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灌愁海水的攻势就全部被瓦解了,但是手稿也瞬间化作了飞灰。
水溶不禁有些心疼,外祖父正气歌的手稿他这里也只有这一份,就这样毁掉了真是可惜了,唔,下次再去求外祖父给他写一份吧!
水溶又翻出了一张短笺,这上面是外祖父写的于谦大佬的石灰吟。
这手稿再次浩气冲霄,化作无数巨石朝着癞头蛤蟆倾泻而下,而后又化作熊熊燃烧的烈火,气势汹汹的朝着他冲了过去。
癞头蛤蟆已经快要气哭了,他明明还没有开始攻击,那个可恶的凡人显然也不会什么道术,全靠这手稿中的浩然正气自主发生反应。
这里这么多修行之人,这大儒手稿为什么光追着他打呀!
抵挡了一阵子,癞头蛤蟆才反应过来,重新变成了和尚的形象。
艹,刚刚竟忘了,这浩然正气专克精怪,他虽然已经修成了正果,但是刚刚变做原型之后同样属于精怪之属,在浩然正气的眼中,他就是需要消灭的邪魔歪道啊!
癞头和尚变回人形之后,大儒手稿仿佛失去了目标,茫然的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然后晃晃悠悠的飘落回了地上,重新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纸笺。
水溶有些失望,看来大儒手稿也不是万能的,只能针对邪物,精怪、阴气等一些负面的东西。
如今看来,他奈何不得癞头和尚,对方暂时也弄不死他。
水溶暗暗在心里问道:
“小青,给我算上一算,如果要将这和尚留在此处,需要多少功德点的道具?”
小青快速的计算了一番:
【静静,他好歹是个神仙,这会只在凡间受到了压制,所以没有放开手脚。
真打起来,想要弄死他,怕是得十几万功德。】
水溶不敢置信的瞅了瞅另一个跛足道士:
“不对吧,那道士凉得挺快的啊!”
小青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还不是静静你那些招数太恶毒了,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主要还是马道婆无知者无畏,五鬼魇魔法可不是能随便乱用的,一般人考虑到反噬,是不会对修行者用这招的,谁能想到竟然有个傻大胆呢!】
水溶有些可惜,看来今日想要克竟全功是不行了,为了留下这和尚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有些不值当。
果然他还是不够富啊!
水溶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张天师等人转为防御。
然后对那癞头和尚高声说道:
“兀那和尚,回去给警幻带个话,凡人的命运不是她能够插手的。而且尔等杀害太上皇,我大晟必有‘厚报’!”
癞头和尚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杀害这凡间朝廷的太上皇了,咋还带栽赃的呢?
他可是正经修行者,怎么可能自己动手杀害凡人,那不是结因果、坏修行嘛!
但是还不等他解释,水溶就又放出一个讯号弹,不远处的士兵再次架起投石机,调整角度,朝着癞头和尚的方向开始攻击。
癞头和尚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污秽之血,只觉得他今日大概是流年不利,顿时心生去意。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堂堂修行者,何必和这凡人计较一时之输赢。
这次是他措手不及没有准备,等他回去禀告了警幻仙姑,再好好给这可恶的凡人一个重重的教训。
癞头和尚也顾不上那跛足道士了,一个脚底抹油,迅速的就消失了踪迹。
水溶又等了一会儿,见到那癞头和尚并没有去而复返,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这才有精力收拾战场。
水溶先是吩咐小乙把圣旨好好的收起来,然后朝战场上看去,被马道婆招来的十个小鬼自从那投石机的血包落下,就迅速的避到了远处,大儒手稿出来之后,他们鸡贼的躲到了士兵的身后。
水溶托小青向他们转达了自己的歉意,然后对张天师说道:
“张天师,据说马道婆这法术会招来地府的五灵公,看来要劳烦您把他们几位给送走了!”
张天师开始做法送走五鬼,其他的供奉也开始简单治疗自己的伤势。
而水溶小心的踮起脚尖,避开血污走到了那跛足道士的身前,他伸出脚,本想踢一踢那道士,但是看到自己脚上穿着的蜀锦靴子,又看了看道士脏兮兮血糊糊的身体,便又将腿缩了回来。
水溶左右看了看,捡了一根树枝,然后对着那跛足道士戳了一戳。
“喂,还活着吗?”
跛足道士手指抽动了一下,眼珠子朝着水溶斜了过来,口齿不清的呜噜道:
“警汉、山、山姑、不贵放过里的!(警幻仙姑不会放过你的!)”
水溶只见那道士‘噗’的吐出一口黑血,竟直接自尽了!
水溶还等了一会儿,见他的尸体没有变成什么奇怪的小动物,这才有些遗憾的感叹道:
“没想到这个道士这么刚烈!”
胡道士凑过来心有戚戚的叹了一句:
“他的法术已经被破掉了,修行尽废,就算活着也活不了太久了!”
水溶不禁有些感慨,果然还是地府的大神厉害呀,只五个化身就把这渺渺真人给废掉了。
水溶又有些可惜,那癞头和尚没有头发,所以当时第一次对阵他也没有拿到那和尚的毛发,不然按照马道婆这诅咒的威力,说不定和尚也能和道士一样,被五鬼给玩成残血呢!
想了想警幻和那跑掉的茫茫大士,水溶决定一会还是在皇帝那边吹一吹风,不能让他们腾出手来对付自己。
水溶传了军令把荣国府门外的军队给撤下了,这京城的封锁也可以暂时结束了。
不过他还不能休息,如今他还要进宫一趟,去给手串帝汇报一下战果。
司徒景听到那贼人一死一伤,而无为子那个道士也被一起带走了的消息后,表面不动声色,但是水溶仔细观察,却能够发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些满意的弧度。
水溶暗搓搓地敲着边鼓:
“陛下,是臣无能,未能竟全功,不过按照那和尚的口述,他们背后确实还有一个叫警幻之人,而他们也确实会一些道法玄术。”
司徒景听了这话之后,又想起了在此之前他和水溶的那一番交谈,看来若渊说的没错,祭天果然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