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
蝙蝠侠面无表情，但一脸认真地说。
“什么？”超人连连摆手，“不，不行。我怎么可能别说傻话了，我不会打你的布鲁斯。”
蝙蝠侠没再说话，但视线跟着投向了神奇女侠。
戴安娜歪着头思忖了一下，跟着挥拳嘭地一发落在了蝙蝠侠脸上。后者脑袋一歪，顺着拳力方向不由自主地转体两圈，踉跄地退了出去。
戴安娜收回拳头，转头时正对上超人古怪的目光。
“干嘛？”戴安娜挑了下眉毛，“别假装你心底没在想‘早就想这么干了’。”
蓝大个仿佛被道破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别处。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蝙蝠侠有时候确实很欠打。和这个人长期相处你很难不会有揍他的冲动。
但当蝙蝠侠转过头，两人都不由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的脸在戴安娜的一拳之下脱落了。
是的，就是脱落，并非是面具，而是连同面具和下面的整张脸，亦或是说他的头盔和脸竟是一体的，就像一层仿真的外壳。现在外壳脱落，下面裸露出来的是复杂的电路，闪烁的指示灯，冷冰冰的钢铁。
“蝙蝠侠是机器人！？”
超人大惊。他激活超级视力扫了一遍，即刻发现在眼前“蝙蝠侠”的外壳之下没有半点血肉，全部都是冰冷的金属和复杂的电路。
从一开始他就是机器人。
“可这说不通啊。”超人茫然，“为什么我会一直没有发现？”
“因为伱被设定为了忽略这些事实，就好像你一直没发觉大都会的异常一样。”蝙蝠侠顿了顿，道，“你也和我一样。”
超人沉吟了一下，跟着伸手在自己面门侧面一按。
咔嚓一声，他的整张脸也脱落了下来，下面同样是电路和金属。
“众神在上。”旁边的戴安娜嘀咕，“我的同伴居然不知何时都被掉包成了机器人！这是何人的阴谋！”
蝙蝠侠看了她一眼，并不吭声，只伸手在她精致的脸蛋侧面也是一按。
咔嚓一声，戴安娜的脸也掉了下来，下面果然也是机器。
戴安娜点点头：“哦，我也是机器人啊。那没事了。”
超人重新将自己的脸安回了原位：“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望向了蝙蝠侠。
显然就算是冒牌货他的思维方式也跟正版一样——有事就问蝙蝠侠。
“我们不是真正的超人、蝙蝠侠或神奇女侠，只是有人设定了我们的程序让我们以为自己是。”蝙蝠侠说道，“也许是为了收集战斗数据，也许是为了研究和真正的这三个人战斗时的对策但具体无法断定。
从我们的链接里我只发现了一个项目代号，v50计划。我猜这应该是整个项目的名称，但没有更详细记载，并不知道项目的详情，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神奇女侠也将自己那张脸安回了原位，“咔”地一声嵌回了她的脸上。整张脸贴合进去后严丝合缝，连最细微的一丝缝隙都看不出。且皮肤手感同样柔软逼真，从外部绝看不出伪造痕迹。
“能做到这样，那么对方的技术力非常强啊。”超人嘟哝，“所以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一切？”
蝙蝠侠道：“关于这一点，我刚刚已经对自己的身体做了全面检查，猜猜我发现了谁的技术特征？”
他说着将自己接入进了主控电脑，画面里很快跳出了一行行天启符号的乱码。
超人沉声道：“天启星。”
他们被编程时被输入了三巨头的人格、记忆和基础认知，自然是认得天启星的。
“这座城市同样是虚假的，这里不是真正的大都会，这就是为什么除了我们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蝙蝠侠续道，“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我试着开蝙蝠车去边界探索过了。
大都会的外面是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任何事物离开这座城市的边界范围都会在那虚空里被湮灭分解，什么都不剩下。”
“一个仿真模拟用的虚假世界。”超人抱起胳膊，“那我猜我们知道应该要做什么了。”
戴安娜点头：“我们必须摧毁这个地方，连同数据一起销毁。绝不能把这里的数据留给天启星。”
“你们应当知道。”蝙蝠侠冷冷地道，“我们也只是被编程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的意识体。一旦将这个空间抹消，我们全部都会随之消失。”
超人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但想想看，如果我们是真正的超人、蝙蝠侠和神奇女侠，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如何选择？”
机器蝙蝠侠嘴角一勾，罕见地露出了微笑。
“只是确保你们有心理准备。”
说着他转身在身后主控台上敲击几下，画面很快随之一切。这次所显示出的是一栋宏伟的大厦，坐落在大都会的街道上。以玻璃和钢结构为主，却有着和周遭不同的科技感，尖锐的顶部仿佛要穿刺天空，外部装满了led灯。
“我不记得大都会里有这样一栋建筑。”超人皱眉，“奇怪，我之前从它旁边飞过去好几次，居然从来没注意过。”
“如果是以收集数据为目的，我们身上必然有发信器。我截获了从自己身上发射出去的讯号，定位到了接收源的位置，也就是这个地方。”
蝙蝠侠看向两人。
“所以八成这里就是整个实验的中央控制地带。”
“很好。”超人点头，“那看起来我们都知道要如何选择了。”
三巨头再次出动。只片刻后，他们便来到了蝙蝠侠所指出的建筑所在。
之前和他们缠斗的所有超级罪犯也都已聚集在此，仿佛有所预判似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没有人说话，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三个人向着一整队的超级恶棍发起了冲锋。
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若是失败，等待他们的命运自然是被销毁、报废——对于机器而言，他们甚至不确定是否能将“死”的概念用在自己身上。
而纵然成功，他们亦会消亡。他们自身存在都是基于这个测试用的虚拟世界存在，他们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自取灭亡。
对他们自身来说，这是一场没有未来的仗。成败与否，前方都是绝路。
但就算如此，他们的斗志依旧毫无动摇，眼中亦没有迷惘。因为正如这个机器人超人所说，这是个简单到不需要有瞬间犹豫的选择题——
——真正的三巨头会怎么做？
答案不言而喻。
嘭。
佐德将军迎面吃了超人一拳，整个脑袋都被轰得飞了出去。断裂的头颅处滋滋啪啪地跳着电流，果然和他们同样是机器人。
“抱歉了佐德。”超人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但我还是感到抱歉。”
那是拦在他们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了。
三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旋即迈步从遍地横七竖八冒着电火花的机器人残骸里走了出去，进入了中控大楼。
“就是这了。”
最后一道安全门被解锁，蝙蝠侠率先走进了控制室。他从自己的万能腰带里掏出了破译器，机器内弹出了线缆。
“你能搞定吗？”超人看向他。
“当然。”
后者冷冰冰地说。
“因为我是蝙蝠侠。”
说着蹲伏下身，准备将线缆和主机连接。
然而便是在这一秒。
砰。
沉闷的打击声，看不见的攻击，甚至就连超人和神奇女侠都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见蝙蝠侠闷哼一声，斗篷飘扬，整个儿跟风中的落叶般飞了出去。
“蝙蝠侠！”
超人惊呼，急忙闪现过去将他扶起。
“谁？”
戴安娜刷地拔出了剑来。
“你们几个实验体居然能找到这里来，真是意想不到.啧啧，果然就算是拟态，三位一体还是不容小觑啊。不过.”
黑暗中亮起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我恐怕你们小小的叛逆到此为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