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金展鹏,仰仗着自己的家世和背景,妄图和陈青锋碰一碰,他倒是要瞧一瞧,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和自己抢女人。
岂料。
这一脚,竟然真的踢到了铁板。
在京都,就没几个人,敢和这位存在硬碰硬,搞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金展鹏彻底怕了,这么多年,他在京都作威作福,飞扬跋扈,几时遇到挫折?几时遇到敢和自己叫板的人?
现在?
“爷爷,接下来怎么办?”金展鹏越想越是心惊肉跳。
装死?
权当今天晚上的事情,没发生过?
跑路?
一不做二不休,跑到其他地方,或者国外待一段时间?等影响彻底消下去了,再考虑回来?
可,真若是离开了京都,生活质量可就得大打折扣了。
非但如此,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京都住的舒服?
“你在京都,具体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别找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去。”金大山怒气冲冲。
但终归是自己的孙子,不能眼睁睁让他等死,当务之急,是补救。
常言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过往做了什么,对哪些人造成了伤害,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去补救,而不是坐以待毙。
“补救?”金展鹏呢喃自语,点了点头。
待金大山将金展鹏领回家,一位青年男子正坐在院子里喝酒,瞅见金展鹏神不守舍,走路都不稳当的姿态,当场愣神。
“表弟,你这是咋回事?”
“是出门遇到鬼了?脸色惨白成这样?不对啊,这是被人打了?”
青年男子倍感匪夷所思,在京都,以金家的背景,谁敢打自家外公的亲孙子?
金大山没好气的瞪视青年男子一眼,冷冰冰道,“我打的。”
“嗯?”正是沈浪的青年男子,表示不解,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目光警惕,“外公,出什么事了?”
“你好好的打展鹏做什么?”沈浪不解。
金大山欲言又止,再看沈浪的眼神,逐渐变化,无奈,错愕,叹息,种种复杂情绪,挥之不去。
这一幕,让沈浪不自在。
“展鹏在外面得罪了某人。”金大山顿了顿,说道,“这个人,你认识。”
岂止认识?
沈浪和陈青锋,还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段时间,沈浪之所以缩在金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外乎,自己爷爷沈千仇的,那个外孙,也就是陈青锋来京都了。
而且,听意思,非常想见到他沈浪。
沈浪为避嫌,索性住在了金家,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去了。
“我问你个事。”金大山挥手,将沈浪招呼到了身边。
沈浪不解,“什么事?”
“当初在杭都,你到底和那个孩子,闹了什么过节?”金大山询问。
沈浪起先疑惑,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确定是提及陈青锋之后,他不屑一笑道,“能有什么过节?”
“死了爹,心理扭曲,逮着谁都当做杀父仇人呗。”
沈浪拍了拍裤脚,神容不屑。
他觉得自己挺倒霉,照理说,陈仓之死,和自己压根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只是作为沈家人,出面处理一下然而,就这么被陈青锋记恨上了。
换做当年,这陈青锋连自己一个手指头都不如,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这小子,似乎有点本事了?
一念至此,沈浪有点后悔,后悔当年一念之仁,没有斩草除根,或者让王一啸,将陈家人杀干净。
以致于,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后患。
“你确定你没有正面招惹他?或者说,羞辱他?”金大山追问,语气比刚才凝重了几分。
沈浪的眉头拧成一条线,“羞辱?”
“一介蝼蚁,我哪有精力羞辱他?我的时间,难道不是钱吗”
沈浪摇摇头,当场否定了自己这么干过,何况,年代久远,哪里记得住那么多的细节。
金大山忖思,“那不应该啊,双方如果没有仇恨,至于记了你这么多年?”
“而且,一来京都就指名道姓,要找你麻烦!”
沈浪有点厌烦了,他不喜欢提及这个人,现如今,自己的窘境,也是这个人造成了。
“没什么必要的话,别聊着些。”沈浪挥手,不打算继续聊下去。
金大山目光炯炯的盯着沈浪,“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
“什么是谁?我爷爷的外孙呗,哦,他勉强还有点本事,这不得不承认。”在沈浪的认知里,能让他夸赞几句的年轻人,确实属于翘楚了。
金大山默不作声。
将攥了一路的纸条,摊开,推到沈浪的跟前,“我想,他这么做,不单单是警醒展鹏,更大的目的,是通知你吧?”
“什么东西?”沈浪低眉瞥了一眼,下一秒,他怔了怔,“陈无道?”
这三个字,仿佛拥有魔力,让他整个情绪都为之波动了起来。
怎么毫无征兆的,提及这个名字?
还有,这哪来的?金大山为什么,会有这个?
“你知道吗?”金大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但即便如此,依旧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浪,眼神无比复杂,“这,就是你那位表弟!”
“你表弟,姓陈,又名无道!”金大山几乎咬着自己的后槽牙,说完这句话。
沈浪,“……”
嘶嘶!
一口凉气冲击四肢百骸,原本还老神在在,浑然无所谓表情的沈浪,蹭得一下站起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沈浪大脑空白,“他是陈无道?”
“对啊,你这位表弟,是军部头号人物,举国唯一的军督!”金大山强调,尤其是军督二字,让他情绪波动非常大。
蹬蹬蹬!
沈浪因为剧烈的认知冲击,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他依旧,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昔年,他看都不看一眼的蝼蚁,现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名动京都的传奇人物,陈无道陈军督?
这,他荒诞了吧?荒诞到,毫无逻辑性可讲。
“你好自为之吧,我,救不了你了!”金大山叹气,别说区区一个金家,十个金家绑在一起,也不够陈无道一只手打!