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山表示不敢。
最后,是硬着头皮将陈青锋引到了家中,金展鹏哆哆嗦嗦跟在后面,但即便这样了,还不忘记,试图用眼神警告苏亚星,老老实实管住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不得不说。
金家的确辉煌。
中式建筑,古色古香,假山流水,小桥乃至雕栏连廊一应俱全,而窗台,砖瓦这些,一看就是定制的。
这样的家底,也难怪金展鹏作威作福,于京都横行霸道。
也难怪金大山,可以将自己的外公不放在眼里。
如此家世,这背景,除开那几宗超级家族,这位,应该算得上是第一梯队了。
“我带您去茶室。”金大山建议。
陈青锋眼睛一亮,不吝言辞夸赞道,“老先生讲究,能在家里单独造一间茶室,大手笔。”
金大山面对陈青锋的赞美,唯有一声苦笑。
“这位姑娘和她的父亲,老丁,你安排他们去侧房休息。”金大山先斩后奏,意图让管家带离苏亚星和她的父亲。
陈青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金大山一眼。
金大山心慌不已,但事已至此,只能试试能不能行得通。
“我喜欢热闹,一起去茶室。”陈青锋开口。
金大山唯有作罢,继续苦笑。
苏亚星若有所思的看着陈青锋的背影,而后,小心翼翼地询问许璧君,“姐姐,我,我……”
“你放心,你受到的委屈和侮辱,今天,他会替你讨还回来。”许璧君没有避开金展鹏,当即说道。
苏亚星眼睛大亮,“真的吗?”
“你看看你旁边这位,现在还敢吭声吗?”许璧君望了金展鹏一眼,杀人诛心道。
苏亚星不傻,她察觉到了金展鹏的紧张和不安。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苏亚星嘀咕,人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容光焕发,充满了信心。
“老丁,赶紧去泡茶。”来到茶室,金大山一边亲自招待陈青锋,一边吩咐管家去泡茶。
而后,金大山坐在了陈青锋的旁边。
金展鹏也想坐。
陈青锋忽然点了一句,“你不用坐着,跪着吧。”
金展鹏,“……”
金展鹏环顾一圈,连苏亚星和她父亲这种蝼蚁,都安排了位置,他身为金家的少公子,竟然没有位置?
陈青锋还命令他跪着?
这不是在羞辱人吗?
金展鹏哪怕心里再忌惮,再害怕陈青锋,可这种当面打脸的行为,还是憋不住了,这是在践踏他的尊严和人格,他站在原地,深深吸气。
“觉得羞辱?”陈青锋挑眉。
金展鹏默不作声。
“你羞辱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落得这般下场?”陈青锋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茶杯。
金大山连忙提醒金展鹏,“跪下。”
“这几天我让你反省,自我检讨,不是完成得挺好的吗?这会儿,又开始闹脾气了?跪下!”
金展鹏迫于无奈,只能跪在地上。
苏亚星看得稀奇,这往日里在京都无恶不作,横行霸道的金大少爷,居然这么听话?让跪着就跪着?
“嘻嘻。”苏亚星没有掩饰,当场笑出了声。
这样的声音,让金展鹏觉得,异常讽刺。
他堂堂金家少公子,竟然要在外人面前下跪,这要是传出去,从今往后,他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在京都继续趾高气扬?
“陈先生,我家展鹏,以往年纪小不懂事,为人处世也不讲分寸,以至于,犯了不少的错。”
“好在,我这几天督促之后,他也做了深刻的反省和检讨,同时,为曾经铸下的大错,进行一定程度的补偿。”
“这些,都是我亲自盯着的,他确实改了不少,还请陈先生明鉴。”
陈青锋懒得搭理金大山,而是目光跃向苏亚星,询问道,“你和金展鹏之间,有什么过节?”
“他下酒强暴了我。”苏亚星言简意赅。
金展鹏大呼冤枉,“我没有,我也不需要。”
“我好歹是金家大少爷,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我犯得着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这个女人在撒谎。”
“她明明是事后狮子大开口,找我要五百万好处费,我不给,于是,她开始到处造谣我,诽谤我。”
苏亚星听完金展鹏的话,当场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金展鹏会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不承认也就算了,还反咬一口,污蔑她为了钱财,恶意中伤她。
“你……”苏亚星顿时双眼血红,她蹭得站起来,想要呵斥什么,可张开嘴,委屈,愤怒,无奈,种种复杂的情感让她恨不能,一头撞死在现场,以证清白。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他在撒谎。”
“如果死去能换来一份公道,我现在就可以心甘情愿去赴死。”
苏亚星终于开了口,随后,她拿出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之间,“金展鹏,你敢以死为代价,保证你句句属实?”
“金展鹏,我问你敢不敢,你说话!”
这一幕,当场吓傻了金展鹏,金大山,金展鹏没想到苏亚星会这么刚烈,动不动掏刀子,而且看样子,不似开玩笑。
陈青锋同样有点意外。
“哼,哪来的贱人,在这里污蔑我儿?还有,你们是谁,跑到我金家来审问?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金展鹏,你是没长骨头吗?谁让你跪在这里的,站起来。”
便在这时,一位中年女子赶到现场,她声音尖锐,环顾一圈之后,冷漠的语气,给人一股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妈。”金展鹏顿时眼泪泛光,身子抽动起来。
陈青锋瞥了这位妇人一眼。
金大山则怒声呵斥,“没你的事,你退下,别在这里添乱。”
“这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退下?”妇人据理力争,和金大山叫板起来,金大山眼皮子乱跳,这真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用退,不用退。”陈青锋拍板,还是那句话,“人多热闹。”
金大山,“……”
这种热闹,谁凑谁死啊!
刹那间,金大山预感到一股灭顶之灾,笼罩在金家的头上,他冷汗涔涔,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