爷灌输给她的记忆,她一脸甜蜜的回道:“因为我要和江郎永远在一起所以没有去投胎,哥哥你看我现在也可以修炼了,等在过上几年我就可以和他一起长生不老。”
“不如哥哥你也不要去投胎了吧?只要我去给江郎说,江郎一定有办法让你也一起修炼,这样你也就可以长生不老了。”严雪突发奇想一般的说道,她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感觉是骗不了人的,眼前的这个人让她熟悉更发自内心的想要依赖。
甚至比起江老太爷来说她更想和眼前的这个鬼待在一起,这就是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
可出乎严雪意料的是,自己的哥哥竟然拒绝了这个长生不老的机会,还一定要带严雪一起去投胎。
在他看来,以鬼魂之身修炼远不如投胎来的实在,鬼修炼再久都还是鬼,吃不了东西站不到太阳底下,更甚至会被道士们追杀,稍不留神就可能魂飞魄散。
就算是鬼修不也一样是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哪里有做人来的舒服?
严书林的爷爷就这般摇头拒绝了严雪让他也成为鬼修的提议,反过来想带着严雪一起去投胎。
可就在快要说动严雪的时候,江老太爷回来了,他正好撞破了严书林爷爷的鬼魂想要带着严雪走。
这一幕极大的刺激了他,他一声大喝之后质问出声:“严松你要带我的夫人去哪里?”
这一声怒喝并没有吓到严书林的爷爷严松,严松冷着一张脸看着江老太爷,手中还拉着自家妹妹的手道:“自然是带我妹妹去投胎,不投胎难不成要做一辈子人人喊打的鬼吗?”
严松冷冷的说出这番话,丝毫没有觉得他手中握着的妹妹的手为什么有一股木香味,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鬼气正在一丝一丝的被自己的妹妹吸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