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千年,如梦境一般。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天资过人的弟子。”
“若有一日,有人要杀你师父。你能保护你师父吗?”
“青霄首席,术法有成。天降良才,必耀灵界。遂定上仙品阶,特赐封号\\u0027青\\u0027,意为青出之蓝,翱翔凌天。”
“灵界山叛逆之徒,今日处以极刑。。。”
像是坠落无间地狱,失重感骤然而生。一个咋呼,一个女子被噩梦惊醒。
一男子像是从赌坊出来,手气不佳,刚好被这个乞丐模样的女子吓到,“这该死的倒霉玩意~啊忒~”,骂骂咧咧地吐了一口唾沫。
那女子刚惊醒,显然脑子还没有回到神,一脸懵圈地用破袖子抹掉了额头上的唾沫,感觉好莫名其妙,却并未有什么生气的情绪显露。突然,又来了一个男子,这个男人扔了一文钱在破碗里。“诶!谢谢!谢谢!”她对着破碗,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三百年前,柳随之还是第七重释灵界唯一的首席弟子,在灵界山生活了整整一千七百年。只因她的师父在那次魔族之战中,再也没回来。柳随之一个气愤,大闹了飞升之宴,逃离了灵界山,想要下界寻找师父。李故之原是十二重尊灵界的上神,有凝滞时空,天地失色的神力。这让随之至今都不曾相信,他就这样去了。可在人间兜兜转转了三百年,用光了师父私藏的金银珠宝,又不屑使用神力戏弄凡人,柳随之竟流落成了一个乞丐。从前便不喜梳妆,如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还好,在灵界山修仙之时,就已换仙骨,修辟谷,不用想着吃饭填肚子,日子倒也算过得去。
柳随之玩弄着这一枚铜钱,若有所思,转眼就把铜钱弹了出去。
“看来,这镇子是真穷,也没什么鬼怪。我还是到下一个地方看看吧。”起身拍了拍屁股,离开了镇子。
在去往远处小村庄的路上,天降大雨,柳随之许是在凡间流转太久,竟懒得施展仙法,傻乎乎地冲到了一处茅草屋的屋檐下,避雨。
她来回摩擦着双肩,“似乎有点冷啊~”
倾盆大雨,且雾气缭绕,雨中似乎有一个身影,在向这边走来。
柳随之想把来者看清楚,奈何暴雨肆虐。只能判断来者该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
那个男子朝她这个方向一步步走来,身形慢慢显露出来。只是他撑着一把伞,挡住了他的眉目,但此人该是很俊俏的。
“是个高人啊~”,她心里暗暗地想,默默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低着头继续躲雨的样子。
那人也走到了屋檐下,站在柳随之旁边,并未收伞,也不说话。
柳随之对突如其来的这个人,略有点好奇。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贵气的人。
但他太高了,实在不好刻意抬头去看他长什么模样。男子约五尺七。柳随之处于他的肩头不到。
“他也是来躲雨的?我就看一眼,应该不会惹来什么杀身之祸吧。”她挠了挠下巴,眼珠子慢悠悠地转了过去。
一抬眼,正好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柳随之瞬间木讷,却没有被吓退,心里撼道,“从未见过如此死寂的眼睛,如一潭死水。黑不拉糊的。”
那男子面若冰霜,将手中的伞赠与她。“撑着。”
“啊?!!”柳随之略微慌乱,接过他手中的伞,“谢谢啊~”,虽气质深沉,但也算好心。
暴雨骤停,一阵强大的压力突面而来。这一寸的土地上,雨水呈水滴状,在空中凝滞。男子,穿梭在这一片凝滞的水滴中,每走一步,身后便瞬间恢复暴雨。左右摇晃几个身影,便消失在暴雨中了。
这真是莫名其妙,不会就是个好心人,给一个乞丐送伞吧。柳随之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她将伞收起,看了几眼,便将它靠放在了木桩上,“还是留给别人吧。”
见雨势变小,柳随之便快步离去了。
最后在一处面摊边上,有白布遮掩的角落,避雨,睡起了觉。
“呵,下雨天,睡觉最是惬意了!”便坐下,抬起膝盖,埋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
“诶!小叫花子!醒醒!”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轻声唤到。
“嗯~什么人那!”睁眼一看,看到一位婆婆,挠了挠头。
“这外面刚刚在下雨,你怎么不躲进来点避雨哇!”这位婆婆递了一块白布,温柔地擦了擦随之的头发。
随之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很清楚,她是个乞丐,人人都避而远之的。许久没人对她如此温柔。
“婆婆,我妨碍您做生意了吧!这雨也停了,我走啦!”一个急起身,点头正准备要走。
“等等!身上都湿透了!这样会得风寒的!来,进来!”婆婆示意随之进屋。
“啊?!进屋?怕是会弄脏屋子的。诶!婆婆!您别拉我!”
婆婆二话不说,热情地拉着随之进了屋。
柳随之看着婆婆握着自己的手,丝毫没介意的样子,让她不禁心生温暖。
婆婆让随之坐下,然后忙前忙后,让随之先喝热汤,暖暖身子。之后,便让随之梳洗一番。“喝完汤,便洗洗。听声音,还是个小姑娘,怎么不收拾下自己!”
婆婆走后,随之愣在了原地。三百年了,从未遇到如此热心善良的凡人。
一番梳洗,还是为了简约,柳随之竖起了马尾,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虽是棉麻,总比乞丐服好。
“哎呀~果然是个标志的小姑娘!”婆婆热情地夸赞。
“婆婆,我只是个叫花子,您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我呀!一个人在这小村子上开面摊。儿子儿媳都到城里去了。有一个孙女,自小便被拐卖走了。若长大,也有你这么大了!”
“婆婆。。。”柳随之看着婆婆一个人,看着这破旧的老房子。
“婆婆就是看你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咋就成乞丐了真是!来!去吃碗面!”
柳随之,走到屋外面摊,找了张桌子坐下,听到隔壁桌上,两个男人在谈话。
“诶!你听说了吗?邪云教又开始到处乱抓人了!男的女的!进去了就没一个回来!还说是为了保百姓安康!我怕是他们又练什么祭天的邪术吧!”
“嘘!你小声点!他们是魔族的人!咱这样的凡人,还是早点搬离这个鬼地方吧!”
柳随之,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汤,听着他们的闲话,心里暗想:这凡间哪哪都有事!比百年如一日的灵界山确实有意思多了!
“嘶啦”一声,打断席间对话。
“什么人!”不远处,泥路上有一男子像是吓破了胆子,坐躺在地上东张西望,冲着空中乱喊!
柳随之回头一望,只见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背后中了什么爪印,已经一命呜呼了。。。。
身旁的小老百姓,光天化日,见了一个人惨死!瞬间大喊的大喊,逃命的逃命。柳随之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见,急的冲撞了凳子,边喊疼,边叫,“快跑!快跑!”刚喊了两嗓子,一仰头,啪地一声,倒地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一起的另一个男人慌乱大叫。
“哎呀!你还傻站着干嘛!”婆婆低声着,赶紧拉着随之躲进了屋内。
“嘿嘿嘿~此等贱命,还想跑?就这看着,上了年纪的!不新鲜那~”
来人一身黑,体大腰粗,脖子短,声音粗,面目应当可憎。
这时,从他身后出了一个较为矮小的,同样身着黑衣,龅牙脸尖。不用想,两个人是魔族教徒,狼狈为奸。
“诶!有就不错啦!穷乡僻壤的!哪有新鲜的祭品那!”
说完,两人拖着两具尸体,吓唬了旁边的人,乐悠悠地走了!
良久。。。
众人见他们没了身影,才哭丧着出来。。
“这什么世道啊!这已经是第十一条人命了啊!这个村子怕是没活人了呀!”
“村长,咱们跑吧!”
“诶~都是些老人家,能走到哪儿去。。。”不远处收拾东西的婆婆弯腰拾起了凳子,小声嘀咕。
“是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突然驻扎在此的邪云教如此嚣张!这村子就这五十多口人,全让它给祸害了!”一个黑面大汉吵扰着。
“请问,方才那两人就是邪云教教徒吗?”
突兀的一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向了柳随之,见来人甚为年轻娇弱!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这是我远房的小孩,不懂事!”婆婆赶忙地把随之往回拉,表情难堪。
柳随之十分疑惑,“怎么了,婆婆,不能问吗?”
“不是不能问,这村子里,被抓去杀死的年轻女子已经不是少数了!你切莫让其他魔族人看见啦!”
果然,村里的人,有人偷摸地开了窗,刚刚在旁讨论的众人也开始议论,瞥眼看向随之。
柳随之轻轻地推开了婆婆,“不必担心!”微笑示意,便朝众人走去。
众人不敢言语,纷纷退步。
“你们为何见我就退?我问你们,刚刚那两人就是魔族教徒吗?”
“你这不废话吗?光天化日就杀人的能是好人吗?!你是谁啊!小姑娘家的,不躲好!问东问西的!”还是那个黑面大汉有气势。
随之一想,“对啊!刚刚杀了人的肯定是坏人!但这邪云教是什么来头!怎么我这半个神仙的,从未听过啊?!”
村长见随之一脸疑惑,主动搭话,“姑娘,那邪云教是近两年突然驻扎在此的魔教,你年纪轻轻的,苏婆,既然是你远方亲戚,还是让她早日离开吧!”
不顾规劝,“那为何没有门派弟子前来铲除呢!”
“我们这边地处偏远!且都是年长之人,实在不便行动。那邪云教来此,说是当我们村的神明,实则杀害无辜,修炼邪术。若我们求人相助,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啊!进我们村的人,进的来,都出不去啊!”村长含泪委屈地说出缘由。
“我懂了!既是邪恶之徒,那就没必要活着害人了!”
柳随之,转身对着婆婆说,“多谢您的衣裳,还有吃的!我去把邪教铲了,就当报您的恩了!”
婆婆只觉得担忧,不敢相信面前这娇生生的小姑娘会说这话,“小姑娘,你是不是刚刚淋雨淋烧了呀!切莫冲动哇!”
一顿拉扯之下,柳随之安抚道:“我真的没事!村长,邪云教在何处!”
那村长不敢指路,这不是害人嘛!让这小姑娘去送死!
“诺!那山的尽头,里面是一处盆地!那里就是邪云教!”又是那黑脸大汉。众人都指责他,“你干嘛啊!让人家小姑娘去送死吗这不是!”
“多谢!”随之点头示意。
众人一番阻拦,柳随之谢过拜别。便一个人踏上了去往邪云教的路。
“徒儿,你且记住,如若是奸邪害人之徒,便要铲除干净,切莫手下留情,留一丝祸患,终究害人害己。”
柳随之施展凌波微步,浮游于空中,师父的话伴着呼啸的风声,回荡在柳随之的耳旁。大老远,便看了红云黑旗。看来是到地方了,便提前落于山路边,一步步走下去。
“看来,这邪云教的教徒还不止一两百啊!”柳随之,观察着来往巡逻的教徒,三人一批。几十米便有一个小驻地,供人休息。小驻地里也有五六人扎守。更重要的是,不断地有外头回来的教徒,回来了又出去。这着实是一次性杀不干净啊!没办法,只能埋伏个几天,摸清路线,估量这邪云教到底有多少教徒,切莫留下一两个祸患回去通报其他支教,再来伤害村里的百姓。
“嗯?他们在干什么?!”柳随之靠在一个大黑树干上,看着一个驻扎棚里,来人打开了一个留着血的布袋子。
“来来来!这是教主为我们新练的一批不老肉!”说着,便打开了布袋子。
布袋子一开,那什么不老肉,这就是一个人肉分尸,内脏错乱,还被不少黏糊糊的肉泥填充,好像不断有蠕动的虫子在爬出翻涌。
“呕~我活了两千多年,都不曾见过这恶心玩意儿~我是真服了这群人~该杀!光是这吃食卖相极差,就该杀!”随之皱眉,用手背嫌弃地捂了捂鼻子。
那魔族教徒像是都魔怔了,十分贪婪享受着这一坨发腐的人肉。。。。
就这样一边忍受着恶臭,一边查探。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天三夜,夜里,柳随之立于高树枝上,观察形势。这些教徒,竟有些脱离常人的症状,极少休眠,明明脸上显得疲惫倦怠,目光呆滞,却不屑去休息,端坐修炼功法。
“嗯?照理说,这个时辰,也该有一部分人去小憩一会了!怎么今天如此反常?他们在等什么吗?”
月圆之夜,一声响彻山谷的钟鸣声回荡在山间。。。一瞬间,所有的教徒纷纷地赶往盆地中心,乌压压地一波接着一波。。。
“呵~原来是开教会啊!这下好办了!”施法上天,盆地中央确是有几处高大的建筑,中心是一处祭坛。柳随之轻身落在了一座高塔屋脊上。那穿堂风呼啸而来,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望眼一看,那祭坛周围的台阶上都是乌泱泱的血迹。
“呕~这也太臭了~没个做杂役的打扫下吗?行事作风如此肮脏!”柳随之竟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乞丐!别人朝她吐口水,她也仅仅用手抹了抹。。。
一阵黑风刮过,祭坛上出现了两个男人,一高一低。高的庞大魁梧,矮的阴柔做作。为何要说他做作,大夏天的,竟裹着一层貂毛,手执羽扇慢悠悠地扇。
“这不是脑子有坑吗?”柳随之实在忍不住,发自肺腑地想。
那矮的受命于高的,两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那矮的便走到教徒前,“月圆之夜,今夜又是众同门进阶的大好日子。有何人,带来了祭品啊!”
“我!我!我!我跟颜丑!阴护使,属下颜龅!今夜带来了祭品!”
柳随之一见,不就是三天前,在村里杀人的那两人吗?只见那两人把祭品打开,袒露出来的已经不是两具完整的男尸了。只有躯干,那躯干中间好像被塞进了什么肉泥一样的东西!
“禀告护使,祭品在此!请阴护使开光!赐我等永生!”
“很好!还有人吗?”
话音一落,三分之二的教徒中出列,将祭品陈列在前。那一排排血肉模糊的躯干,着实让人反胃!
“呕~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柳随之拍了拍胸脯,缓了缓心神!只见那教主伸开双手,像是召唤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功夫,他脚下的祭坛底端,慢慢地一圈一圈地涌出虫子,沙沙作响。那些蛊虫受到指引,纷纷钻进了死人肉里。躯干的肉开始蠕动,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股一股的。
教徒见死肉活了,纷纷发疯似的开始撕咬,抢夺!血浆不断地从教徒们的嘴里炸开流出,滴喇在地上,甚至不断地发出牙齿咀嚼的黏腻声。
柳随之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抬手,掌心生成一团小火球,二话不说,先发制人,向众教徒撒去。
“啊~”前面的那几群教徒口吐肉沫,瞬间被打飞,只是太过忘我地吃肉,喊了一声,就目光呆滞,一命呜呼了!
“吃什么那!这么热闹啊?!”柳随之掌心又生起了一团火球,侧身立于月光之下,高塔之上。
“什么人!”阴护使率先惊呼!教徒们这才放下手中的肉,所有人抬头望向了声音响起的地方。护使和教主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疑惑的面色,“怎么是个小丫头!粗布麻衣,也不像仙门世家!”阴护使转了一下眼珠,还是略谨慎地客套了下,“敢问姑娘,是何人?来我邪云教,所谓何事?”
“呵~我是谁不重要,所谓何事,自然是灭你全教!”柳随之收起火焰,双手放在身后。
“呵~好大的口气!”那护使扇了扇,显然是觉得荒唐,“教主,今夜正好是教徒们进阶的好日子,不妨就让他们拿这个小丫头试炼一番!我看这个小丫头颇有些身手!”
一言不发的教主,显然是看不起柳随之这种小货色,这些年前来妄想铲除邪云教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
一个眼神,那些享受完人肉的教徒们就发疯了一般,开始吼叫起来,青筋暴起,纷纷跳跃,冲向柳随之。
柳随之身边没带任何武器,原先的佩剑也放在了释灵界的青霄殿里,许久不打架,如今才发现,手上确是空了很多。
“五雷照顶!”柳随之结起手印,夜空中隐隐有闪雷翻涌,电光火石之间,纷纷降落,数十道闪电,将空中的教徒们纷纷击穿,瞬间烧成煤灰洒落下来。
“真炎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骨灰,被柳随之释放出的火舌点燃,瞬间火星噼里啪啦地跳闪,一处点燃一处,星星之火燎原那般,将整个祭坛置于火海。
霎时间,天翻地覆,护使煞白了脸,被来时的滚雷吓到趴在了地上,不断地往教主身后躲。“教主!教主!救命那!你们在那里干什么!快杀了她!”
教徒们见形势不对,想逃却也逃不出去,东窜西跳,引火焚身。
那教主倒是冷静,眯眼望向了柳随之,“在下尹笑天,敢问我邪云教,何处招惹了阁下!”
“嗯。。。你们倒是没招惹我!只是你们的行为着实令人恶心!”
“不知阁下所指何事,我邪云教今日不过是助弟子进阶,自保而已!阁下今日已经将我教众徒伤个大半!是否有意为难我教!”
“哈哈哈哈哈~自保?我今日灭你一个魔教!替天行道罢了!一点也不为难!”
“既然阁下与我教无冤无仇,我劝阁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邪云教虽是支教,但弑神殿的人可不会像我这样。。额。。。”
“啊~~~~教主!教主!来人那!来人那!护我!护我!”护使吓破了胆,疯狂地往后退,怒瞪着双眼刚好对上了教主死不瞑目的眼睛!只见那尹教主话未说尽,睁大了瞳孔,脸上还是震惊的表情,“啪”地一声,倒地了!
“废话真多~我管你是谁!”柳随之放下了一只手,指尖上还有一缕清风划过,绕了一圈消散了。正是一道如利刃般的劲风穿透了那个教主喉咙,一招致命。
任由护使哭天喊地,护在他身边的教徒寥寥无几。柳随之突然来了兴致,不想这么快地解决,便腾空飞起,缓缓而落,立在了尹笑天的尸体旁。在他躺着的地方来回踱步,眼睛看了看尸体,又望了望不远处飘着的红云黑旗。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萦绕在柳随之的心头,“怎么回事?为何有种似曾相识,又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柳随之,总觉得自己能想起什么,便快步向阴护使的方向走去,其实她只是看那面飘着的红云旗帜不爽,那面旗帜刚好立于护使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英雄饶命!英雄饶命!饶命那!饶了小人,我发誓,今后再不作恶!”边磕头边作揖。
柳随之不予理会,从护使的身旁划过,吓的一群人纷纷退到了柳随之的身后,虎视眈眈,不敢造次。教徒们哆嗦着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她在想什么。此时,护使面露凶光,手中的羽纱合并,化成了一把利刃,悄悄地靠近柳随之。
“这面旗帜,不知为何让我如此火大!”实在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迅速施法将其击落,那面旗帜随风缓缓地掉落,就在掉落在地的一瞬间,红云,落地。
就在一瞬间,无数片段闪现在柳随之的眼底,在脑海里不断响起说话声。一句一句,句句戳心。
“娘,带着妹妹快走!”
“呵,看你们还会嚣张到何时。”
一个男人活生生地把一个孩童凌空掐死。
一面红云旗落在了血泊中。。。
阴护使见柳随之在发呆,“受死吧你!”一把利刃向其头部刺去。
恰在此时,柳随之想起了什么,“啊~~~”一声长啸,神力从体内爆发,瞬间将周遭所有的建筑都破坏了个干净。地面的石块飞起,尸体横飞,大火随神力的释放格外嚣张肆虐,吞噬着整座城。那几个活着的教徒被击飞撞在了石柱上。只有阴护使施法定身,可浑身都是血痕,狼狈不堪。
柳随之回头凝视,看到了护使拿着的利刃,“误会!误会!哈哈哈哈!都是误会!少侠!有话好说!”刚说完,便抛开了匕首,合掌跪地祈求。
“我这个人,很懒!就算跟我有血海深仇,只要仇人离我够远,也就罢了!可若是被我瞧到,就一个也跑不了!”
“额。。。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少侠的意思!”
“那就去下面好好想想吧!”杀意瞬起,瞳孔微骤,一个头颅从教主尸体旁滚了过去,同样死不瞑目,面露惊恐。
此时的柳随之,似乎觉得死太便宜了他们了!
“束缚!”一道道灵气凝结的绳链从地底升起,绑住了所有还活着的教徒。手中不断释放火球,那火球受了指引,往活着的教徒身上窜,往邪云教殿内任何有活物气息的地方跑。瞬间,地上哀嚎声一片,祭坛下、教内有许多蛊虫往外面涌,随后便被燃烧殆尽。。
火光冲天,黑烟弥漫。柳随之看着这一派景象,面无表情,火光映照着她的半张脸,“这火会焚尽你们的亡魂,不灭不休。”
那原本离开身体的亡魂皆被束缚在邪云教上空,再也出不去了,仙火充斥着整个邪云教,应了那句,不灭不休。
见大火烧了许久,也不再有任何动静。柳随之这才背过身去,一刻也不愿多待了,她心里似有要去的地方,便踏风离去。
此刻,弑神殿中
魔尊,尹笑天叛逃带走的那支邪云教覆灭了,教中无一人存活。”
一冷漠男子侧过脸道,“哦?何人所为?”
“属下不知,看那迹象,像是。。。像是仙法。魔尊,是否需要派人追查?”
座上男子沉默许久,眼底一片死寂,“无妨。。既是有人替我料理此事,随她去吧。”
“是!魔尊,还有一事,蓉城天清,已坠入魔道。”
他微微细想,轻笑一声,“那血犀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