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枪口,抵在脑门。
张耀世吓得一哆嗦,他从来没有想到,死亡竟然离他这么近。
身为拥有几个亿资产商人,身份高高在上。
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就连一些领导见了他,也是给足了面子。
没想到因为一个小小的村民。
被人用枪抵住了脑门。
像是做梦一样。
可是枪口的触感,真真切切。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就开始争取活命机会:“别,别开枪。
你不能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杀我!”
叶长青眼中闪过寒芒:“你能杀我,我不能杀你。
有这种道理吗?”
张耀世见叶长青杀念未:“你来是解决问题的,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
吴有愧不是说污染的问题吗?
咱们应该先解决污染的问题。
条件你尽管提,我一定答应!”
叶长青冷声道:“把你解决了,问题就解决了!
我不信还有人敢来开厂。”
你~
张耀世感觉如坠冰窟,吓得大喊道:“不能杀我,杀了我也没用,这个厂,我其实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真正的老板不是我。
老板另有其人。”
百分之五?
叶长青眼中露出嘲讽:“你糊弄谁呢,身为老板,只有百分之5的股份,就能成为土豪。
那大老板岂不是富可敌国?”
张耀世急忙辩解:“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有百分之五的利润。
我之所以有钱,是因为利润高,比如我们生产的一款抗癌药一针5980元。
生产成本价只有八十块钱。”
叶长青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这种药难在了研究上,一旦研究出来,生产成本很低。
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成本低到这种程度。
利润太高了。
可是这么高的利润,竟然都舍不得投资污水净化。
造成吴家镇那么多人呼吸道感染,那么多人得了氟骨病,癌症,痴呆症……
他的杀心再也压不住了:“你他妈真该死!”
砰~
一声枪响。
枪口喷出火光。
张耀世的胳膊上出现一个血洞。
啊~
张耀世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就像是野兽临死时候发出的哀嚎。
叶长青手中的枪上移,再次怼在了张耀世的脑门上:“这一次我枪口下移了一些。
下一枪,我可能就懒得移动枪口了。
说吧,这个厂真正的老板是什么人!”
张耀世咬着牙,痛得大汗淋漓,衣服已经湿透了:“我说出来,你……你也不敢动他们。
人家是真正的豪门,是隐藏的巨富。
随便跺一跺脚,松江市都要颤三颤。”
叶长青冷声道:“那你说出来,我想见识一下,什么豪门,这么厉害。”
未入狱前,他也是做生意的。
但与这些人相比,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幼儿园,单纯,简单,幼稚。
而他现在面对的,才是社会的另一面。
就好像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永远都是黑的。
甚至不去接触,永远都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这一面。
张耀世痛得面容扭曲变形,脸色已经成为紫色,咬着牙道:“天水方家。
你听说过吗?”
方家?
叶长青刚杀了方新亭,好像就是天水方家的。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方家的产业:“听说过。”
张耀世咬着牙道:“你现在知道惹到什么人了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挑衅方家,要不然,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不要说是你,就算是整个松江市。
都没人敢惹方家!”
砰~
砰~
砰~
砰~
砰~
……
一梭子子弹清空。
张耀世胳膊上腿上,出现了八个弹孔,他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鲜血从弹孔流出,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躺在地上,咬着牙眼睛充满怨毒地盯着叶长青:“我都说了是方家,为什么还开枪打我?”
叶长青淡淡的道:“这一梭子子弹,是给你的警告。
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谁敢恢复生产。
就要挨一梭子子弹。
我不管方家,李家,刘家,他们只要感觉自己能顶住一梭子子弹,尽管复产。”
说完抬手扔掉了手枪。
走到吴有愧跟前道:“你感觉这样行吗?”
吴有愧其实也没有好的办法,去有关部门举报,前脚刚举报,后脚有关部门就把他给卖了。
叶长青虽然手段狠了一点,但震慑这帮人,也只有这种手段,才更加有效。
他恭恭敬敬地道:“挺好的。”
叶长青见他满意,一挥手:“那就好,咱走吧!””
两个人拉开房门离开了。
屋子里,三个打牌的和几个保镖早就看傻了眼。
刚才叶长青开枪的时候,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惹怒了叶长青,挨枪子。
看到两个人都走了,他们才敢上前查看张耀世的伤情。
还有人联系救护车,催促开车的速度快一点。
屋里闹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
一辆汽车开进吴家镇。
最后在吴有愧家门口停下。
吴有愧从车上下来,对叶长青道:“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在了济世药厂。”
叶长青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用这么客气。”
吴有愧冲着叶长青挥挥手,然后转身进入小门。
这就走了?
不说点什么吗?
叶长青觉得吴有愧像是跟刚才变了一个人,突然变得冷漠了。
但他的目的是《瘟疫论》和奇迹医幡。
吴有愧是知道的。
现在连线索都没有,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他立刻加快脚步,小跑着紧跟着进入院子。
吴有愧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子道:“你还有事?”
叶长青无语,吴有愧知道他来的目的,却故意装着不知道。
竟然还轻描淡写地问了这么一句。
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现在你应该相信我是医门的人了吧!”
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透,相信吴有愧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吴有愧一脸歉意的道:“我相信你是医门的人,但我没有你说的《瘟疫论》和奇迹医幡。”
叶长青皱起眉头:“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医门的人。”
吴有愧咳嗽一声道:“不管你是不是医门的人,我都没有这两样东西。”
叶长青凝视着吴有愧,发现这个家伙戒心太深了。
若不是知道《瘟疫论》和奇迹医幡就在他手里,他差一点相信了。
吴有愧见叶长青眼睛死死的盯着,猜测的口吻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救了我。
我仍然不给你东西。
我忘恩负义。”
嗯?
叶长青本来没这么想,吴有愧这么一提。
他也觉得吴有愧这个家伙,有那么一点点忘恩负义。
吴有愧继续道:“如果你认为我忘恩负义。
那就是不够真正的了解我。”
叶长青忍不住回了一句:“你的意思,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吴有愧摇摇头:“不,你想多了。
我确实忘恩负义。”
叶长青有些惊讶,第一次见有人说自己忘恩负义的。
吴有愧脸上的表情,冷漠得像是说别人一样,继续道:“我不只是忘恩负义,我还卑鄙无耻、自私自利、贪得无厌、阴狠歹毒,无情无义,凶狠恶毒,奸诈狡猾、我是害群之马。
我没有人情味,所以众叛亲离。
我还会带来厄运,谁跟我走得近了,都要倒霉。
我这种人万恶不赦,应该人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