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抿了抿唇:
“还有一事,之前我只是猜测没有实据,如今也不得不给你们提个醒。
之前有人刻意往我身边埋钉子,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也就放任了,那钉子曾经去过荷风院,结合之前的一些调查,我不得不怀疑这荷风院有问题,可能是什么组织或者邪教的地盘。
你这几日派人盯着点那里吧,若是相安无事自然最好,我就怕那真是什么类似白莲教的,若是趁机搞事挑唆可不妙。”
陆柏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眼神已经透露出他的疑问了。
北静王也是不是省略了一些前因后果加上解题过程啊?
那荷风院是风雅之地,俗称青楼。
去那里潇洒多正常啊,他之前,咳咳,也悄咪咪的去过几次,没看出有啥问题啊?
北静王爷这荷风院有问题的结论是咋得出来的呀!
水溶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陆柏的表情,无奈补充道:
“那个钉子是个女子,身份是个小家碧玉,自然是不该去那等地方的。”
陆柏恍然,接着又垂下头,他真没有质疑的意思,都是表情的错!
水溶暗暗翻了个白眼:
“除了这个,也盯着点民间的物议,谨防有反贼诸如白莲教之流趁机煽动,这江南一带虽然犁过几次,但是那些教派自来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大概和陆百户商议好了接下来的安排,还有通信的频率和方式,水溶最后又说道: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派一些人手保护好那些秀才,别叫他们出了事或者被灭了口,尤其要注意一个叫尹圣叹的秀才。”
陆柏微微提起了心,这尹圣叹难道有什么隐藏的重要身份他们锦衣军没查到吗?竟然还要北静王爷特意嘱咐一番。
就听见北静王吩咐道:
“多给他送一些笔墨纸砚进去,等他用完了将写的内容抄录一份带给我!”
“是,卑职谨记!”
陆柏心里牢牢的记住了北静王的叮嘱,说不定王爷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这一定是让那尹圣叹写证据用的吧,他得交待好下面人,办的仔细一点、秘密一些。
水溶从巷子里出来,外面的天色略有些阴沉,四处望了望,这迷宫一样的巷子看着水中略有些头疼。
这些锦衣军怎么还包来不包回啊!
好在水溶又升级了一下小地图的功能,如今增加了智能导航功能。
妈妈再也不用怕他迷路了!
把目的地设置成商业街的点心铺,水溶又顺便扫了一眼地府通上的天气预报,见一会儿要下雨,水溶叹了口气,早知道出门之前就应该看一眼的。
既然借口是出门逛街,做戏做全套,还是要买点东西做做样子的。所以水溶又从后门回了点心铺。
点心铺的小二看到水溶之后震惊的瞪大的眼睛。
嚯,这位客人终于出来了,进去这么久,不知道还以为他掉茅坑里了呢!
竟然商议了这么久,还真是位挑剔的客人。
水溶让人把店里的点心都包了几份,这锦衣军铺子里的点心啥味道,他还是挺好奇的。
吩咐掌柜把大多数点人派人送到徐府,水溶只拎着一包蟹粉酥出了点心铺,然后又在桥边买了一把油纸伞,就这么夹着伞油纸伞继续采购。
买买买,花了个痛快之后,水溶心中的郁气总算淡了一些。
果然,购物能刺激多巴胺,使人心情愉悦。
“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你细微的声音,这不是炸弹的倒计时,而是雨点落下的声音。
细如牛毛的雨丝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像烟雾一样氤氲在空气中,让整个街市都带上了水墨画一般的迷蒙之美。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相比于行色匆匆的路人,水溶撑着油纸伞,惬意的漫步在雨巷之中。
都说好雨知时节,水溶却觉得这风雨将起,恐是多事之秋。
“噼噼啪啪!”
雨点逐渐变得密集,水溶也顾不上忧伤的凹造型了,连忙三步并两步,一溜小跑的往徐府跑去。
听,那春雨落在青石板上,仿佛在为春天的到来欢呼鼓掌,不是,这其实是某个装逼的二哈被打脸的声音。
总之,被盯着灌下一大碗浓浓的姜汤,水溶皱着脸发誓:
他下次再也不耍帅了,否则就是小青!
(小青:“……”
礼貌,你吗?)
水溶抖了抖被锦衣军悄悄送来的一大摞纸张:
“这是啥,全都是讽刺的诗文,我想看的是这个吗?
尹圣叹还敢骂,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大牢里死个把个人可不需要负多大的责任!”
徐文波给水溶拍了拍胸口:
“好了好了,别生气,你应该是没说清楚,何况,尹大家擅长诗词,你看这诗作的很是精彩!”
水溶叉着腰来回来屋里踱步:
“若不是我让人收走的快,这东西要是让吴德仁看到,除非我出手,恐怕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这时候迎难而上不是勇敢,是蠢货!
还叫什么圣叹,我看到时候他就只剩下一声叹息了!”
徐文波离开之后,水溶越想越气,等下一次锦衣军的人来了之后,水溶吩咐道:
“派人告诉尹圣叹,少作死,多更新,不要不务正业。”
来传话的锦衣军沉默了一下,微垂的眼中全都是诧异:
您把写话本子叫正业?
水溶整个人都很是理直气壮:
是的,对读者来说,作者只要不码字,都是不务正业!
(尹圣叹:谁懂啊,兄弟们
竟然有锦衣卫暗地里跑到大牢里催更,当时我真的怕极了!)
还没等京里的回信到来,陆柏就有些惊慌的来找了水溶:
“王爷,我们的人探听到,这案子吴布政使决定要判了!”
啥?
水溶下巴差点掉下去,是他幻听了吗?
大晟啥时候判这种案子这么快了!
“要判什么刑罚,他又想用什么罪名?
按大晟的法律,这些秀才哭庙或者骂官员都不违法啊!”
陆柏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他们商议好的罪名是大不敬!”
嗯?
水溶有很多问号,大不敬是能随便用的吗?
所有能归纳成大布丁的罪名都涉及到皇帝:
“吴德仁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骂他几句怎么就大不敬了?”
陆柏摇了摇头:
“据说是对先帝不敬,因为他们哭庙在国孝期间,惊扰了先帝的英灵!”
水溶只觉得无大语,大无语:
这都多久了?
若不是防腐剂放的多,老皇帝说不定已经开始生虫了。
这都成扯上先帝,水溶只能说这黑锅真是突如其来,又大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