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哎,升爵位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于是,接下来,户部迎来了一波还钱的热潮,当然,朝廷也不可能所有还钱的都爵位大批发,大多数人家还是只收到一些御赐之物作为褒奖罢了,比如——手串!
有对皇帝的赏赐心动的就有不屑的。
比如这位钱大人。
水溶有些疑惑的问道:
“钱大人,钱虽然好,但是若是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啊?你又不是没有银钱,为何拖着朝廷的欠款不肯还。”
钱贯哭到:
“不知哪个传的谣言说我有钱,郡王,您看我这衣服上袖子上,到处都是补丁,餐餐只吃粗茶淡饭,我家中连个小妾都养不起啊!”
水溶看了看他袖子上的补丁,还挺逼真,不知道这衣服是哪弄来的。
水溶有些无语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孙千户,说道:
“知道这是谁吗?锦衣军,你觉得锦衣军的消息能有假?
若不是查清楚问明白了,我会直接上门来要钱?
你这吃的的确是糙米饭,但是米饭却是用鸡汤蒸出来的。
家中之所以没有小妾,那是因为你每隔几个月就把小妾卖出去,换一批新的。
钱大人,还需要我一一念上一遍吗?”
钱贯看装穷被拆穿了,也不继续了,只死活不肯还钱,反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水溶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钱大人,放利子钱可是违反律法的,你好好想想,若是执意不肯还钱,到时候会有什么下场。”
钱贯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我这只收三分利,可没有违背大晟律法的规定,你们能拿我如何?”
水溶心道:
你要是用自己的钱,那确实不违法,可惜你用得是从国库里借的钱啊。
临走的时候,水溶最后提醒了一句:
“你好好权衡考虑,放利可是会抄家论罪的,勿谓言之不预。”
不听好人言的钱贯在第二天就迎来了抄家大礼包,看着钱贯哭唧唧的被锁拿押走,而他的钱全都抄没归属了国库,水溶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何苦来哉!
这下子鸡飞蛋打了啊!
不过还是要感谢钱贯的付出,水溶正愁没有人当儆猴的那只鸡,没想到他就自己跳出来了。
这一捧一杀之后,一些胆子不大,或者有能力还钱的都没有继续观望下去,纷纷去了户部还银,水溶注意到,其中就有四大家族中的史家两兄弟。
还有勋贵中,和水溶比较相熟的八公家里,镇国公牛家很给面子的还上了,马家、陈家等也还了大半,唯有理国公柳家还没有动静。
而其他三个异姓王府,如今也没什么要还钱的迹象。
考虑到这三家属于勋贵,所以和林如海商议之后,水溶决定,林师父继续去攻略其他那些督抚大员,而这几家便交由他来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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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王府,
水溶一脸客气纯良的和西宁王府的当家人奉国将军金铭说道:
“当初父王去世之后,小侄正茫然无措,我还记得当初世叔曾经安慰过我,还叫我有什么难处就去找您。
现如今,小侄就正巧遇到难处了呢!
这催缴欠银的活计不好干,世叔您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金铭一脸为难的说道:
“郡王,老夫就托大叫一声世侄了,如今老夫也只是个无用的老朽罢了,可帮不到你什么。
而且老夫如今已经不掌实职,生活窘迫了许多,所以一时半会的还真凑不出那么多银钱。”
水溶脸一沉,笑容淡下来,冷声说道:
“金世叔,你这生活窘迫,指得是你上个月纳了第十四房小妾,还是令郎一掷千金,在外面喝花酒、养女人?
哦,让小侄想想,还有那红袖招的桃花姑娘,帽儿胡同住着外室的小院儿……
金世叔您还想继续听吗,小侄可有遗漏一星半点?”
金铭的脸色迅速的黑沉下来:
“你如此手段,如此催逼老臣,就不怕败坏了名声吗?老圣人不会任由你这般胡作非为的!”
水溶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圣人,金铭能见到太上皇的人影子就算他输!
而且他怕什么?
他都已经是郡王了,异姓王的爵位,郡王已经是到顶儿了!难道好名声还能让他升爵吗?
“本王已经定亲,也已经有了爵位,我又不指着名声吃饭,本王的未婚妻又不会因此和我退婚。
本王要名声那个东西有何用?
名声于我如浮云!
就是不知道,对世叔来说,名声可重要?”
水溶看着金铭,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
“小侄都打算好了,那等不愿还钱的人家,我也不强求,只不过,给门上贴上两个封条,上书穷人罢了。
再派个嗓门洪亮的,每天来这府邸的门口,大声的朗诵欠债的账单。
世叔,您说小侄这主意好不好?”
“你,你,你!”
金铭指着水溶,气到说不出话来!
水溶嘿嘿一笑,继续补刀道:
“到时候,小侄就派两个人守在门口,也不会打扰到府上的正常出入。
不过,既然府上没钱,那以后大鱼大肉就不要吃了,山珍海味也不要采买了,萝卜青菜,馒头米饭,每三天可以吃一次鸡蛋。
这伙食标准如何?
小侄觉得比普通平民百姓强多了。”
“哦,对了!”
水溶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又补充道:
“还有什么景泰楼啦,如意捞啦,红袖招啊,小王都会让锦衣军盯着的,
这样的地方,想来还不起钱的人家,也应该消费不起吧!”
水溶说完,一脸求夸奖的看着金铭。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对于有钱不还的老赖,他觉得限制消费真是个顶好的主意。
金铭觉得,是外面的传言误导了他,他一直以为北静王是那种初出茅庐好糊弄的小年轻,纯良无辜的小白花。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金铭觉得他大概做不到如此,毕竟没还欠银的人家还有很多,法不责众嘛,但是看到水溶一脸认真笃定的表情,金铭又不敢赌。
毕竟就像北静王自己说得一样,名声好坏对他影响还真不大,如果北静王真豁出去了这么干,那西宁王府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还怎么出门,怕是要一直被京里的贱民们指指点点了!
金铭只是想想那可怕的下场,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