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林妹妹瞬间回血的水溶,能量满满的回到书房,这才想起来,皇帝留的作业还没写。
糟,明天要交,急!!!
打开空白的奏折,水溶提笔写下标题:
【税法改制以及滋生人丁策】
然后,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直到星星爬满了天穹,水溶还是在重复提笔、放下的动作,并且对着折子发呆。
想法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的咕嘟嘟冒泡泡,但是想要梳理好写下来,并且条理清晰、文采斐然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水溶干脆放下笔,有条不紊的洗漱、吹灯,爬床,躺平。
俗话说,我生待明日,作业不怕拖,早起再来补,晨间思路多。
水溶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唉,又是怀念丁先生的一天。
可惜,代做作业的好助手丁先生,回来参加了他的婚礼,之后没几日就又出发去祸害倭国了,还连黄十九那个女魔头都一起打包带走了。
水溶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这不就是夫唱妇随,变相的度蜜月吗?
他这个新婚的都没机会哩。
……
贾赦咬着笔头在折子上奋笔疾书,端详了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今后是荣是辱可全靠这本小东西了。
不过——
贾赦眉头微皱,投名状只有一本小册子怎么够,至少还得加上亿点点特别值钱的东西。
贾赦可不是以已度人,也不是蛐蛐皇帝贪婪。
而是以往得赏升爵的经历让他清楚的洞悉了一件事:
皇帝和他一样,都觉得银子他娘的是个好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皇帝也有拿人手软的时候。
这可不是贪婪,而是人之常情。
贾赦如今虽然没有大把的银子,但是他可以慷他人之慨呀。
比如大观园!
二房虽然被抄家,但是看在荣国府的面上,只是抄没了二房的财产,又查处了一些罪证。
大观园却幸运的没有被抄没。
无论是皇帝顾及吃相,还是真的忘了,都不妨碍贾赦拿这个去讨好。
毕竟这么大的园子,光是维护每年就需要一大笔费用,贾赦总觉得这种不当吃不喝当喝,不能卖还要浪费钱的东西,谁留着谁才是冤大头。
所以借花献佛,给自己多多捞回来一些好处才是大观园正确的用法。
反正自从迎春出嫁了,宝玉和三丫头也都住了出去,这大观园住的人本就不多了。
贾赦一边写折子,一边沾沾自喜。
他大赦赦真是一个拍龙屁的天才!
然后贾赦成功的卡住了。
哎呀,人无完人,天才不会写折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父有事儿子服其劳。
贾赦收了收表情,捏着胡须故作淡定的吩咐道:
“琏哥儿那个混账犊子在干什么呢?
去见他来见我!”
……
“贾恩侯的速度不慢嘛,这家伙虽然文武不就,但是就识趣这点来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你这几日下了衙,就安安生生在府里呆着,别日日跟着王妃往荣国府跑。”
嗯?
水溶不明白手串帝的思维怎么那么跳跃,前脚说正事,后脚就跳到私事上来了。
但不妨碍他垂着头的时候,偷偷的撇嘴,心里悄悄逼逼。
咋了,俺恩爱,你嫉妒了?
“这定心丸先不必给,朕要抻一抻贾家。
这大房以前也未尝没有劣迹,还是过于胆大包天,无知无畏。
与其亡羊补牢,不如多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敬畏,将来才不会罔顾国法,戕害百姓,弄权祸国。”
水溶挑了挑眉,祸害百姓确实有可能,弄权祸国什么的,皇帝可真是高看贾家了。
而且,水溶觉得皇帝纯属是恶趣味犯了,就喜欢看人战战兢兢的样子。
旁人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皇帝这是佛山无影手,接二连三抽巴掌,甜枣还不立即喂,反而栓根绳子在前面吊着。
司徒景斜着眼睛瞄过来:
“若渊,你的折子呢?”
这话听在水溶耳中,仿佛立即变成了——
水溶同学,你的作业呢?
“陛下,涉及朝廷的大事,臣不敢不谨慎。”
潜台词,干活细致点咋了,俗话说慢工出细活,晚点交作业也是合理的吧?
司徒景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带着笑意,伸出折扇敲了敲水溶的脑门。
“还不快回去写,等你磨蹭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水溶悄悄嘀咕了一句,黑心上司,可惜这世道又没有劳动仲裁。
再次抱着一箱子手串出宫的水溶,几乎生无可恋。
这些手串除了占地方还能有啥用?
连卖都不能卖啊!
水溶严重怀疑皇帝在哪里偷偷开了一个手串工坊,这是搁他这儿清仓呢。
【两元两元全场两元,清仓大甩卖,老板和小姨子跑路了……】
水溶默默关掉了某ai的麦克风,
面上感激谢恩,实则内心十分的平静,若问他此时的想法,千言万语唯有一句话:
手串这个赏赐,他都收的倦了!
……
王熙凤放下吃食,大牢里昏暗潮湿的环境让她充满了不适,不知为何,一进了这大牢,王熙凤就莫名的感到有几分心悸。
“姑妈,呜呜,姑妈。我刚得了消息,叔父没了!”
“你说什么?”
王夫人惊声尖叫,然后绝望的坐倒在稻草上。
“哥哥、哥哥没了?”
王夫人知道她以前之所以能够横行霸道,靠的就是有个位高权重的兄长。
如今她犯了大罪被打入了大牢,屋漏却偏逢连夜雨。
王夫人想到她隐隐听到的议论声,她这几项罪名,个个都够得上杀头。
她难道真的必死无疑了吗?
王熙凤抿了抿唇,这才缓缓的给王夫人说道:
“姑妈,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待会可要挺住啊!”
什么?
王夫人只觉得心中一抽一抽的,忽然就涌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宫里的娘娘,薨了!”
王夫人愣在原地,如遭雷殛。
假的,都是假的,她一定是在做噩梦。
“姑妈,你要振作啊,你还有宝玉!”
王熙凤的话把王氏从迷蒙的状态中扯了出来。
“嗷~”
王氏一声哀嚎,如同杜鹃啼血。
“元春,我的元春,是我害了你啊!”
看着二太太这副样子王熙凤有些解气,有些怜悯,还有些心有余悸,整个人仿佛纠结成了一张扇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