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和刘五二人在卫兵的带领下进入了归一楼的宗门中。
二人坐在大堂里,天凌不停地呼着粗气,身上的铠甲早已脱去,这时才看清,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除了几处要害部位,其他地方基本都有伤口。
刘五查看着天凌身上的伤口,眉头紧锁,尤其是在看到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不断叹息,嗓音沙哑低沉问道,“天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为什么剑宗会如此大张旗鼓攻城,楚国却没有派兵支援!”
听着刘五的问询,天凌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略带讽刺回应,“有没有可能是,楚国和剑宗商量好了,要置我于死地呢?”
刘五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天凌,眼神闪烁,后者微微颔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的声音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国主,国主怎会?楚族会允许吗?”
天凌不再开口,往嘴里塞了一枚疗伤丹药后,便是闭上了双眼依靠在椅子上休息。
刚闭上眼,急促的脚步声从堂后传来,两名中年男子和两名青年来到了堂上,其中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大跨步走到天凌近前,紧皱着眉头查看起她的伤势。
天凌看到此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道,“木叔,我还死不了,没事。”
木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抬手搭在他的肩头为他输送灵力,从灵戒中取出一枚五品的疗伤丹药一把塞入他的口中。
两名青年,木希和木栖二人凑到近前,在看清天凌身上的伤势后,立马从灵戒中取出武器握在手中,满脸的杀意冲出了大门。
“回来!”木风怒喝一声把二人拦下,“怎么,一脸的杀气,想为天凌报仇?”
木希作为大哥还算稳重,尽管仍旧是一脸的怒意,但还是强压着怒火站在了门口;木栖本就是暴脾气,再看到自己的发小伤势竟如此严重,盛怒之下一拳猛然轰在门框上,“天凌被剑宗三城围杀,难不成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一旁的木希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木风扫了二人一眼,目光转向一旁的木杨,微微颔首。
木杨受意,快步走到木风二人身旁,双手各拽一只耳朵把两人拖回到大堂中,随手甩到两张椅子上,没好气的骂道,“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扬言要去报仇,可不可笑!”
木栖揉着自己的耳朵,不服不忿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腾腾反驳,“还有谁?当然是剑宗了!剑宗三城围杀天凌,还能是谁!”
看着自己儿子这不太聪明的样子,木风不禁叹了口气,若不是手头上要忙着给天凌疗伤,他恨不得上去给木栖来上一巴掌。
不过木风的话倒是让木希反应过来了,低着头思索起来;而木栖则依旧是在怒吼,想要摆脱木杨的束缚。
木风长叹口气,猛地站起身闪身来到木栖身旁,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头上,沉声怒喝,“你这傻子,给我闭嘴!先把天凌的伤势稳固再说!”
说到天凌,木栖才算是安稳了些,转头跑回了堂后,走时还不忘吐槽两句木风抠门,不愿拿出宗门里的宝药。
好在天凌的伤势只是看着很多,但要害部位都没有受到创伤,大多都是一些皮外伤,唯独几处被长枪刺入显得有些严重,不过经过处理并无大碍。
处理完伤势又是休息了一会儿,木风这才松了口气,安排弟子守在大堂周围,又是郑重的布下了一个大型的灵虚阵,看得木栖充满了疑惑。
待一切做完,木风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到天凌跟前,轻声说道,“他做的?”
天凌点了点头。
木风接着说道,“楚族大祖和二祖呢?”
“两位老祖闭关修炼了,若不是老弟天纵奇才,两位老祖也不会出关守护,眼下老弟去了仙宗,也就无需再挂念,便是闭关去了。”天凌淡淡解释道。
听到他的回答,木风点着头算是明白了楚寒川为何敢如此肆意妄为了,似是想到什么,又是问道,“那你爹和你娘呢?”
“老爹闭关冲击灵帝境,一时半会恐怕也没办法出关,凤曦伯母同样,而母亲,恐怕族中早已被他掌控,消息都给封锁了。”说起族中情况,天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恨意。
木风拍了拍天凌的肩头,想要劝慰,却也明白其中的苦楚,被三城围杀,身上留下满身的伤痕,岂是三言两语的宽慰能够释然的,“那就留在归一楼吧,木杨,你亲自去一趟九玄宫,把情况告知白芷君,让她们那边也留点心,恐怕楚寒川此次是想清除异己,为他儿子铺路。”
木杨抱拳应和,转身离开了大堂。
木希走上前来伸手搭在天凌肩头,“没事,天凌,就在归一楼休养吧,等泠傲修炼归来,楚族就该变天了!”
木栖跟着走了过来,恨恨谩骂了几句,“对,等泠傲回来!把楚寒川这个老东西宰了!”
话刚出口,木风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目光在四周扫视,身影闪动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又是回到了木栖身旁,再度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
木栖捂着脑袋跌坐在地,一脸幽怨的瞥了他爹一眼,口中嘀咕,“你也生不了,是娘生的。”
木风气得就要抬手,一旁的木希赶忙上前拦住,并喝止住木栖的那张嘴,这才让后者免受皮肉之苦。
这番景象,引得天凌忍俊不禁,看着他们嬉笑,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而在归一楼和谐嬉笑之际,楚族族长,楚寒川的书房内却是被怒吼环绕。
砰!
书桌被掀翻砸到旁边的书架上,随后又是各种物品翻飞,楚寒川抓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到跪在前方的黑衣人身上,咆哮怒骂,“你们是废物吗?啊?九万人攻打一个八千人的城池,而且还是被困死的城池,还能让他跑了?”
黑衣人捂着额头,一缕血丝缓缓流下,他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低着头回答,“族长恕罪。”
“恕罪?他都没死,你还有脸来让我恕罪!”楚寒川越想越气,跨步上前一脚蹬在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子向后摔去。
“没死就起来,把详细情况说说。”楚寒川看都没看黑衣人一眼,鼻腔哼了哼,坐到了龙椅上。
黑衣人不敢迟疑,连忙撑地爬起,双腿跪在地上快速挪动上前,把斜阳城一战的所有情况说明。
“边剑城,好一个边剑城。”楚寒川口中念叨,龙椅的扶手硬生生被他捏成了粉末,“给我盯紧归一楼,退下吧。”
黑衣人低声应是,听到楚寒川让他退下,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倒退离开了书房。
待黑衣人退去,楚寒川低声自语,“盯住族中情况,不可有任何消息传到族内,另外注意九玄宫和天涯阁。”
说完这句话,楚寒川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