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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荆舟脱口就要说没有,但喉结滚动了几下后,又将话给咽回去了。

他也不确定沈晚瓷关机不回家,是因为那些照片在生气,还是出了什么事,但如今多事之秋,他实在不敢抱丝毫侥幸的心理。

而且谢初宜说那人今天回国,自己没看到人,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早有准备,避开了他的耳目。

他刚回国,晚晚就不见了……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怎么样都没办法往巧合上去想。

薄荆舟语速极快:“我不知道,晚晚的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她,你想一想她平时会去哪些地方,或者还有什么方式能联系上她。”

秦悦织心里那个气呀,冲起来都要把天灵盖给掀翻了,晚瓷失联,他居然连是不是自己惹生气了的都不知道,所以,女人找男人来干嘛?纯纯给自己添堵。

“能把老婆都搞丢了的,薄总您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冷嘲热讽完,她还想骂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晚瓷,与其在薄荆舟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打几个电话,于是她手动给自己闭麦了,她捂着嘴,从喉咙里挤出个‘嗯’字,就把电话挂了。

秦悦织怕自己慢一秒,就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薄荆舟给陈栩打电话,让他和王大富去相关部门调博物馆周围的监控,查找沈晚瓷的行踪。

之后,他又给聂煜城去了一通电话,他的朋友里,沈晚瓷最有可能的就是和莲花精联系。

如果沈晚瓷只是因为那些照片和他赌气,要找到她并不难,他最担心的是,她被人带走了。

做这些时,薄荆舟一直死死的摁着太阳穴,脑袋里仿佛有个电钻在不停的搅着,疼痛伴随着剧烈的嗡鸣声席卷而来,头痛、身上也痛,之前已经愈合的伤好似又被撕扯开了,额头上冷汗莹莹,手臂和脖颈上的青色筋脉高高凸起,入眼的一切景物都在旋转扭曲,拉扯出各种各样的线条和图样。

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瞬间,好像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几秒的愣怔,随着疼痛减弱,混沌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手机响了。

薄荆舟低头瞧了一眼,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谢初宜,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眼睛在刺眼的白光中一点点眯了起来。

她这时候打电话来,是要和他说什么?

幕后的人,亦或者是……晚晚?

薄荆舟接起电话,音调平缓,完全听不出异样:“什么事?”

谢初宜:“薄总,他临时改了行程。”

那人今天回国,是她骗他的,为的就是让他扑空,着急,然后主动来找她,可她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等来薄荆舟的电话,最后还是她先沉不住气。

“改到什么时候了?”薄荆舟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管任何事,会接谢初宜的电话,也是怕晚瓷在她手上。

谢初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可以帮你。”

(

“你是要用他回国的时间来和我谈条件?说这话时,你掂过自己几斤几两吗?”

“我是没什么本事,”在薄荆舟面前,也没几个人敢自称自己有本事,“但我可以帮你把人引出来,他现在在暗处,为了对付你,说不定会对你身边的人动手。”

谢初宜不知道沈晚瓷失联了,更不知道她这句为他着想的话,在此刻变成了一种暗戳戳的威胁。

见薄荆舟沉默,以为他是被自己拿捏住了,又加了个筹码,“你的头痛症,只有我能治,荆舟,我想……”

她攥紧手机,正要提条件,薄荆舟就冷声打断了她:“晚瓷在你那里?”

刚问出这一句,陈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看到来电显示,男人直接挂断和谢初宜的通话,接了起来。

听筒里,陈栩的声音透着愉悦:“薄总,找到少夫人了。”

……

此刻的沈晚瓷正在姜二爷的别墅,和他一起吃宵夜,还不知道薄荆舟以为她失踪了,满世界的在找她。

姜二爷:“那个和薄荆舟一起上了新闻的按摩女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之前在咖啡厅,谢初宜给薄荆舟按摩的事,那个视频当时虽然火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他今天无意中刷到,就急匆匆的从a市飞来了京都,直接去博物馆接了沈晚瓷下班。

沈晚瓷不想让他担心,轻描淡写的道:“那姑娘是个护士,当时荆舟不太舒服,她正好撞上,就帮他梳理了一下穴位。”

而且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她不过是隐去了两人认识的这一环。

“护士?”姜二爷瞪着眼睛:“我出钱去医院都没护士帮我梳理穴位,只有帮扎针的,他路上随便碰上一个就能帮忙梳理穴位?我看是他不检点,不知道从哪儿招惹来的烂桃花,还骗你说是护士。”

姜二爷看薄荆舟,是典型的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满意。

婚内和那个叫简唯宁的不清不楚,对晚瓷也不好,离婚时不止让她净身出户,还要偿还完债务才肯离,逼得他的宝贝女儿不得不身兼几职,要不是自己当时因为她是安乔的女儿,帮了她一把,还得被他多磋磨一个多月。

但奈何晚瓷喜欢,兜兜转转还是选了薄荆舟,他也只好歇了那颗给她介绍青年才俊的心。

“你老实说,他是不是因为那按摩女长得有几分像那个姓简的,他起心思了?”

“爸,”沈晚瓷无奈的喊了一声:“没有。”

“你别怕,实话实说,爸给你做主,虽然在京都我硬不过他,但如果他有什么花花心思,我就带你回a市,把整个a市的青年才俊都叫来,让你挨个选。”

这是硬要把锅焊死在薄荆舟头上了。

“……”

沈晚瓷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开机,姜二爷来接她时,她正好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聊了挺长时间,姜二爷便委屈吧啦的控诉她对他这个爸不亲,好不容易来一趟,她还只顾着打电话:“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好不容易认回女儿,可女儿已经长成了不粘人的大姑娘,现在只偶尔吃顿饭,都还要跟别人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