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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赶路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情。

除了颠簸之外,还十分寒冷。

别说人,就是猴子都受不了。

吱吱在马车角落里,身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哀怨地看向鱼晚棠。

——恋爱脑可真要猴命!

北风呼啸,冰雪连天的,在家里守着火盆不好吗?

非要出门,非要出门,没救了!

鱼晚棠也冷。

早上从客栈出发时,秋荷才把滚烫的水倒进汤婆子里,放到她脚下,这会儿刚走出半个时辰,汤婆子已经冰凉一片。

她抱着的小手炉,平时在家够用,出门这点热度就仅仅是聊胜于无。

而且路上颠簸,好像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倒还好,年轻,身体好,能忍。

但是黄先生明显就有些吃受不住了。

主要是,鱼晚棠心里着急,所以赶路速度有些过快。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行,鱼晚棠决定改走水路。

运河是不行的,这会儿水面已经冻得硬邦邦的,无法行船。

但是还可以走海路。

东南沿海一带有倭寇出没,但是这会儿消停了不少,因为倭寇那边也在改朝换代,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而且她们只到淮阳的话,也到不了东南那么远。

只是他们人太多,当然主要是暗中保护她的侍卫数量多,所以必须找一艘大船。

可是如意跟着镖师在海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大船。

“姑娘,也不知道是谁,排场那么大,征用了好几艘大船。现在咱们能找到的都是小船。”

如意发髻上的白色绒花,被海风吹得都歪了。

鱼晚棠只能等等,让他们再去打听,到底是谁征用了大船,什么时候才能把船还回来。

如意领命而去。

这消息,不是很好打听。

她之前就想问个明白,但是看起来,对方大有来头,所以尽管排场大到令人无法忽视,但是又低调得难以打听。

银芒派来保护鱼晚棠的侍卫首领姓吴名由,十分沉稳。

他低调地来求见鱼晚棠。

“姑娘,属下派人打听了一下,把大船都征用的,是瑞王殿下。”

鱼晚棠惊讶。

瑞王?

瑞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瑞王也要南下?

之前她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难道,瑞王也是要去淮阳?

不管怎么说,想到瑞王和大哥交好,总归是友非敌,所以这是一个好消息。

鱼晚棠当即决定去求见瑞王,看看他能不能匀出来一艘大船。

“姑娘,您现在就去吗?”秋荷迟疑道。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他们投宿在离海边有几里路的客栈中,可是依旧能感受到海风的威力。

外面还飘着雪花,秋荷进来之前,院子里的地面就已经是白茫茫的了。

“嗯,现在就去。”鱼晚棠道。

“那先派人去给王爷送个帖子?”

瑞王落脚的客栈,离这里约莫还有两里路。

鱼晚棠却道:“不用,我直接去。王爷要是不方便见,我就回来,明日再去。”

写帖子,送帖子,经过好几道,浪费时间。

她现在心急如焚,一点儿时间都不想浪费。

“是。”

秋荷伺候鱼晚棠穿好大红羽纱面镶白狐狸毛边鹤氅,提着灯笼出了门。

如意在一旁扶住鱼晚棠,吴由带了四个人默默跟上。

雪地湿滑,深一脚浅一脚。

鱼晚棠出门的时候忘记穿鹿皮靴,很快就感觉到绣鞋被雪水浸透。

不过她想,路途也不远,再耽误下去,怕是瑞王已经休息。

毕竟瑞王那般病秧子体质,又在路途中,这会儿状态肯定也不很好。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们一行人被人拦下。

鱼晚棠直接说明来意,却被拒绝。

“王爷已经歇下。而且不管你是从何处得知王爷的身份,都最好管好嘴。”侍卫目光中带着审视,口气中带着警告。

鱼晚棠不气馁,“家兄和王爷有些交情。今日是有些晚了,我明日再来拜见王爷。等王爷醒来的时候,能否麻烦您帮忙通传一声?”

“是你?”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鱼晚棠回头,眼神惊喜。

原来是不久前才和她“谈婚论嫁”的尚时宴。

当初他提亲突然,自己拒亲坦然,双方都是通透豁达之人,并未纠缠。

所以再见时候,鱼晚棠并不觉得尴尬。

这时候,找到熟人总是令人充满期待。

“大公子。”鱼晚棠微微欠身行礼。

“你怎么在这里?”尚时宴问,“你大哥呢?”

他看到鱼晚棠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惊讶道,“总不能,是你自己出门的吧。”

鱼晚棠点点头,“说来话长。只是我现在需要一艘大船,但所有的大船都被王爷征用了。大公子,您可不可以帮我问问,能不能给我匀一条大船?”

如果尚时宴能解决这个问题,她就不用再去求瑞王了。

她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但是尚时宴想了想后,却没有立刻答应她,而是道:“这件事情,得征求王爷的意见。王爷今日已经歇下,你明日再来吧。”

鱼晚棠略有失望,但是不多。

见到了尚时宴,她就不必再央求他人通传,明日总能见到瑞王。

瑞王温和宽厚,这点要求,只要不是太过为难,他应该会答应。

“好,多谢大公子。”

尚时宴忽然道:“你为什么不喊我‘尚公子’,而是喊我‘大公子’?”

出门在外,别人都以姓相称,或者是姓加排行。

只有鱼晚棠,只以排行相称,尚时宴觉得有些怪。

鱼晚棠心说,我能告诉你,我是怕你自卑吗?

她心里对尚时宴,是存了些同情的。

也想在告诉他,他是尚家嫡长孙,是当之无愧的大公子。

没想到,她这微薄的好意,尚时宴没明白,反而觉得奇怪。

“如果你觉得‘尚公子’更合适,那我可以改一下称呼。”

“那倒也不必。”尚时宴道。

鱼晚棠对他笑笑,“麻烦大公子明日帮我通传。还有就是……”

“说吧。”

鱼晚棠接触下来发现,尚时宴还怪好说话的?

感觉是个直爽的人。

她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能问,王爷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这个,能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