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岫闻言也凑趣道:
“母亲,我倒是听说那叫宝玉的哥儿乃是衔玉而诞,一落胎胞,口中便衔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通灵宝玉来,玉石上还有字迹,也不知这宝玉是不是个有来历的。”
徐氏呵呵一笑,笑声里带着点轻蔑:
“你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儿,玉是什么,那是皇家的象征。
翻翻史书便知晓了,什么红日投怀,含玉而诞,那都是什么人才有的?!
贾家遇到这种事居然不知道遮掩,反而大咧咧的说出来,倒是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不管这玉是真的,还是为了争宠造出来的,有这么一出儿,那宝玉怕是将来前程都有限了!”
赵婉岫闻言有些紧张:
“母亲,咱们王府和贾家历来亲密,贾家这事儿不会影响到王爷吧!”
太妃徐氏拍了拍儿媳的手,安慰道:
“你也不用过于紧张,这事儿于王府是没有大碍的,圣人自来胸怀宽广,对勋贵也算优容。
换作是前朝,哪里能容宝玉这样的活下来,如今宝哥儿无事,说明皇家暂时也没有计较的意思。
而且我倒是有个主意,等到那宝哥儿抓周的时候说于史太君,约莫也能打消一些皇家的忌惮不快。”
说着徐氏又感叹道:
“自从几年前那件事之后,代化公、代善公辞世,贾敬也为了避祸出家修道,这宁、荣二府就越发的没落了,剩下的没几个明白人,而且王家的女人,呵呵!”
那件事是哪件事?水溶好奇心大起,别当谜语人呀!
赵婉岫对此也是一脸的赞同:
“是啊,听说王家的女儿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连大字都不识多少,叫我说,该叫她们好好读读书,明白明白这句话的原意,省得叫人笑掉了大牙。当年敏儿就忍不住悄悄和我抱怨过她那个二嫂子,不读书罢了,还瞧不上读书的闺秀。”
北静王妃出自书香之族,当日闺中的密友都是能诗能文的才女,自来看不上王家女儿那种做派。
徐氏回忆了一瞬,才想起敏姐儿是哪个。
“我仿佛记得,敏姐儿是嫁了探花郎吧!敏姐儿自幼才高,一个秀外慧中,一个才高八斗,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般配的很,只是不知道那敏姐儿的近况如何啊?”
敏姐儿,嫁了探花郎,二嫂子是王家女子!
水溶有了些猜测,莫不是贾敏?
水溶听到这里立刻支棱起来了,亲妈和贾敏是好闺蜜,那他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玉’,嘿嘿!
赵婉岫叹息了一声说道:
“那林探花如今在御史台任着御史一职,敏儿也是运到不好,刚嫁了不久就遇到了守孝,林家又历来是一脉单传,子嗣上有些艰难,结果到了如今,还没有开怀过。
我当日还和敏儿玩笑过,说是将来有了孩儿,若是一男一女就做个儿女亲家,如今看来是没机会了!便是敏儿今年就开怀,也比溶哥儿小了太多了!”
“那倒是可惜了,那林探花当日也是玉树临风、温雅潇洒,敏姐儿和探花郎的孩子,相貌定是极佳的,林家也是四世列侯、书香之族,家中若有子弟,教养可以想见是极好的。”太妃也有些惋惜。
咣当一声,水溶一秒从天堂掉到泥塘,心里发出土拨鼠的呐喊:
什么,绛珠仙子还没有下凡!
水溶还想围观一下呢,结果林妹妹现在居然连个小蝌蚪都不是!
这时两人的话题转向了水溶他那位远在北疆的爹:
“今晨收到了王爷的书信,王爷在北地也很担忧溶哥儿,倒是溶哥儿大好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王爷,母亲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徐氏皱了皱眉头:
“也没什么,告诉他安心也就是了,倒是那秦氏,王爷可有说要如何处置?”
王妃赵婉岫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王爷说了,看在浒哥儿的面上,便撤了侧妃的封号,贬为侍妾,禁足在静安阁中,叫她好好思过。至于浒哥儿,便挪到外院去,自有长史等人照料。”
是的,水溶的庶兄名字非常有特色,叫水浒,不过北静王妃不怎么叫水溶和庶出的兄弟相处,只是年节聚餐的时候,少之又少的见过几面罢了。
如果是在现代,见到名字这么有趣的人,水溶一定上去和他交朋友。
可惜这是古代,王府后宅里也不是什么风平浪静的安生地方。
水浒小盆友的亲妈秦侧妃之所以害水溶落水,不就是因为,如果没了水溶,水浒作为王府唯一的男丁,就有机会继承王府的爵位吗?!
等祖母和母妃两位的家长里短闲扯完毕,水溶回到了自己的松涛苑。
说起他觉醒记忆之前的人生来,那真是惭愧惭愧,满脑子空空,可谓是翻版的贾宝玉。
大部分记忆都是九连环、华容道、风筝、空竹、蛐蛐儿……启蒙只读了三百千、声律对韵等等一些基础的启蒙书。
唯一比前世强的,大概也就是能作几首水平尚可的诗词了,要知道前世他可是连打油诗都憋不出来!
作为北静王世子,未来一个郡王的铁帽子稳稳的,基本上等于将来没有就业压力,也不用努力学什么八股文章,考什么科举考试。
但是水溶这不是还有地府任务和积攒功德的小目标嘛,比如先挣他一个亿!
说起积累功德,可不是简单的撒撒钱捐捐款就行的,在古代,你一个异姓王各种捐款撒钱,那不叫做慈善,那叫邀买人心,意图不轨。
如果只是少量的救几个人,又能有多少功德,和水溶的需求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一时之间,水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除了多补充补充史书,只能趁着年纪小,多听多问,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些外面的情况。
然后慢慢地试探功德点的积攒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