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变得黑沉沉的,巨大的乌云似乎要从天际直接压下来,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太虚幻境。
一时间狂风大作,轰鸣声不断。
一道道雷电组成的巨龙在云层中翻滚穿梭,仿佛天空都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离恨天的众人无不在这天威之下瑟瑟发抖,太虚幻境里的仙娥惊慌惶恐的四处躲避。
他们大多不是草木化形,就是情鬼之流,天生就更加惧怕天雷,被天雷劈中,轻则修为受损,重则被打回原形、更有甚者魂飞魄散,就此灰灰了去。
天雷之可怖,也因此被修行之人称之为劫数。
平日里就算千般准备、万种周全,面对雷劫的时候,也会有大半的人度不过或者深受重伤,何况这种突如其来这大祸临头了。
震惊远迩天鼓鸣,紫电闪烁云冥冥
而见到天雷将近,警幻也顾不上纠结什么孰是孰非了,连忙祭起手中的风月宝鉴,形成一个巨大的天幕,将太虚幻境包裹了起来。
天雷如同一只电光组成的天罚之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天穹,凌厉的朝着警幻二人组劈了下来。
警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镜,眉心紧蹙的盯着茫茫大士:
“说,是不是你再外面惹了什么事瞒着没说,怎么天雷都找过来了?”
茫茫大士仔细的想了一圈,他们去皇宫里只是取回通灵宝玉,并没有过于纠缠。
后来和那些修行之人对战,最初的道士也只是被战斗余波波及才死的,后来的道婆是诅咒他们然后被反噬的,真是没有比他更无辜的修真者了。
最终,茫茫大士满脸委屈的说道:
“真的没有啊,我去了凡间很是小心,连个人都没杀,怎么避免结下因果,怎么将责任转嫁,咱们都是做熟了的!”
警幻却有些将信将疑,她手上披帛一卷,就将茫茫大士绑了起来。
茫茫大士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披帛裹成了粽子,他满脸惊慌的高声喊道:
“仙姑,仙姑,你这是作何?
我说的是真话啊,我是冤枉的,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警幻一掌将茫茫大士打出了风月宝鉴的保护范围,让他暴露在天雷之中。
但是那劈下的天雷却并没有如她所料的追着茫茫大士离开,而是一分为二,一股比较细的朝着茫茫大士劈过去,另一道极为粗壮的仍朝着她所在的位置当头打下。
警幻暗骂了一声,她一直与人为善,就算巧取豪夺,也是小心的绕着圈子避开了因果,这天雷怎么就和她过不去了。
茫茫大士毫无保护的暴露在天雷之中,先是哀嚎求饶。
“啊!仙姑,救救我,我为仙姑立过功,我为仙姑流过血,我还能继续为你办事啊!”
见求饶没用,茫茫大士转而就变成了破口大骂。
“警幻狗娘们,你竟然过河拆桥,如此害我,啊啊啊,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很快,茫茫大士就被天雷劈成了一坨蛤蟆型的黑炭,接着又变成了一堆灰黑色的渣渣。
警幻却没空反驳了,因为随着茫茫大士被天雷劈死,那天雷更加集中精力朝着她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风月宝鉴已经多了许多的裂缝,保护着太虚幻境的天幕,也已经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警幻已经决定放弃这道场了,至于其他仙娥,也只能让她们自生自灭。
她将风月宝鉴缩小到只保护自己这一隅之地,然后快步走到自己修行的静室之中,顾不上心疼灵石,将所有的阵法都运行了起来。
最后,警幻才拿出拿那那颗通灵宝玉,这通灵宝玉是女娲大神所炼的五彩石,只是补天之时没有用上罢了,但愿这足够坚硬的五彩石能够帮她抵挡住天雷。
……
三月三这天,是轩辕皇帝诞辰。
承治帝司徒景亲率文武百官,大驾卤簿,高冠博带的前往天坛举行隆重的祭天大典。
大家像木偶人一样跟着内赞(礼仪官)的口号行动。
水溶穿着沉重繁复的大礼服,带着几十斤重满是宝珠的冠冕,借着大袖子的遮掩,悄悄的打了个哈欠。
明朝郡王冕服
手串帝这祭天的告文写得也太无聊了,重点是特别冗长,全篇都是没有营养的对老天爷的彩虹屁,水溶真佩服到底是哪个人才才能写出这种文章。
好不容易煎熬到祭天的告文读完,但并不代表祭天仪式结束了,之后接着奏乐接着跪。
亚献和终献之后,读祝官捧祝,进帛官捧帛,掌祭官捧撰,这些布帛吃的等等祭品都要送到炉子里焚烧,皇帝还得全程去炉子边上瞅着。
水溶可特别庆幸自己不是礼部的,也不是任务特别多的皇帝,只要随大流的跪着就行了,不用到台子上跟着呼吸不新鲜的空气。
承治帝祭天告文
好不容易煎熬到祭天大典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水溶心里暗暗问小青:
“你说,这个到底有没有用,警幻如今咋样了?”
小青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有用是肯定的,但是最后效果如何我也不能肯定,要不,咱们去打探打探?】
水溶有些心动:
“这不好吧,万一他们没凉透呢?”
回到府中之后,水溶还是没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动。
于是他磨了手串帝一阵子,终于请下了几天假,然后去了城外的武陵春色。
又对春生等人说了他要进山几天去打猎,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对小青说道:
“走吧,小青,咱们偷偷去看一眼!”
【你不怕了暴露了?】
水溶一拍手心,咬咬牙说道:
“蓉蓉仙女是时候上线了!”
小青翻了个白眼,是谁上次言之凿凿的说这辈子再也不穿女装了的,连衣服都给烧掉了?
果然,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
sss·水溶【再赴太虚】
魂魄离体飘上离恨天,小心的越过灌愁海。
水溶突发奇想的掏出几个瓶子,灌了几瓶灌愁海的水,上次来走得急顾不上,如今有了闲暇不带点特产回去总觉得少了点啥。
又走了几步,远远就看到原本一片鸟语花香的太虚幻境已经变成了黑黢黢的残垣断壁。
水溶试探着戳了戳那黑乎乎柱子,也不知道这建筑还结不结实,他只是来打探个消息,如果被废墟砸死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残垣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