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这吧。”
督沐的声音响起,两手展开平推,黑色雷光中的雷洛,银辉之下的郝安,皆是被推了出去。
郝安冷眼看着督沐,不知这货出手意欲何为,最后一剑繁星若是落下,他有必胜的把握,即使不能当场斩杀雷洛,最少也是个重伤。
只要打废了雷洛,后续的战斗就可以交给胞姐,以胞姐的实力,雷影门除了宗主雷力,另外两个长老都不会是对手。
更不要说,雷影门只来了一位长老。
雷洛同样是悬浮在半空看向督沐,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若非督沐及时出手制止了二人的对决,恐怕此时的他早已是重伤之体了。
侧目瞄了眼郝安,心底有些不甘又有些他不愿意承认的畏惧。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纵然郝家拥有大帝血脉,他们雷家也不遑多让。
光论天赋而言,他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力压郝安。
可这一场对决过后,他才真正看清了二人之间的差距,没想到郝安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督长老,这是何意?”郝安语气略显冰冷,到手的胜利就这样被破坏让他很是不满。
尤其是,此人还是剑宗之人,郝家与剑宗的仇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听到郝安的质问,督沐的神色微微一滞,手指暗暗捏住了剑柄,可瞬息间又是放松了下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二位都是我剑宗大才,剑宗大比就是要筛选人才,何必要闹到两败俱伤呢。”
说完,他眼神瞟向雷洛。
谁料,纵然知晓是督沐帮了自己,雷洛却依旧是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督长老此言差矣,既然是大比,自然是要分出胜负。”雷洛平复一下体内奔涌的灵力,微笑拱手看向郝安,颔首笑道,“郝兄,是我败了。”
听到这话,不止是督沐,就连郝安,以及高台上的观众,所有人都是诧异看向雷洛。
督沐此举,分明就是想要让两人以和局为结尾,毕竟就算说出去,两人确实也并未分出胜负。
可偏偏,雷洛竟是主动的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执意要将胜利拱手相让。
督沐脸色冷峻,眼眸中散发着丝丝冷意,突然哼哧笑出声来,“好,雷洛,你雷影门挺不错。”
雷洛挺起胸膛直面督沐的目光,漠然回应,“还行,自然是不如剑宗势大。”
闻言,督沐的脸色更是阴沉,紧紧地握住剑柄,目露寒光。
郝安瞧见这一幕,身影一动,站到了雷洛身旁,适时出声提醒道,“督沐长老,该宣判结果了吧?”
见郝安也是跟着凑热闹,督沐怒意更盛,可想到身上的任务,还是压制住了火气。
不过他也不想再搭理二人,免得最后压制不住怒火,耽误了正事可就麻烦了。
飞身越过二人,督沐朗声高呼,“雷影门与星剑宗实力非凡,宗主特赦,两宗不必再战,皆可晋级。”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更是不想看到郝安与雷洛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郝安二人相视一眼,灵识交互一番,彼此回到了各自的区域休息。
刚一回到高台,郝萱立马走上前扶住他缓缓坐下。
从外表上看,郝安经此一战似乎并无太大压力,但实质上体内却早已消耗一空。
接连施展出两次繁星,第二次更是把压箱底的绝学施展了出来,星光入体繁星天坠,纵然他已臻至灵圣境,也一样扛不住这样巨大的消耗。
赶忙取出几块灵石补充灵力,郝安盘腿坐在泠傲身旁,两人一同勾连天道,吸收法则之力。
郝萱侧目望向吴槌,微微笑道,“吴老,不会忘了吧?”
吴槌随手将两个布袋丢给郝萱,对于这个结果,他自然是乐呵呵的接受,近乎九成的人都把注押在了雷洛身上。
虽然他的心中是极为看好雷洛的,但作为庄家,尤其是这么多人下注在雷洛身上的情况下,他比谁都希望郝安能够赢下对决。
在看到郝安真的拿下了胜利后,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接过布袋,郝萱直接把一个布袋的灵石都倒了出来,围着郝安摆上一圈,只为让胞弟能够早点恢复。
如今身在剑宗领地,容不得有半点差错,就算是凌凡执掌,但谁又能保证,凌凡不会像古长青那般呢。
接下来的对局就没有星剑宗什么事了,众人也是充当起了观众,看起了擂台上的对决。
五十强的对决持续了七日。
七日时间里,除了个别对局呈现碾压的局面外,其余的都是打得火热,难舍难分。
谁都想晋级,谁都想前往剑心城,谁都想获得剑宗的认可,得到剑宗的赏赐,自然就不会轻易放弃。
筛选出来的二十六强中,包括星剑宗和雷影门在内共有二十三个老牌势力,大多数都是拥有灵圣境的势力,只有个别几个是拥有巅峰灵尊境的七品宗门。
剩下的三个黑马是一个比一个惊人。
三个都是六品宗门,但却都拥有灵圣境的强者,而且还不止一位。
如此配置,足以称得上是八品宗门了,可他们却偏偏呆在这三个小宗门内,不禁令人好奇,耐人寻味。
而且这三个势力都不喜欢与其他势力接触,每次拿下胜利后,总会找上一个角落偏居一隅。
在五十强结束后,剑宗给了各个势力十日的时间休整,毕竟这一场打下来,各势力的人员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有些甚至是重伤。
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整,后面的二十五强也不用打了,就看哪边的人员伤势较轻就得了。
休整期间,泠傲依旧是盘坐在原地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若不是能感知到他的气息没有出现任何偏差,郝萱估计早就去找督沐要人了。
郝安休息了七日,一直到把一千个中品灵石全都吸收干净后才悠悠转醒。
在他苏醒后,与郝萱打了个招呼便是离开,至于去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他这一去,就是一日,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一脸阴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