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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知道?我关心他做什么?”鱼景行翻了个白眼道。

他看见李晟恨不得绕路走,又怎么会去打听他的事情?

只要他不娶自己妹妹,爱娶谁娶谁。

鱼晚棠:“……现在是我想知道。二哥,你帮忙打听打听。”

鱼景行立刻警醒,“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对他还不死心?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喜欢他,我,我……”

“你怎么样?”

“我就去告诉大哥!”鱼景行结结巴巴地道,气得胸口起伏。

鱼晚棠扑哧一声笑了。

她就知道,二哥,包括家里其他人,对她都是嘴硬心软。

甚至,嘴硬都很难做到。

“我自然不会看上他。你放心好了,我头脑和二哥一般简单,不可能进他后院,去和那些女人斗智斗勇,我可斗不过。”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等等,谁头脑简单?你骂我呢!”鱼景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后知后觉地道。

“没有,我说自己呢!不闹了,二哥,说正事。”

“等等,我先问你一句。”

“二哥你说。”

“你到底喜欢的是恭王还是淮阳王世子?”

鱼晚棠:“……我一定得喜欢谁吗?那二哥先告诉我,你喜欢谁?”

鱼景行脑海里竟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赵天琪的身影。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

他飞快地否认,他怎么可能喜欢那样一个古板又刻薄的女人呢!

“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也没有。至少,我现在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鱼晚棠如是道,“二哥,李晟想害我们家。所以并不是我不喜欢他,我们就不关注他。”

“他想害我们家?”

“嗯,我和大哥都知道。就是怕你冲动,所以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情,他不会承认。我们也不能对一个亲王兴师问罪,只能自己小心提防。”

虽然他们都害怕鱼景行冲动鲁莽,但是现在既然李晟已经和他那么近,不让他早做提防,那是害了他。

鱼景行表现得比鱼晚棠想象中冷静。

他说:“你说来听听。”

鱼晚棠便把李晟想让自己做妾,想要家里书局干股,又被算命先生欺骗要娶自己为妻,现在又反悔……的种种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鱼景行气得脸色都变了,啐了一口后恶狠狠地道:“别让他落到老子手里,否则定然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的目标是谁。我不想让他得逞!”

凡是李晟想做的事情,她都要反对。

前世他过河拆桥,踩着自己全家的尸骨上位;这一世,鱼晚棠就要他事事不顺,身败名裂!

所以,她想知道李晟的每一步。

菱角在内宅能知道的并不多,现在二哥和他接触机会多,所以鱼晚棠想发展这条线。

“如果知道是谁,你想怎么办?”

“见机行事。”鱼晚棠道。

比如,倘若对方是忠君爱国的良将,那她就要想方设法搅黄亲事,免得李晟祸害人。

但是倘若对方是奸恶之徒,那最好挑拨双方,让他们狗咬狗。

鱼景行点点头,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以为,鱼晚棠知道的这些,都是大哥告诉她的。

自己是有多不靠谱,大哥才越过他,宁肯和妹妹商量,都不肯和他商量。

鱼景行虽然有时候行事鲁莽,但是他非常擅长自省,有错他真认。

“好。”鱼景行咬牙道,“我就先和他虚与委蛇,打探一下消息。”

“这等小事,对二哥来说,自然不在话下。”鱼晚棠给他戴高帽子。

鱼景行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孩子,会吃你那一套?”

“二哥这般正直的人,肯定不吃溜须拍马那套。”

“就是。”鱼景行哼了一声,“行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还有你啊——”

他又伸手贱贱地在妹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暴栗:“年纪轻轻,不要那么重心思。你爹,你大哥,你二哥都还在!就算你看上淮阳王世子,又有什么关系?爹是太傅,大哥争口气,我也争口气,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妹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如果配不上,那是父兄没做到。

鱼晚棠额头被他弹到的地方,立刻红了,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没轻没重的傻二哥!

但是她的眼泪,更多的是为二哥的支持和承诺。

她一直以为二哥单纯憨傻,却没想到,他一语中的。

鱼晚棠现在不敢说一句,她对霍时渊没感情。

“行了,走了。”鱼景行从她桌上顺了一个苹果,咬着大摇大摆地离开。

鱼晚棠想起,前世流放路上,二哥找到一把酸枣,偷偷塞给了她,却被押解的差役发现。

差役把二哥打了一顿,把她手中的酸枣抢走,踩在脚底捻烂。

那些人,定然是得到了古幼薇甚至李晟的吩咐,故意虐待他们一家人。

二哥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可是他一直在喊的是,“妹妹,不要看,我没事!”

鱼晚棠咬破了嘴唇。

她没看。

如果二哥不希望她看到他那般狼狈的一面,那她听话。

后来,那么好的二哥,惨死在了流放路上……

可是明明前世,她从来都没有对二哥好过,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鱼晚棠想到这里,泪流满面。

秋荷见状吓坏了,又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姑娘,二公子没有反对您和世子,您别哭了……”

鱼晚棠被她逗得破涕为笑。

看来,大家都心里有数了。

也是,霍时渊那般放肆地进出她闺房,瞒得住别人,也瞒不住秋荷。

秋荷之所以一直假装不知道,无非是看出来自己对霍时渊的格外纵容。

“秋荷,你不害怕吗?”鱼晚棠逗她。

秋荷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向鱼晚棠:“奴婢怕什么?奴婢只怕姑娘不要奴婢。”

除此之外,她无所畏惧。

哦,不,其实还怕饿肚子。

“如果我和世子……嗯,成了,你作为我的陪嫁……”

“奴婢可以去干粗活,劈柴洗衣服烧火,什么都行的!”秋荷连忙道,“奴婢是个粗人,伺候姑娘,完全因为姑娘不嫌弃。但是伺候姑爷……伺候不了。”

鱼晚棠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